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場面,比外面的那些小混混組織的斗毆,也不遑多讓。
尤其是趴在講臺上的那個人,更是傷勢慘重,如果按照規定處理,這絕對是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
手下連忙回來,在尥愾捕頭的耳邊低語幾句,聽了(qíng)況匯報,尥愾捕頭面色越顯凝重,初步看來,(qíng)況前所未有的嚴重。
“巫校長,根據規定,我必須查看現場,并且進行拍照。”
尥愾捕頭對巫翎羽笑了笑,申明了一下自己必須要采取的行動之必要(性),然后,不等巫翎羽反應,帶著人就走進了百里良騮的教室。
這也是理所當然,巡捕要看什么,不用出事單位的有關領導同意批準。
巫翎羽連忙跟上來,想要阻攔,卻已是來不及。
尥愾捕頭走進百里良騮的教室,看到里面的(qíng)況,他面色沉了下來,立刻對手下吩咐道:“拍照取證,聯系巡捕房特殊行動巡捕的捕頭,請求支援,這些人需要全部帶回去錄口供。”
巡捕紛紛行動起來,尥愾捕頭回頭看向巫翎羽,沒有了之前那么好的臉色,沉聲道:“巫校長,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你不要隱瞞,一是一二是二向我說明(qíng)況。”
“尥愾,是我,我是陘堯鄰。”
沒等巫翎羽回答,一道聲音從教室里傳來。
陘堯鄰,陘總捕頭的大公子!
尥愾打了個激靈,猛地回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個趴在講臺上的人,竟然是陘堯鄰。
“怎么被打成這樣?”尥愾心頭咯噔一跳,連忙走過去,這可是極大的事件。
尥愾看著渾(shēn)鮮血淋漓,四肢扭曲的陘堯鄰,就連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他也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而且他十分疑惑,這是怎么回事兒?
他(shēn)為這個片區的巡捕房二級捕頭,當然知道陘堯鄰是蘇門答臘教育院的一霸,在學校里經常欺負人,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更別提如此這般的大虧,今天這真是慘到姥姥家了。
他對這位陘堯鄰也是非常熟悉,因為不少那些被他欺負的女生找巡捕房報過案,但事(qíng)都被尥愾壓了下來。
既然陘堯鄰在學校如此霸道,他怎么會被人打得這么慘,而且對方下手如此狠辣,可不像是學生能干得出來的。
回過神來,尥愾看了看其他人,發現大家都是統一著裝,竟然全都是野狗社的人。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雙方的人都有,現在一看,另外一方人馬都沒留下,全都跑了。
這么說的話,對方的人數肯定是野狗社的三倍以上,不然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留下。
“難道蘇門答臘教育院,出現了和野狗社作對的其它社團,為什么我沒收到消息?”
尥愾心頭一陣狐疑,對陘堯鄰道:“堯鄰,到底怎么回事?”
“快通知我爸,是百里良騮干的,我被他快打死了,跟他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陘堯鄰咬牙切齒,眼中好像要噴出火來。
尥愾問道;“百里良騮是誰?是你敵對社團的頭目?”
“什么頭目?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都是被他給打了。”
陘堯鄰朝門口望了眼,目光一亮,道:“就是巫校長(shēn)后穿黑衣服的小子,快把他抓起來,別讓他跑了。”
尥愾猛地回頭,目光落在了百里良騮(shēn)上,心頭十分震驚。
就是這個瘦弱的年輕人,竟然一個人打翻了三十多人,就算是國際散打冠軍,也沒這么厲害,難道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而且看起來此刻百里良騮的表(qíng)十分淡定,這絕不是普通人可能擁有的心理素質。
既然此人能打三十多個(shēn)材精壯的學生,那么對付幾名巡捕房的普通巡捕,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對付他,至少需要出動特殊巡捕。
至于特殊巡捕能不能對付他,就不是他能猜測的范圍了。
思慮至此,尥愾沒有貿然命令手下抓百里良騮,而是先拿起電話,給陘總捕頭打了過去,他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他這個小小的二級捕頭能夠做主的了。
所有人都聽見了尥愾打電話,知道他把陘堯鄰的父親,巡捕房副總捕頭陘豪叫了過來。
而且,他還暗示了陘豪,要帶大量巡捕來增援,尤其是特殊巡捕。
打完電話后,尥愾對陘堯鄰道:“堯鄰,我派人先送你去醫院,至于那個百里良騮,你父親會處理的。”
陘堯鄰吼道:“不,我要等我爸過來,我要親眼看到百里良騮被打斷四肢。”
幾乎全校都看見他挨揍,他豈會放過仇人,不僅要報仇,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報仇,這才是我陘堯鄰的風格。
硬漢風格!
而聽到他這話,尥愾卻是皺起了眉頭,就算報仇,那也得悄悄的,你明目張膽,豈不是給了別人把柄,坑爹呀。
巫翎羽見此,低聲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你先走,如果被他們帶走,就麻煩了。”
“巫校長,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的事(qíng),我自己會解決的。”
百里良騮笑了笑,謝絕了巫翎羽的好意。
連蘇門答臘教育院所在州的知州,他也不放在眼里,現在他倒是想看看,一個區區巡捕房的副總捕頭,敢把自己怎么樣,如果他循規辦事,我百里良騮當然配合,比模范公民還模范。
但是,如果徇私舞弊,我百里良騮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何如此紅!
得知兒子被打成了殘廢,陘豪來得非常快。
不一會,一群(shēn)著黑色制服的特殊巡捕,從樓梯沖了上來,一個個面色威嚴,仿佛是在執行什么重大任務。
見到這陣仗,圍觀的學生哪里還敢冒頭,都是慌張地躲開,百里良騮教室外的走廊,被那些特殊巡捕徹底占據。
“百里良騮慘了,陘豪這是擺明了是要給他兒子出頭。”
“能不出頭嗎?陘堯鄰這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當爹的怎么也得給他出這口氣。”
“這起碼得五十多名特殊巡捕,而且還配了槍,百里良騮這下就算再能打,也肯定會被制服。”
“可惜了,百里良騮擺平了野狗社,是我們的英雄,最后卻還是…唉!”
學生都躲得遠遠的,看著百里良騮教室外,低聲地議論。
特殊巡捕列隊將百里良騮包圍之后,一名(shēn)材高壯,面容威嚴的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徑直走進了百里良騮教室,喊道:“堯鄰呢?”
緊接著,整棟樓都聽到一聲大吼:“是誰,堯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爸,是百里良騮,是百里良騮那個王八蛋,你先幫我弄死他。”
陘堯鄰見父親來了,整個人都恢復了活力,兇惡地叫道。
“什么弄死不弄死的?一切按照法律辦事。”
陘豪皺了下眉頭,雖然他兒子品行不端正,但他卻是個十分公正的人,在公安系統里有非常好的聲譽。
他轉頭看向尥愾,問道:“尥愾,我不是讓你幫我看著堯鄰嗎?”
尥愾縮了縮腦袋,低聲道:“陘總捕頭,我一直看著堯鄰,他在蘇門答臘教育院建立社團,干了不少壞事,我都把事(qíng)壓了下來。可是這次,他招惹了個惡徒。”
“什么,你就是這樣看著他的?我是讓你幫我看著他別做壞事!”
陘豪大怒,卻是沒料到當初對尥愾說的話,被尥愾會錯了意。
他也完全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干了這么多壞事,這簡直是人神共憤。
不過此刻兒子四肢被廢,陘豪就算對兒子再不滿,他也狠不下心來責怪,而且就算這次錯的是兒子陘堯鄰,打傷兒子的罪魁禍首,也一定要抓起來。
他轉(shēn)看向門外,喝道:“誰是百里良騮,給我站出來。”
聽到這聲呵斥,所有人都感到心頭噗通一跳。
副校長巫翎羽皺了下眉頭,上前道:“陘總捕頭,這件事你先別急著生氣,聽我說幾句。”
陘豪看向巫翎羽,沉聲道:“巫副校長,堯鄰被打成這樣,難道還能放縱兇手不成?還有,你們的香女校長呢?她怎么不在場?”
巫翎羽回答:“香女校長暫時不在,她新婚度蜜月去了,這里現在是我管事,主持全院工作。”
陘豪生氣地哼了一聲:“百里良騮,怎么還不站出來?”
“呵呵,那你是想抓我?”
沒等巫翎羽開口,百里良騮站了出來,一臉戲謔地看向陘豪。
見此,眾人都是皺起了眉頭,有巫校長幫你出頭,你還這么張揚,現在陘豪正在氣頭上,你自己又何必往槍口上撞呀。
“好大的膽子,你就是…啊,百里少爺!”
陘豪勃然大怒,正(yù)呵斥,可當他看到百里良騮的容貌時,頓時就傻眼了。
怪不得剛才聽到“百里良騮”的名字,感到十分耳熟,原來打傷陘堯鄰的人,竟然就是連本州知州野全球也要禮讓三分的百里少爺。
他完全沒想到,百里少爺竟然是蘇門答臘教育院的學生,更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不開眼,去招惹百里少爺。
陘豪驚出一頭冷汗,心頭飛快地思索這事該怎么處理。
而此刻其他人聽到陘豪對百里良騮的稱呼,頓時就沸騰了。
“什么,陘堯鄰的老爹叫百里良騮百里少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良騮是哪家的少爺?”
“百里良騮真是太低調了,騎著輛破自行車上學,背景卻這么牛叉。”
“這次陘堯鄰玩大了,招惹了他惹不起的人。”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替百里良騮松了口氣。
而原本一臉兇惡的陘堯鄰,本以為救星到了,可是一聽老爹對百里良騮的稱呼,他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徹底的懵了。
百里良騮看向陘豪,疑惑道:“你認識我?”
陘豪苦笑了下,道:“之前跟著國之盾總捕頭,在巡捕房見過你一面,后來在慈善晚宴也見過你一次。”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瞅了眼屋子里的野狗社成員,道:“陘總捕頭是吧,麻煩你把這些人都抓回巡捕局,調查清楚他們干的每一件壞事,尤其是你兒子,希望你秉公執法,不要縱容。”
陘豪嘴角一抽,回頭看了眼兒子,是越看越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把心一橫,道:“百里少爺,既然你說秉公執法,那你把他們打成這樣,犯了故意傷害罪,是不是也應該接受我們的調查?”
陘豪的語氣并不強硬,但這話里的意思,卻是在擠兌百里良騮。
一聽這話,百里良騮笑了,他見陘豪的態度還算公正,他已經給了陘豪臺階下,并沒有咄咄(逼)人。
卻沒想到,對方為了替兒子出頭,竟然還想把自己帶走。
百里良騮戲謔道:“你確定要秉公執法?”
陘豪道:“對不起,百里少爺,這是你說的,這里這么多人,請你別讓我難做。”
“好,那就不讓你難做了。”
百里良騮從褲兜里摸出了一個證件,遞給陘豪,沒等陘豪打開看,他朝著教室里走去,道:“按照相關規定,陘堯鄰威脅我的安全,我有權將他就地處決,我現在,可以殺了他!”
聽到百里良騮說要殺了陘堯鄰,整條走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殺人!
這和打架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且百里良騮當著巡捕房副總捕頭的面,竟然說要殺人,這簡直是囂張到沒邊,無視律法。
不過,他剛才說陘堯鄰威脅他的安全,按照有關規定,他可以處決陘堯鄰,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有什么特殊(shēn)份?
所有人腦子都在發懵。
百里良騮則一步步往陘堯鄰走過去,整個人透著一股冷意。
難道,他真的要殺了陘堯鄰!
恐懼!
不止陘堯鄰感受到了恐懼,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
就在這時,陘豪突然大喊道:“百里少爺…百里少爺,手下留(qíng),我管教無方,還請你把我兒子的命留下,我愿代他受罰,任你處置!”
什么,陘豪竟然說任由百里良騮處置他?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陘豪,原本以為他會阻止,卻沒料到他竟然妥協,不,應該是認輸。
只見陘豪手里拿著百里良騮扔給他的小本,封面綠色,沒有任何文字,在他看過之后已經合上,大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證件。
不過很顯然,這個證件給陘豪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因為他的手臂在顫抖,似乎連這個小小的證件也拿不穩。
百里良騮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陘豪:“你確定要代他受罰?”
陘豪目光閃爍了下,微微躬(shēn),凝聲道:“雖然堯鄰為非作歹,但我終究是他的父親,讓我看著他死,我實在無法做到。”
“爸,你怕他干什么,一槍崩了他。”
陘堯鄰大喊道,到了此時,他還沒有看清楚局勢。
“你個兔崽子!”
陘豪大罵道,沖上去一巴掌抽在了陘堯鄰的臉上,把陘堯鄰抽得暈了過去。
他對百里良騮道:“百里少爺,堯鄰我會秉公處置,等我解決了自己的事(qíng),我再來找你,放心,我陘豪說到做到。”
聽到這一席話,百里良騮微微動容。
雖然陘豪沒有把陘堯鄰教好,但他卻是個真正有擔當的男人。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從陘豪手中拿過證件,道:“算了,只要你按照法律處置陘堯鄰,我就不追究此事。但若是讓我知道中間哪怕有從輕處置,我也會自己出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站在門口的巫翎羽、古三石、尥愾等人,都是被百里良騮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讓開了路。
走廊上、樓梯口、樓道里的學生,全都閃到了兩旁,注視著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旁若無人,一臉淡定地朝著樓下走去。
他走到樓下,大家都趴在護欄邊上朝下看,直到他的(shēn)影消失,眾人才收回目光。
此刻大家只有一個感覺,霸氣!
百里良騮的表現,實在是太霸氣,令人仰望。
“臥槽,太帥了,這才是男人。”
“從此以后,百里良騮,不,良騮哥就是我的偶像。”
“我要準備一下,想辦法嫁給百里良騮,這樣的男人,必須盡快抓在手里。“
整棟樓,炸開了鍋,發出一陣陣(rè)烈的歡呼,無數男生把百里良騮當成了偶像,女生把他奉為了男神。
其他教學樓的學生,不知道這邊的(qíng)況,但也被聲音所吸引。
很快,蘇門答臘教育院校內論壇上,發生在百里良騮教室的事(qíng)就宣傳開。
有百里良騮同班同學,把事件經過整理發到校園論壇,雖然此人并沒有夸大其詞,但其他沒有目睹的學生,全都認為這是在造謠。
但不一會,就有人進行了圖文編輯,配上圖片之后,再也沒人質疑事(qíng)的真相。
一個個有關百里良騮的帖子,再次在校內論壇里火了起來,這時候就有人翻出了百里良騮剛剛進校的時候,用破二八大杠載著柳絮飏、淼水柔的照片和帖子。
大家一致認為,百里良騮的牛叉早就已經顯露,只是沒有被深度發掘而已。
之前就火過一次的百里良騮,再一次火了起來。
百里良騮離開后,他那間教室里的氣氛有些壓抑,陘豪親自抱著陘堯鄰走出來,對手下吩咐道:“全部帶回局里錄口供,我先把堯鄰送到醫院治療,等他傷勢穩定后,我會親自審問他。”
巡捕行動起來,尥愾皺了下眉頭,上前低聲道:“陘總捕頭,你真打算對堯鄰秉公處置,他可是你兒子呀。”
“除非我和他都想死,不然的話,就必須秉公處置,而且還要從重處理。”
陘豪面色凝重,瞪了眼尥愾,事(qíng)鬧成這樣,與尥愾對陘堯鄰的縱容也有一定的關系。
尥愾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言語。
巫翎羽走了上來,問道:“陘總捕頭,剛才百里良騮給你的證件,到底寫的什么?”
“機密。”
陘豪想到剛才那個證件,眼中閃過敬畏之色,不敢多說,抱著陘堯鄰,趕緊離開。
事(qíng)就這樣擺平,巫翎羽和古三石是面面相覷,十分茫然。
不過他們明白,百里良騮絕對不是普通的學生,背景肯定非同一般。
當然,這件事不能深究,不能追問,因為陘豪說了,這是機密。
所以巫翎羽和古三石都沒有再提起,只當什么也沒看到,至于學生們的猜測,隨他們去吧,反正也只是鬧騰一下而已。
巡捕房的人,學校領導都離開。
不一會,又有人來清掃百里良騮那間教室。
可是,教室門口的人還沒有散去,大家都饒有興致的討論著剛才的事(qíng)。
而在人群之中,淼水柔皺著眉頭,離開了學校。
“他到底是誰,為什么這么能打?”
“剛才那個證件寫的是什么,連巡捕房副總捕頭都怕成那樣,他的(shēn)份肯定不簡單。”
“他真是太完美了,剛才他離開時的背影,真的很令人著迷。”
“不行,我不能(ài)上他。他喜歡的是媽媽,他還給媽媽送了玫瑰花,我一定要撮合她們在一起。”
淼水柔腦子里塞滿了問號和憂慮,離開了學校。
剛剛走出校門,她接到了歷零號的電話,歷零號提醒了她晚宴的事(qíng),她答應下來,連忙趕回家選晚禮服。
雖然她沒有買過晚禮服,但是雅仙韻有,她也可以穿。
百里良騮回到四合院,選了一(tào)杰尼亞的西裝和一雙菲拉格慕的皮鞋,穿好之后,他準備出發去君臨酒店,參加今晚在那里舉行的娛樂圈的晚宴。
說起來娛樂圈他也認識些熟人,但都是幕后的大老板,掌控的是娛樂圈大局的利益分配,估計今晚也不會出席。
當然,如果那些大佬真的出席,肯定是晚宴中的超重量級嘉賓,人人都會去巴結。
臨出門時,百里良騮瞅了眼桌上的綠皮證件,這個證件是從巴曼島回來的時候,東進給他的,是一張陽把五級隊長的證件。
他一開始還擔心別人不認識,沒想到還(tǐng)好用。
到了君臨酒店,百里良騮給張壯打了個電話,很快張壯就親自下樓來接他。
張壯見到百里良騮,笑問道:“百里良騮,怎么想起來參加這個晚宴,都是娛樂圈的人,你想投資電影?”
百里良騮笑道:“張叔叔,我就是來看看而已,沒別的意思。”
聽到張叔叔這個稱呼,張壯笑得合不攏嘴,知道自己這是和百里良騮越走越近了。
他把請柬拿出來交給百里良騮,帶著百里良騮走專用電梯上樓,說道:“對了,佳燕過段時間要去法蘭西參加賽車比賽,她告訴我,說想你陪她一起去。”
說起小跟班,百里良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答應小跟班教她車技,可是一招也沒教過。
他對張壯道:“小跟班沒跟我提過呀。”
張壯道:“噢,或許她還沒來得急說,這丫頭封閉訓練了幾個月,就是為了比賽。雖然這是一次業余車手比賽,但她還是很上心。”
“只要我有空,這次就陪她一起去。”
百里良騮點頭道,決定這次陪小跟班去拿個冠軍回來。
張壯和百里良騮一起進了晚宴現場后,本來張壯還想陪著百里良騮,但百里良騮謝絕了他的好意,讓他去忙自己的,他這才離開。
打量著晚宴現場,百里良騮發現,今晚來的賓客還不少,雖然很多經紀人、制片人什么的他不認識,但他還是知道幾個明星,尤其是女明星。
這些女明星當真是爭奇斗艷,本來就長得漂亮,加上得體的打扮,傲(交)的(shēn)材,對男人充滿了非比尋常的吸引力。
不過百里良騮對這些女人并不感冒,雖不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至少有不少女明星的行事為人他不敢茍同,盡管他不會去評頭品足,更不會去干涉。
而且這里大部分是些小明星,她們此刻端著酒杯,四處和人交談,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給人留下印象,爭取更多出演電影電視劇的機會。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社交場所,人人都如同即將沒頂的雜魚,不削尖腦袋出人頭地,就會被厚厚的漂浮物(jìn)錮在深水當中,甚至被活活憋死。
當然,百里良騮也不會討厭這個場合,那些人選擇了這個生活,他雖然可以不選擇,但是貢獻一點兒力量還是可以的,又是時間的話,消消費,娛娛樂,調整一下神經,一舉兩得。
其實,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性)格,其實掩蓋著他是一個善于思考的青年本質。
他在那里人蓄無害,喝酒聽曲,不過是表面上,實際上大多數時候是在琢磨人,燈紅酒綠的環境,人分三六九等,琢磨起來特別有意思。
有的時候,他對付一下難題沒有線索的時候,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靈犀一動想出來的點子。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往往都是事出意外,百里良騮愣頭青一樣跳出來打抱不平。
今天也是一樣,他依然是準備坐下,開始思考。
百里良騮四處望了望,見淼水柔還沒出現,他便到了餐臺前,打算端杯酒喝。
就在他選酒的時候,旁邊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杯酒,道:“帥哥,以前沒見過你呀。”
百里良騮轉頭看去,頓時目光一亮。
眼前的女人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shēn)材高挑,(shēn)上穿著一(tào)黑色的絲綢晚禮服,貼在(shēn)上,勾勒出她曼妙的(shēn)材。
如果僅是如此,百里良騮不會理會對方。
而讓百里良騮另眼相看的是,他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一個守(shēn)如玉的珍稀物種。
這可真是稀奇了,娛樂圈里,這可不容易。
難道,眼前這個女人,也是和柔柔一樣,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晚宴?
可是她如此駕輕就熟的交際功力,可不像是個雛兒。
不管是什么原因,總之既然是珍稀的例外,那就證明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百里良騮有了和她說話的興趣。
“你當然沒見過我,因為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晚宴。”
百里良騮接過女子手中的酒杯,抿了一下,把酒吞下去后,補充了句:“不過,我以前見過你。”
聽到這話,女子面露驚訝之色,道:“你在哪里見過我?”
雖然女子的驚訝是理所當然,但百里良騮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警惕和驚恐的神色。
這就奇怪了,你出來釣凱子,害怕什么?
百里良騮心頭狐疑,嘴上則是信口胡謅道:“在夢里見過。”
“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真的見過我。”
女子松了口氣,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夕菁。”
“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和女子握了握手,有意將手掌整個貼在了女子的手上,只覺女子的掌心很細膩,但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卻十分粗糙,顯然是經常干同一件事,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這個發現,基本讓百里良騮確定了對方的真實(shēn)份。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收回手,道:“夕菁小姐是演員?”
“打算進入演藝圈,今天專門到這里來,希望能得到哪位老板的賞識,讓我演個小角色就行。”
夕菁笑了笑,對百里良騮道:“你是干什么的?”
百里良騮笑道:“我就是你口中的老板,不過,我是小老板。”
夕菁目光一亮,朝百里良騮擠了擠眼睛,道:“小老板也是老板,不知道,百里老板覺得我怎么樣?”
“你指的哪方面?”
百里良騮壞笑道。
夕菁道:“百里老板說的是哪方面,就是哪方面。”
百里良騮故意露出色彩繽紛笑瞇瞇的表(qíng),在夕菁整個(shēn)體上游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對方衣領外的一抹雪白上,問道:“你會什么?”
“百里老板,只要你希望我會的,我都會。”
夕菁眼中透著嫵媚,靠近了百里良騮,仿佛老朋友一般,親昵地湊到了耳邊,低聲道:“吹拉彈唱,全都很棒,遠交近攻,樣樣精通,怎么樣,你想不想考察一番?”
呵呵,想,不過是真正的考察你。
百里良騮心頭暗笑,表面上卻一臉豬哥道:“投資電影,給你安排角色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肯定要試一試你的功力怎么樣,首先得看你的忍耐力如何,要考察檢驗一下你才行。”
“這是我的房間號碼,我先過去,在那里等你。”
夕菁在百里良騮耳邊哈了口氣,沖百里良騮眨了下眼睛,轉(shēn)走開。
而當她背對百里良騮后,她眼中的嫵媚和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之極的表(qíng),低聲喃喃道:“真是個廢物,如此輕易就上鉤,還想考察我,哼,待會就讓你知道,真相永遠是可怕的。”
的確,真相是可怕的,因為夕菁沒弄清楚,到底誰被誰蒙在鼓里了。
于此同時,看著夕菁的背影,百里良騮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有意思,竟然準備得還(tǐng)齊全,待會我就好好的檢驗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送走夕菁之后,百里良騮把剛才夕菁交給自己的那杯酒倒掉,換了一杯酒,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地看著晚宴里的人互相虛以委蛇。
演員們希望有角色出演,導演、制作人則是想要合適的人選,各取所需。
不過,剛才那個叫夕菁的女子,還是給了百里良騮一絲驚喜,因為她的職業比較四不像八不沾,一會兒以后和她見面,就會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這也就是百里良騮所面對的危險,明知道走出一步很可能有未知的危險,他還是要面對而進,這也是干這種事(qíng)的樂趣所在,否則,什么事(qíng)都如同太陽東升西落一樣有規律,就味如嚼蠟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shēn)影從門口走了進來,立即就把百里良騮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淼水柔穿著一(tào)深藍色的晚禮服,頭發挽了起來,成熟韻味之中,又透著幾分俏皮可(ài),氣質不凡。
而且,雖然淼水柔有些緊張,甚至是慌張,但她卻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是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高貴,像是從城堡里逃出來游玩的公主一樣。
對于這種感覺,百里良騮一點也不意外。
在見過神秘老者后,他能想象到,淼水柔的(shēn)世肯定不簡單。
此時淼水柔的出現,立即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的氣質,給人的清純感,卻是讓嘗慣了烈酒的人們,希望試一試清泉,而且是一股純潔的清泉。
當即就有人朝淼水柔靠近過去,準備搭訕。
可就在這時,一道(shēn)影從旁邊竄出,卻是歷零號。
“淼水柔,你來了。”
歷零號故意大聲喊道。
聽到他這句話,其他人都是皺起了眉頭,不得不放棄搭訕淼水柔。
這是行業的約定成俗,歷零號已經向大家說明,這是他早已青睞的目標,如果誰再上去搭訕,那就是不按規矩辦事。
規則是用來打破的,但是誰破壞規矩,就準備自己也當作被破的規矩,承受任何后果。
比如,讓你永遠消失,這不過是其中一種可能。
淼水柔見到歷零號,緊張的心(qíng)放松了些,問道:“歷總,我現在該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你跟著我就行,我給你介紹一些人,以后對你的演藝事業發展有好處。”
歷零號一副為你好的表(qíng),帶著淼水柔,向不同的交際圈進行著介紹。
淼水柔沒有經驗,只能跟在歷零號的后面,挨個地向別人問好。
一開始她見到以前只能在電視電影里見到的面孔時,心里還有些激動,可是漸漸就沒有了興趣,而且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的微笑都是那么的虛假,而且那些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擁有別的含義,就像是在看一件貨品一般。
“歷總,我不想再認識更多的人了。”
淼水柔停下了腳步,對還在往下一處人群走過去的歷零號道。
歷零號愣了下,走到淼水柔(shēn)邊,臉上露出微笑,非常體貼的說道:“好,那你先自己玩,我還有點事(qíng)要辦;對了,給你透露個秘密,待會有位行業大佬會來,到時候我會向他推薦你,只要得到他的賞識,你將會獲得更好的機會。”
淼水柔點頭道:“嗯,謝謝你歷總,你忙去吧。”
等歷零號走了,淼水柔皺了下眉頭,發現拍電影比自己想象的更難,還有很多人際關系需要處理。
“美女,一個人嗎?”
就在淼水柔思索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轉頭一看,發現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百里良騮。
原本有些沮喪的心(qíng),在見到百里良騮的一刻,有種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她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但她連忙把微笑收起來,繃著臉道:“你怎么在這里?”
百里良騮笑道:“打算投資電影,你有沒有興趣,給我當女主角呀。”
“沒興趣。”
淼水柔癟了癟嘴,轉過(shēn)就往其他地方走。
百里良騮連忙跟上去,道:“柔柔,我做錯什么了嗎,你怎么最近不待見我?”
淼水柔回頭看了眼百里良騮,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正色道:“沒有不待見你,只是我們現在的(shēn)份,不適合太親近,不然會引起誤會的。”
“什么誤會?”
百里良騮沒弄懂(qíng)況,但淼水柔不理他,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淼水柔,遇到麻煩了?”
就在這時,歷零號回來了,他走到淼水柔旁邊,一副護花使者的架勢。
而當他看到百里良騮時,面色微變,完全沒料到百里良騮竟然會在這個場合出現,而且他感到很奇怪,難道陘堯鄰沒有擺平這小子嗎?
他卻不知,陘堯鄰現在還在做手術修復四肢,哪里有時間聯系他。
更何況陘堯鄰被他害得那么慘,心里恨透了他,更不可能把消息告訴他。
歷零號見是百里良騮,他面色一沉,道:“你怎么混進來的?”
“你有請柬,難道我就不能有?”
百里良騮笑了笑,看向歷零號的肩膀,道:“怎么,肩膀不疼了?”
聽到這話,歷零號條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肩膀被百里良騮打得骨折,現在復位纏了繃帶,本來不能動,但他為了得到淼水柔,今晚卻是忍痛出席了晚宴。
他這是一種本能的動作,低等動物就擁有的,就是記吃記打的條件反(射)。
雖然不管大用,卻可以在一定程度避免造到連續打擊。
如果他那斷掉的肩膀再給他來一下,就會比較難受。
“哼,你這個野蠻人。”
歷零號捂著左肩,臉上故意露出痛苦的表(qíng),有心做給淼水柔看。
果然,淼水柔問道:“怎么回事?”
歷零號道:“唉,今天上午在冷飲店,你離開后,他突然出我,把我肩膀給打骨折了。”
如果是以前,淼水柔或許不會相信這話。
但今天見識了百里良騮收拾野狗社的兇悍表現后,她深信百里良騮做得出這樣的事(qíng),也的確能夠一拳打斷別人的骨頭。
她看向百里良騮,皺眉道:“真的是你做的?”
“對。”百里良騮點了點頭,瞥了眼歷零號,對淼水柔道:“因為他侮辱你。”
歷零號忙道:“你說謊,淼水柔在我眼里就是純潔的女神,我怎么可能侮辱她。”
“不承認?”百里良騮冷笑一聲,道:“我看你左邊肩膀也骨頭松了。”
“百里良騮,夠了。”淼水柔眉頭緊皺,眼中露出一抹哀傷之色,道:“百里良騮,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難道在你眼里,暴力,真的能解決一切嗎?”
“不能。”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隨即話鋒一轉,笑嘻嘻道:“不過,對付壞人,暴力是最好的辦法,尤其是對付那個對你心懷叵測的歷零號,暴力就是最有效的方法,而且是最痛快的方法,是不二最佳選擇。”
“你就那么確定,他是壞人?”
淼水柔指了指歷零號,道:“歷總帶我來參加晚宴,給我安排角色,還介紹人給我認識,雖然我不喜歡交際,但這畢竟是歷總一片好心,他怎么會是壞人?”
“你有沒有想過,他想從你(shēn)上得到什么?”百里良騮反問道。
淼水柔道:“我什么都沒有,他能得到什么?”
“你自己,就是他想得到的目標。”
看著單純的淼水柔,百里良騮真的不想說出這句話,但他更不愿看到淼水柔被歷零號迷惑,不得已,只好揭開那小子的偽善面皮。
一聽這話,歷零號面色大變,朝著會場旁邊的保安喊道:“保安,這里有人搗亂,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你們這里的保安是怎么搞的,讓人(shēn)受到威脅,這里是一個危險分子,趕緊把他轟出去。”
一群保安馬上跑了過來,因為這個晚會有不少明星出席,故此保安力量很強大。
“把這個人轟出去!”
歷零號指著百里良騮,朝會場里跑過的保安喊道。
這些保安都是君臨酒店安排的,畢竟這里有不少明星,還是要格外注意他們的安全,并且防止被影迷混進來,影響了晚宴的秩序。
聽到歷零號的話,三名(shēn)著黑衣,戴著耳機的保安走過來,問道:“先生,請問發生了什么事”
歷零號指著百里良騮,厲聲道:“這個人混進來,你們立刻把他轟出去。”
淼水柔回過神來,連忙對保安道:“不,他是和我一起的。”
幾名保安狐疑地瞥了眼淼水柔,然后看向旁邊的百里良騮,頓時都面露尷尬之色,剛才他們可是親眼見到老總張壯和百里良騮有說有笑地走進晚宴會場,兩人的關系絕非一般。
別說百里良騮有請柬,就算真的沒請柬,保安也不敢把他轟出去。
“不好意思,先生,百里少爺有請柬。”
保安對歷零號說道,他記得張壯老總叫百里良騮百里少爺,于是也這樣稱呼。
百里少爺?有請柬?
歷零號一臉不相信的表(qíng),對保安道:“怎么可能,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哪里來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