“查到什么了?”
柳玉虎發覺到異樣,懶得去吐槽許練剛才自打自臉的事情,立刻湊到了許練身邊。
在谷歌地圖的搜索記錄里面,有一處地名的搜索時間,恰好就是晚宴的時間。
而且,還是三年前的一次晚宴。
“真該慶幸高田隱對于手機這東西不感興趣,萬一他跟那些熱衷電子設備的小年輕一樣,天天更換新手機的話,到死都查不到這條搜索記錄啊!”
許練苦笑著感慨道,隨即,再次點擊那個地名。
那地方是綾瀨的一處公園,而綾瀨,位于東京足立區,從地圖上看,除了這家北山公園,在綾瀨附近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公園,像是個愜意的居住區。
把地圖來來回回的放大幾次,許練盡可能多的去記住綾瀨周邊的建筑,這才放下手機問道:“你說,會不會是北羽雄真在這里金屋藏嬌,然后又害怕老婆發現,所以讓高田隱代替他,去給北羽雄真的情人送點吃穿用度的東西啊?”
無語了半天,柳玉虎狠狠瞪了許練一眼:“北羽雄真是個崇尚暴力的野心家,所以他手下的細作人員,都是些喜歡制造破壞的暴徒,像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認為不會出現。”
許練一愣,頓時想起了星河谷寶地的三浦黑佐。
一問,這家伙果然屬于北羽派的一員。
緊跟著,許練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靠,照你這么說,整個修行班差不多都是北羽派的人了?”
“修行班的話,確實是以北羽派為主,畢竟這一屆的負責人是高田隱,但老師里面,也有許多須藤派,或者是其他派系的成員。”
“好吧。”
許練想了想,自己在修行班也沒待多久,瞧不出這些似乎也是正常的。
隨后,兩人的話題重新回到了綾瀨這個地方,柳玉虎解釋道:“東京有二十三個區,綾瀨所在的足立區,可以說是最窮且治安最差的一個區了,尤其是在輕軌鐵路修好之前,足立區有太多交通不便的地方,被大家稱為是陸地上的孤島,每到了晚宴的時候,高田隱都要去足立區一次,說明這里肯定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
“不管是什么秘密,到了今晚,一切也都知曉了。”
許練瞇起眼眸,他隱隱的感覺到,綾瀨之行,可能會讓他更接近某些事實真相。
時間匆匆而過,沒多久,就到了傍晚時分。
今天罕見的沒有落日,原本晴朗的天空上,突然布幕上一層烏云,使得整座城市都黑沉沉的,說不出的壓抑。
高田隱的車就停在修行班,許練回去取了車,便徑直往足立區開去。
車子是一輛日產,普普通通的,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唯獨有些特點的地方,是這輛車所有的玻璃上,都用了顏色極深的玻璃貼膜,從車身外面來看,完全看不見里面的光景。
畢竟高田隱是個隱形人,如果用那種顏色相對較淺的車膜,在外人看來那就成了無人駕駛了。
走到路上分分鐘就被交警攔下了好嗎?
許練把車開出新宿區以后,從納戒里,把他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邢斌打了一個電話。
“許兵器,您終于聯系我了,在那邊一切都順利嗎,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
“還行吧。”
許練隨便對付了兩句,突然嚴肅下來,“幫我追蹤一輛車,牌照是…”
其實,許練這么做也只是給自己留條后路,萬一他的身份提前暴露,北羽雄真是在綾瀨給他設下了天羅地網,也許他此去就回不來了,到時候負責追蹤的邢斌,自然就知道了他遇害的消息,然后就能夠撤出柳玉虎、叢正以及松川明博,也算是及時止損,免得這么多人被北羽雄真一網打盡。
雖然這樣會打亂了柳玉虎的復仇計劃,但高田隱的身份不能崩,許練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聽筒中沉默片刻,邢斌的聲音猛然一驚:“這是高田隱的車,您怎么又查到他的身上了,那份獵殺名單里面,并沒有他啊。”
“跟獵殺任務無關,幫我追蹤上就是了。”
“許兵器,無禮打斷您一句。”
邢斌苦笑著說,“我們大概知道高田隱要去做什么,所以,追不追蹤的意義都不大。”
許練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據我們所知,從兩年前開始,高田隱都會在每個月的今天,驅車前往綾瀨,等到了那邊的北山公園,他會更換一輛搬家用的輕卡卡車,重新駛回皇武組,這件事他已經堅持了兩年,能查的我們大致也都查清楚了,所以今晚再查一遍,實在是沒什么意義。”
“那你們都查到了什么?”
“這…”
邢斌卻猶豫下來,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的樣子,“這件事與獵殺任務無關,所以您…”
“那是不是跟殺戮鬼計劃有關。”
“您,您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剎那間,邢斌抬高聲調,充滿了難以置信。
許練平靜道:“是老李讓你隱瞞的吧?”
在這之前,許練就一直好奇,為什么松川明博背后的國際刑警都查到了殺戮鬼計劃,邢斌這一批專門監控皇武組的人,卻對這個計劃只字未提。
甚至就連柳玉虎都毫不知情。
恐怕李恩仇是考慮到柳玉虎對北羽雄真的滔天仇恨,才不想把這些情報共享給她,否則的話,柳玉虎原本還能沉沉穩穩的潛伏在須藤派之中,一旦知道了這些情報,可能就沉不下心了。
到時候危險的還是柳玉虎自己。
而這些情報會對他許練保密,也是同樣的道理。
殺戮鬼計劃的背后,是一個盤根錯雜的巨大派系,以他現在單槍匹馬的狀態,應付起來必然是危機重重,所以李恩仇給他的,就只有獵殺任務。
邢斌在電話那頭無奈許久:“許兵器,您就不要為難我了,等到時機成熟,李閣主會派人過來深入調查的。”
許練呵呵兩聲:“如果我告訴你,今晚去綾瀨的人不是高田隱,而是我呢?”
“納尼?!”
邢斌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尖銳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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