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似是完全沒聽見,面無表情的還是把那把小巧的剪刀給揣兜里了。
此時離晚飯過后已有了段時間。
一樓被傭人收拾的干干凈凈,燈火通明,卻連個傭人的影子都見不到。
戚玨不喜熱鬧,戚東辰便遷就他,傭人打掃完后便住在不遠處的另一棟樓。
這座別墅就只有戚玨和她住。
宋矜下了樓,跟往常一樣順勢將大燈給關了,留下幾盞散著微光并不刺眼的小燈,照亮一室的全景。
“哥哥又要留我一個人在這么?”微微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后不咸不淡的響起,擴散于昏暗的室內,充斥著難言的陰冷氣息。
正想出門的宋矜身軀微微一僵,眨眨眼,轉過頭來往上面看。
少年身上套著件黑色浴袍,前襟松松垮垮,露出大半線條緊實的蒼白胸膛。
漆黑細碎的發微濕,略微遮住眉眼,他斜倚在二樓的木質圍欄上,垂眼漫不經心的往下看,纖瘦蒼白的指尖慵懶的晃動著一杯色澤艷麗的紅酒,薄薄的唇邊噙著不明陰詭的笑意,直叫人心驚。
宋矜不知他何時出現在那的,只是面不改色的無賴嬉笑道,“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罷了,要是出去玩,我肯定會帶上你的,畢竟哥哥這么喜歡你,怎么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呢!”
少年眸光深深的看著她,薄薄的紅.唇輕扯,溢出不輕不重的兩字:“是么。”
只見他笑著,緩緩的垂下了眼,指尖漫不經心的旋轉,透明酒杯里艷紅的液體隨之傾倒,紅酒從杯口出來,打在地上,發出接連不斷清脆的聲響。
不出一會,滿室都是紅酒略微刺鼻的醇香。
沒等宋矜說什么,他便閑散的撐著下頜,對她一笑,只聞“啪”的一聲,精致的玻璃杯從高處落下,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再看不不出原本的模樣。
“可是我不信呢,”精致如鬼魅的少年大半張臉隱在光線暗處,看的不甚清晰,嗓音于黑暗中輕輕響起,“哥哥實在是太愛玩了,要是哥哥不會跑了也不會走了,是不是就會真的陪我了?”
宋矜在下面暗想著大兄弟你這思想很危險啊,要不得啊!
卻不知為何有點頭暈。
晃了晃腦袋,略微清醒了下,才咽了咽唾沫,識時務的苦兮兮求饒,“阿玨,是哥哥錯了!哥哥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這的,你原諒哥哥好不好?”
搞不搞啦,啰啰嗦嗦。
他要搞的是你的腳,請你端正好態度。
宋矜語氣沉痛:“難道他對我的身體真的一點興趣都沒?不就是前面平了點,男人都是大騙子!”
哦。說一句,紅酒里摻了迷藥,你已吸的差不多,自求多福。
宋矜難以置信:“我聽出你語氣里的幸災樂禍了!你是不是故意拖到現在才告訴我的?你還記得我是你最愛的爸爸嗎?”
昏過去前,宋矜只記得自己狠狠咒罵了系統,便陷入了黑暗,毫無意識。
絕美少年斜倚在二樓,唇角輕扯,看著下面已倒在地上眼眸緊闔的人,被纖長濃密長睫半遮的眸子完全抬起,那本就深黑的眼眸內竟是堆積著無盡濃稠的暗霧,令人心驚膽顫。
他彎身抱起在地上的她,低頭一個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上,眉眼。
輕緩詭譎的嗓音自少年唇邊溢出,猶如世間最為溫柔真切的呢喃:“哥哥還是這樣比較乖呢。”
戚玨將她放到臥房床上,打開床邊的小燈,淡黃的微光透過燈罩,光線瞬間盈滿整個室內,泛著些許的溫馨和暖意出來。
蒼白瘦削的指尖拂過她漂亮的眉眼,臉頰,唇,最后落在她纖細瑩白的脖頸。
宋矜這副身軀的面貌雖比不上戚玨精致漂亮,但顏值也算是上等。
裝成男人時,面貌會偏陰柔些,尤其是那男女都適用的狹長多情的桃花眼,流轉之間,顧盼生輝。光是看著,便讓人忍不住想親上去。
白皙指尖順勢下滑,落在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處。
這時,她褲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林薔薇”三字瞬間映入眼簾。
戚玨之前翻過她的手機。
手機通訊錄里面除了他和戚東辰的電話號碼有備注外,其余都是一長串的陌生號碼,哪怕和她呆了有幾晚的女人的手機號碼都不例外。
本想掛斷的指尖轉了方向。
林薔薇輕輕柔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宋...宋少,您來了嗎?我已經到了。”
許是對方太久沒出聲,她的聲音夾了些忐忑,“宋少,你...怎么了?是在忙嗎?...如果忙的話我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