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個,宋矜突然想起十一歲那年他和宋楚白被綁架,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大概都是陸家人私下讓人教導他的。
不過說到保命,宋矜就覺得一陣羞愧,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問下去了,直接轉移了話題,
她問一句,司白夜就答一句,包括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去哪兒,做了什么。
知道他是在陸驍那努力工作,并沒作奸犯科,宋矜也就放心了。
眼看情況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僅剩下一件事沒問了。
她想了想,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微妙,于是換了個問話方式,嚴肅問他,“除了這些,你還有別的事瞞著我嗎?”
莫非母親還不知道之前的那個男人是他?
司白夜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了。
他本以為宋矜已經知道了那件事,但她看上去并無多生氣的樣子,仿佛并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自己的兒子給奪去了。
他不由得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有機會的,母親不生氣,是不是說明她也是有點喜歡他的?
可現在看來,她似乎并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依舊可以偷偷摸摸的綁架她,但卻要時時刻刻擔心她要是知道了真相后,會如何看待他,可他又不想說,怕說了,宋矜會提前恨上他。
于是,宋矜說完這話后,司白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逃避了這么久,或許他真該試下陸驍所說的坦白,就像他所說的,這是遲早的事,一味的逃避只是浪費雙方的時間而已。
要是沒用,他就回去弄死他!
好半會兒,他才艱難的開口,手指蜷縮了下,“是有一件...但我怕我說了...母親會生我的氣。”
宋矜瞬間想到了是哪一件。
喲呵,你也覺得我會生氣啊?
“什么事,”她表情淡定,“先說來聽聽,我再考慮下要不要生氣。”
司白夜:“......”
看到司白夜吃癟的樣子,宋矜終于有種農民翻身做主的激動感。
“那我不說了,”少年低著頭,眸光晦暗,聲音卻是悶悶的,“說了您肯定會生氣的。”
宋矜差點就順勢說了句:怎么可能,你盡管說!別吊人胃口!
好在她并沒有得意忘形太過,她淡淡的道:“這么說吧,你現在說了,我是可能會生氣,但你不說,我是絕對會生氣!”
司夜白又垂著眸不說話了。
宋矜也說不出是什么心情,總之很復雜。
有點想收拾這小子,把這個不孝子趕出家門,以報她當時看不見還被日的憋屈,但她又很喜歡這種平平淡淡的日子,又或者說,是習慣了。
司白夜確實做到了。
雖然他用了十三年的時間。
她已經習慣每天下班都能看到這個兒子,習慣他時不時的出來刷存在感,更習慣使喚他而他從來不反抗的樣子,在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宋矜確實覺得好像是少了點什么。
仿佛在不知不覺中,把司白夜劃進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甚至隱隱之中,漸漸的開始依賴著他,這種變化很微小,但十三年的漫長光陰里,一點一點的小變化,匯聚起來,足以長成如蒼天大樹般不可忽視的強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