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集團的硬件設施非常強大。
保安部里不管發出多慘烈的嚎叫聲,外面也是很難聽到的,加上孟博文完全沉浸在自己邪惡的世界里,根本就沒聽到身后開門的聲音。
此時,許煉斜靠在門上,那笑容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無力。
不知道為什么,孟博文總覺得里面的那些保安,都跪了。
“咳咳,多少錢?”
孟博文被煙嗆了一下,隨后跟小鵪鶉一樣,慫了吧唧的問道。
里面發生了什么尚不可知,但他面對著許煉,依然汗如雨下,驚懼不已。
連烏鴉都慫了,他有什么理由不慫?
許煉笑了笑,說道:“十倍價格,說好了的。”
“好。”
拉開錢包,孟博文連數都沒敢數,把里面所有的紅票都拿了出來,雙手呈上。
許煉欣然收下:“謝了。”
然后,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烏鴉身上:“咦,這次不敢找我的麻煩了?”
烏鴉身旁的人一下子炸毛了:“你小子說什么…”
結果話還沒說完,烏鴉突然一腳把他掀翻了,然后向許煉賠笑的說:“上次我喝大了,誤會,誤會。”
“隨你怎么說,對了,你是這兒的保安頭子?”
許煉問道,“剛才怎么沒看見你,你的工作區域不是這兒?”
烏鴉擦著冷汗說:“我只負責頂層的安防,平常不在這里。”
“這樣啊。”
許煉揮了揮手里的鈔票,大搖大擺的抬腳離開。
看到他走進電梯,并確認電梯往下移動時,烏鴉和孟博文兩個人才長喘了一口氣出來。
“烏鴉哥,這許煉有那么可怕嗎,怎么您和秦經理都吩咐不要跟他為敵?”先前那個被烏鴉踹翻的小弟走上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不可怕,你自己進去看!”
烏鴉沒好氣的斥道,能從五十個人的圍攻中走出來,別說他了,就算是秦經理身邊那四個家伙,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隨即,保安部的門被一把拉開。
所有人都像是被閃電擊中,僵硬的戳在原地。
五十個保安,像是下餃子一樣,全部倒在地上,連哀嚎都發不出,一部分都暈厥過去,只有少數幾個,發出羸弱的悶哼聲。
孟博文腳下一軟,直接靠在烏鴉的身上。
喃喃問道:“這家伙是魔鬼嗎?”
“還不知道他的來歷,總之,孟少您不能再招惹這種角色了,尤其是在最近,這可是雷公的吩咐。”
烏鴉一臉蛋疼,剛說完,身體猛地一僵,“剛才他是不是問我負責哪里,難道說,他看出來了什么?”
孟博文也有點慌了:“巧合吧,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和雷公的關系?”
“也對,他應該就是隨口一問。”
左思右想之后,烏鴉覺得自己過于杞人憂天了,也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畢竟,剛才許煉問他的時候,表現的實在是太自然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許煉甫一離開孟氏,便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烏鴉那幾個人的身上,飄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種致幻藥物的成分…難道孟博文這兒,做的不止是房地產一種生意?”
念頭至此,許煉拿出手機,撥通了張天勇的電話。
雖然他無心插管這座城市里的其他事情,但他遇到了,也不可能完全的置之不理。
“小許,我這正要聯系你呢,然后你就打給我了,咱們蠻默契的嘛!”
“張隊,你套近乎套的真硬。”
張天勇被噎了一下,一點好好說話的心思都沒了,“有什么事么?”
許煉沒有立即說出他的推測,而是先問道:“你一直說雷公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做的,是賣冰么?”
所謂的冰,也就是冰·毒類藥物,成癮性極強,對人百害而無一利,一旦沾上,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你怎么知道?”
聽筒里的聲音猛然拔高,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小許,你果然也在調查他們對吧?”
許煉有點無奈,已經開始后悔打這通電話了。
“你誤會了,我只是機緣巧合,才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我長話短說,我建議你查一查孟博文的孟氏集團,這座公司可能跟雷公的生意有點關系,具體要查的,是孟氏最高的頂層。”
“沒問題,我查過之后,第一時間聯系你。”
“聯系我干嘛?”
許煉有點惆悵,怎么還撇不清了呢?
張天勇哈哈笑了兩聲,沒有再強調這些事,而是換了個話題:“對了,你現在人在哪呢?”
“怎么?”
“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你們隊伍里的警花么?”
“你小說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的警花。”張天勇苦笑道,“他叫趙長鏡,是我手底下最年長的老警察,以前是甲子的人。”
許煉頓時一怔。
這是個特種部隊的名字,所謂甲子,是干支順序里的第一個,而這支隊伍也的確爭氣,在神劍級的特種部隊里,一直是最強戰力的代名詞。
從甲子出來的兵,竟然進入警方,做了一名刑警,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想起從雪楓特種大隊退役的鐵嬌龍,許煉不禁對這個趙長鏡起了興趣,道:“好,給我個地址。”
張天勇給的位置離這不遠,許煉在附近掃了輛共享單車,悠哉悠哉的蹬著車子就過去了。
那是家火鍋店,地不大,但門庭若市,生意很好。
許煉到的時候,張天勇正帶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站在店外,等待叫號。
“換家店就是,何必非要等這一家?”許煉走近問道。
“這家味正。”
張天勇笑了笑,揚起手里的券,“何況,下一個就是咱們了。”
就在這時,隊伍的后面突然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怎么這么多人啊,我大孫子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想吃頓火鍋,唉,估計他是吃不上了。”
那是個年紀挺大的阿婆,望著這紅火的生意,嘆息不已。
片刻,她轉過身,已經準備走了,孤獨的背影顯得十分蕭索。
幾乎同時,許煉與趙長鏡朝張天勇伸出了手。
“干嘛?”張天勇一愣。
“券給我。”
兩人異口同聲。
然后相視而笑,似乎是知道對方的想法。
張天勇一臉不解,把券遞給了許煉。
隨即,就見到許煉走到那位阿婆的面前:“婆婆,這張券讓給您,下一個就是,您快進去,抓緊給您大孫子點菜吧。”
阿婆愣了好一會兒,才不能置信的抬起頭:“小伙子,我進去了,那你呢?”
“我拿您的券啊,不過是再等一會兒,沒事。”
看著這一幕,張天勇半晌沒說出話來。
突然,他想起趙長鏡剛才的動作,不由問道:“趙哥,你也想讓給那個阿婆?”
“嗯。”
趙長鏡微笑的點點頭。
張天勇沉默了。
當今社會,有許多場合都有軍人優先的習慣,一些飯店也不例外,但在那些標注著軍人優先的地方,這些軍人,卻往往是自愿挪后的。
這一點,他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