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清淡的嗓音緩緩傳來。
宋矜抬頭就見門邊一襲修身合體錦袍如翩翩公子般的韓錦卿,他白皙如玉的精致臉龐美如畫般,漆黑長發披散在后,還是只用了一支寒玉簪稍稍固定,略顯逼仄的視線落在她手里的白綾。
宋矜看著那身衣服不住的挑眉,果然是扮豬吃老虎的貨,人家以往逼宮好歹穿個盔甲滿身浴血而來,這人倒好,穿的跟每日上早朝似的悠閑。
也不知是設局多久了,看來“兵不血刃”這個詞還真是存在的。
“想死而已,”宋矜看著手上白綾,滿不在意的笑笑,“你先出去等會,晚點再進來唄,我這都還沒掛上去呢。”
又是像那時采花賊般的語調。
韓錦卿冷淡的眉眼微微蹙了蹙,語氣淡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下來,我沒讓你死。”
“哦,但我想死,你管不著。”
宋矜赤足踩在凳子上,她身上還是穿著繡有仙鸞的漆黑華服,微微踮起腳,露出的玉足纖細小巧,腳趾踩在棕色的凳子上,顯得額外的白皙粉嫩,跟珍珠一點一點整齊拼在一起似的。
宋矜循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赤著的腳上,看著他眸色微微一暗,心下突然一慌,艸艸艸,這變態不會有戀足癖吧?
就這樣,一時不察,她身軀后仰,瞪著眼就要從凳子上摔下來。
韓錦卿的位置離她不遠,直接扶了她一把,但明顯感覺他周身的氣勢驟降,像是能凍死人。
但宋矜跟沒察覺似的,道了句謝,隨后便又直起身將白綾掛了上去,似是真的想死,見他遲遲沒有出聲阻止她,正想裝模作樣的將頭伸進去,誰知下一秒,就被直接敲暈了過去。
簡單又粗暴。
等她再次醒來,宮變已落下帷幕,外面靜悄悄的,她還在慈寧宮,室內點了幾根蠟燭,現在已是晚上。
知道自己活下來,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后,宋矜才懶洋洋的伸了個腰,她本來就沒打算死,她猜韓錦卿大概還沒想明白要不要她活著,就算懷了孕,也很有可能跟三王爺一樣,被押入牢中。
她不想去牢里,那也只能以進為退,故意想死,以逼他將她安排在視線范圍內,時時刻刻的看著她。
伸著伸著,腳上卻驀地一緊,她朝下看,就見一根細細的鏈子正被扣在蒼白精致的腳踝上。
行,她又不是沒被囚過。
韓錦卿進來時,就見宋矜正捏著顆漆黑的藥丸正要服用,而腳上的鐵鏈已被她用內力崩碎。
他過去抬手將藥丸捏成齏粉,藥丸氣味散開,他一聞大抵知道她是在服用墮胎的藥物。
黑眸瞬間變得暗沉陰冷,修長手指直接扣著她的下頜,將她臉抬起與他對視,語氣陰沉逼仄,恐怖至極,“不想活不想要這個孩子,下一步你還想做什么,嗯?”
韓錦卿本不打算進來,就算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但他感情一向淡薄,對子嗣并不重視。尤其這人之前還那般調戲欺騙過他,不殺她都算是仁慈。
但若是她服軟還好,偏偏一心尋死,這就讓他莫名有些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