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笑了笑,道:“待會進了舊宮,看到那些文物,你隨便問他兩個問題,他就原形畢露了。”
“好主意。”楊斐一拍大腿,打算待會就這么干。
為了方便進入博物館,百里良騮一行人換好了殊種巡捕的衣服。
雖然他們年齡不一,但混在一大群特殊巡捕中,倒是沒人注意到他們。
不過楊輕風是名人,如果被人看見,肯定會認出來。
所以她除了墨鏡之外,還戴著帽子,熱得她是滿頭大汗。
“好熱呀,真想把帽子脫了。”
楊輕風嘟噥道。
曉妘癟了癟嘴,道:“輕風妹妹,你脫了帽子,萬一被人發現,我們還怎么進博物館?難道讓你男朋友來想辦法嗎?”
說著,曉妘鄙夷地看了眼百里良騮,陰陽怪氣道:“他有錢倒是有錢,可惜沒有人際關系,在這個社會上,依舊是寸步難行。”
百里良騮笑了聲,沒把曉妘的話當回事,直接無視。
有錢或是有關系,的確是有幫助。
但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比如現在的情況,百里良騮如果真想進博物館,他不花錢,也不用找關系,直接進去就行了,因為沒人攔得住他。
不一會,化學專家到了,嚴邰綜帶著百里良騮一行人一起,進入了博物館。
進去之后,嚴邰綜就要忙著辦正事,他對豬夾雙道:“小豬,你們在禁地那邊參觀就行,千萬不要到外面來。我們的人已經排查過,禁地的房間都是鎖了的,也沒有開鎖的跡象,化學毒氣應該不在里面,那邊是安全的。”
豬夾雙點頭道:“好,謝謝嚴叔叔。”
“不客氣,我先忙正事,你過幾天記得聯系我。”
嚴邰綜向豬夾雙告辭,末了還不忘提醒了下豬夾雙承諾的事情。
等嚴邰綜走了,百里良騮一行人朝著博物館禁地走去,曉妘對豬夾雙道:“夾雙,剛才嚴總捕頭讓你聯系他,你們要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約了一起喝茶。”
豬夾雙隨口敷衍道。
曉妘冷聲道:“我剛才可是看見顏叔叔向你擠眼睛,真的只是喝茶?”
“不信拉倒。”豬夾雙道。
曉妘還真就不信,不過此刻有楊輕風等人在,她也不便多說,也就不再追問。
不一會,百里良騮一行到了博物館禁地。
期間,豬夾雙已經聯系了博物館的人,把鑰匙拿到了手。
不得不說,豬夾雙的確是有些能耐,普通人根本不能進入博物館禁地,他能進來不說,還自己拿到了鑰匙。
“這博物館禁地可不一般,里面的東西不對外展覽,都是真正的文物。待會你們注意著點,里面三百六十度都是攝像頭,碰壞了東西,都要照價賠償,隨便一樣都得幾百上千萬,有的還可能上億。”
豬夾雙一邊開著第一個房間的鎖,一邊說道。
他打開鎖,嘎吱推開門。
一行人走進去,只見里面窗戶緊閉,燈光昏暗,但還算能看得清楚。
而這個房間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器具,桌椅板凳、花瓶、寶劍等等,十分繁雜,而且這些東西幾乎都有破損,沒有一樣是完整的,看起來這里就像是沒有整理過的雜貨倉庫一樣。
事實上,這里其實就是倉庫,只是普通人不能進去并不知道而已。
當然,除了倉庫的作用之外,這里也是那些古文物匠人修復這些文物的場所。
有殘缺的文物留下來暫時予以保存,修復好的則是拿出去展出,所以這里的文物給人的感覺更原滋原味。
不過豬夾雙并不知道這些,他到這里來,僅僅因為這里是禁地,不對外開放,還以為是針對特權顧客內部開放的場所。
而他帶著眾人來到這里,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裝大頭象。
“這里的東西怎么破破爛爛的,沒什么好看的呀。”
楊斐在房間里看了一眼,立刻就失去了興趣。
不過楊父顯然對文物略有研究,在每一個文物前都駐足觀賞,偶爾伸手摸一下,顯得十分興奮。
要知道這些東西在外面都是放在防盜櫥窗里面,只能看,不能摸。
而此刻能近距離觸碰這些東西,感受上面歷史留下的痕跡,感覺完全不同。
豬夾雙早就做了功課,開始侃侃而談。
“這是乾隆時期的鼻煙壺,這個花式是當時皇宮特別打造,總共只有十個,目前存世的有三個,這就是其中之一。”
“這張黃花梨的桌子,是康熙早年在太學院的時候用過,據說他當時喜歡趴在桌上寫字,日積月累,桌子表面被他磨得變了顏色。”
“還有這支毛筆,是用哈瑟克雪狼狼毫制成,筆桿是天竺特產的象牙,據記載,是明朝時期,高麗進貢給明成祖的。”
豬夾雙一副知識淵博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懂。
但事實上,他只是挑了幾件他知道來歷的講述,這里沒有展覽的銘牌,此刻在大家一頭霧水的情況下,他就顯得十分博學。
楊斐一臉不爽地看著豬夾雙,對百里良騮道:“姐夫,他好像什么都懂,看來我的計策不能用了呀。”
本來楊斐打算向豬夾雙詢問文物的來歷,借機糗豬夾雙,但他此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萬一豬夾雙知道,豈不是給他做了嫁衣。
百里良騮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玩心大起,對楊斐道:“嘿嘿,看我的。”
說完,他趁著沒人注意,悄悄走到了角落處,這里有張缺了只腿的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古銅色的銘牌。
整個房間里的文物,這是唯一放了銘牌的。
銘牌上寫著“花崗巖書桌,清雍正”。
百里良騮把銘牌拿到手里,目光落在了門旁的一張灰色桌子上,他悄悄走過去,把銘牌掛在了桌子下面的釘子上,如果不蹲下來,就看不到這個銘牌。
做好這一切,百里良騮故意大聲道:“咦,這張桌子是什么年代的,看起來好像很有價值呀。”
眾人聞聲,都紛紛看了過來。
這張桌子就像學校的課桌般大小,四四方方,桌腿是深黑色,桌面卻是灰黑色,像是蒙了厚厚的一層灰似的。
桌子的雕刻工藝很普通,并不像其他的文物那樣,擁有極其精細的雕工,使這張桌子看起來非常平凡。
楊父搖頭道:“我是看不出半點來歷。”
眾人都對文物沒有研究,就連略知一二的楊父都搖頭,其他人就更是不知道了。
百里良騮看向豬夾雙,笑道:“老豬剛才表現得那么博學,我想,你也許知道這張桌子的來歷吧?”
見百里良騮問起桌子的來歷,豬夾雙知道百里良騮是在為難他,心里是大罵不已。
他剛才的確表現得很博學,可那都是提前記住的,現在讓他來判斷這張桌子的來歷,他一竅不通,又哪里知道什么來歷。
不過,看到曉妘和楊輕風的目光看過來,他卻不愿認慫。
畢竟這兩個美女他都想弄到手,認慫的話,就太沒面子了。
這個象,就算鼻青臉腫,也得裝。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吧。”
豬夾雙裝模作樣地走到桌子前,仔細看了看,然后用手摸了摸,那模樣,簡直是要多專業有多專業。
然后,他蹲下身來,朝著桌子底下看去。
如果是古代著名匠人制造的話,或許在桌底會看到印記,這個基本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懷了一絲希望,期待能看到桌底有印記。
可惜桌底一片空白,沒有印記。
不過,他卻看到了另外的東西,竟然有一個銘牌掛在釘子上,寫著“花崗巖書桌,清雍正。”
見此,豬夾雙心頭大喜,有了這個線索,至少自己裝逼就能有理有據,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人識破了。
“奇怪,為什么銘牌會在桌子底下?”
豬夾雙心頭有點疑惑,但他并沒有多想,反正銘牌在桌子底下掛著,別人看不見,正好幫了他的忙。
他從桌底鉆出來,捏著下巴看向桌子,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過了幾十秒,他這才開口道:“我知道了,這張桌子是清朝雍正年間的花崗巖書桌。”
見豬夾雙一本正經的說話,楊斐忍不住,噗嗤就笑出了聲。
豬夾雙愣了下,皺眉道:“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
楊斐連忙收起笑意,擺手道。
百里良騮則是沉得住氣,疑惑道:“花崗巖書桌?怎么我覺得這張桌子像木頭呀?”
其實這張桌子,豬夾雙也覺得像木頭,可銘牌上寫著花崗巖,又豈會弄錯。
他解釋道:“這張桌子由于年代久遠,加上長期的使用,花崗巖已經發生了質變,結構有所變化,加上被殘留的筆墨色素侵染,所以才有現在這樣的形態。不過也正是因為像木質,所以這張花崗巖書桌的價值不菲。”
說完這段話,豬夾雙心頭暗暗贊了自己一句,覺得自己可真特么的是個天才,這個解釋簡直是天衣無縫。
眾人聽后,也都暗暗稱奇,對這張桌子充滿了好奇,紛紛上前摸了摸桌子。
“這張桌子的質感,完全和木頭沒有兩樣,這太神奇了。”
“也虧得我們夾雙見多識廣,不然的話,我還以為這張桌子是木頭的,那多讓人笑話。”
“不過,這張桌子看起來,好像年代并不久遠呀。”
最后這句話,是楊輕風說的,她雖然看不出端倪,但她感覺這張桌子沒有那種經歷過歷史的底蘊。
豬夾雙繼續吹牛逼道:“因為花崗巖質地變化,所以歷史沒有在其上留下痕跡,相當于這張桌子在不斷翻新,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感覺。”
這一瞬間,豬夾雙覺得應該給自己頒一座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
“不過,這張桌子,為什么沒有花崗巖的紋路?”
百里良騮低頭看著桌面,一副認真鉆研的表情。
豬夾雙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正是因為這張花崗巖沒有紋路和縫隙,所以才會顯得彌足珍貴,要知道這種渾然一色的花崗巖,絕對是世所罕見的。”
見豬夾雙洋洋得意地吹著牛逼,百里良騮贊道:“嘖嘖,老豬,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呀。”
傻冒,你現在服氣了吧。
豬夾雙見百里良騮稱贊自己,他更是得意,道:“一般一般,略懂略懂。”
“可是,這張桌子好像很輕。”
百里良騮說著,上前單手握住一只桌腿,輕描淡寫地把桌子舉了起來,還做了兩個伸臂的動作。
見此,眾人頓時就懵了。
如果是花崗巖,這張桌子怎么會如此輕易就被百里良騮舉起來。
等百里良騮把桌子放下,楊輕風上前道:“我來試試。”
雖然楊輕風不能單手舉起桌子,但她雙手把桌子抬了起來,皺眉道:“奇怪,怎么會這么輕,不像花崗巖呀。”
百里良騮對豬夾雙道:“老豬,你來給我們科普一下,為什么這張花崗巖的桌子,會這么輕。”
為什么這么輕?我哪里知道。
豬夾雙心里是叫苦不迭,但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或許是年代久遠,這張桌子的花崗巖材質有所風化,所以才會這么輕吧。”
看著豬夾雙心虛的樣子,百里良騮笑道:“你確定這是清雍正年間的花崗巖書桌。”
豬夾雙嘴角抽搐了下,硬著頭皮道:“確定,當然確定。”
“好吧,你說是就是。”
百里良騮臉上露出壞笑,道:“既然是花崗巖,那我來試試這張桌子的硬度。”
說著,他抬手就要往桌面拍下去。
豬夾雙忙道:“住手,你這樣會毀壞文物的。”
百里良騮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豬夾雙,笑道:“你不說是花崗巖嗎,我輕輕一掌拍下去,應該沒問題吧?”
“如果是新的,當然沒問題,但是時間過了這么久,這張桌子經過風化腐蝕,內部結構改變,也許已經承受不了你一掌了。”
豬夾雙說著,冷哼一聲,鄙夷道:“百里良騮,你可真是沒道德,這種破壞文物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來。”
百里良騮道:“難道你怕這張桌子不是花崗巖,擔心被我砸壞?”
“怎么可能不是,千真萬確是花崗巖。”
雖然這張桌子十分古怪,但那個銘牌給了豬夾雙絕對的信心。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硬度吧。”
百里良騮嘿嘿一笑,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咔嚓一聲,桌子應聲四分五裂,被百里良騮拍得碎裂成七八塊,散落在地上。
而桌子破開,沒有了油漆和桌面白灰的覆蓋,露出了它本來的面貌。
木頭的顏色,木頭的紋路,木頭的質感。
原來這張桌子本來就是張木桌,怪不得一點也不像花崗巖,大家剛才差點就信以為真了。
不過,豬夾雙為什么說這是花崗巖書桌,而且還那么斬釘截鐵?
眾人皆是一臉狐疑地看向豬夾雙,雖然沒有質問,但那眼神卻暴露了心中所想。
豬夾雙面色難看,感覺簡直是丟盡了臉。
突然,他目光落在木桌碎片之中,一把撿起了銘牌,裝出一副剛剛才發現的表情,道:“看見沒有,這真的是花崗巖書桌。”
眾人看著豬夾雙手里的銘牌,只見上面寫著“花崗巖書桌,清雍正”。
見此,大家都有些動搖了,既然有銘牌為證,莫非還有假不成,除非是博物館的專家搞錯了。
但是專家顯然不會弄錯,如果連花崗巖和木頭都分不清,就太不專業了。
可是這張碎裂的桌子,材質明明是木頭呀。
頓時,大家更是不解了。
“這個銘牌是真的,但是不屬于這張桌子。”
這時,百里良騮笑了笑,指了指豬夾雙手里的銘牌,揶揄道:“老豬,不好意思,這個銘牌是我剛才放在這里,沒想到誤導了你,真是抱歉。”
什么,是你放的?
豬夾雙嘴角一抽,恨不得沖上去給百里良騮兩個大耳刮子,就是因為這個銘牌,他才會說桌子是花崗巖的呀。
百里良騮一把奪過豬夾雙手里的銘牌,走到先前那張花崗巖書桌旁,把銘牌放了回去,道:“銘牌,是屬于這張桌子的。”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果然如此,這張桌子的材質才像花崗巖,至于剛才那張,明明就是木頭。
“哈哈哈哈…”
楊斐大笑起來,學著豬夾雙的語氣,臉上露出賣弄的表情,道:“因為歲月久遠,隨著花崗巖材質的變化,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形態。哈哈哈,把木頭當成花崗巖,這象裝得,真是笑死我了。”
聽到楊斐的調侃,楊輕風和楊父楊母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豬夾雙、曉妘和表姨三人都是面色難看,尤其是豬夾雙,簡直是丟臉丟到了極致,當真是裝象反而露出自己無知的真相。
而且他看著百里良騮笑嘻嘻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百里良騮原來一直在戲弄他,那個銘牌就是故意放在這里誤導他的。
百里良騮對豬夾雙道:“不好意思,老豬,影響你發揮聰明才智了。”
“哼。”
豬夾雙冷哼一聲,指著碎裂的木桌,沉聲道:“百里良騮,你把這張桌子打爛,毀壞文物,真是沒有素質。”
“嘁,誰告訴你這是文物了?”
百里良騮不屑地看了眼豬夾雙,把一條桌腿從地上拿起來,指著桌腿下面,道:“2015年3月出廠的桌子,也叫文物嗎?”
眾人朝著桌腿看去,果然發現在底下有個金屬銘牌,上面寫著“輝煌家具廠,2015年3月出廠,檢驗合格”。
見此,豬夾雙面子更掛不住了。
眾人也都疑惑,在這么多文物里,怎么會混進去一張現代的桌子?
豬夾雙狡辯道:“博物館禁地里都是最珍貴的文物,怎么可能有一張現代的桌子,既然如此,你說這張桌子放在這里是干什么的?”
百里良騮笑道:“這里的文物都在進行修復,這張桌子不過是用于修復的工作臺罷了,你竟然也能當成文物,真是博學多才呀。”
“你…”
豬夾雙脹得臉頰通紅,咬了咬牙,轉身出了房間。
兩次被百里良騮戲耍,他心里充滿了怨恨,決定要給百里良騮一個慘痛的教訓。
楊輕風望著豬夾雙的背影,厭惡地搖了搖頭,然后走到百里良騮旁邊,道:“你可真厲害,每次都把豬夾雙耍得團團轉。”
“這能怪誰,誰讓他不行還要裝。”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豬夾雙接連在百里良騮手上吃癟,曉妘和表姨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兩人默不作聲,哪里還有心情去參觀文物。
博物館封閉起來的禁地,并不止有一個房間,參觀完這個房間后,百里良騮一行繼續去下一個房間。
其實這里百里良騮之前來過幾次,他興趣不大,但楊輕風一家人卻沒有來過,見到一些珍稀的文物,都是嘖嘖稱奇。
百里良騮不時給他們講解兩句,更讓她們驚嘆。
楊母這會是感到無比的驕傲,對這個女婿滿意極了,不止有錢,而且還博學多才,長得也帥,哪里去找這么完美的男人。
“輕風,媽可告訴你,一定要把百里良騮的心牢牢抓住,錯過了他,你可找不到這么好的男人了。”
楊母拉著楊輕風的手,悄聲叮囑道。
楊輕風臉頰一紅,瞅了眼走在前面和楊父聊天的百里良騮,芳心一顫,道:“哎呀,老媽,我知道怎么做。”
“你年齡也不小了,依我說,干脆等百里良騮到了二十三歲,你們就結婚。”
楊母是生怕百里良騮被人搶走,已經說到了結婚的份上。
楊輕風道:“他二十三歲的時候還在讀大學,怎么能結婚。”
“怎么不能?”楊母理所當然道:“現在大學別說結婚,就連生孩子的都有,你年齡比他大了六歲,如果再過幾年,你年齡更大了,可不一定能抓牢他的心。”
“媽,你別說了。”
楊輕風嬌嗔一聲,腦子里感覺是一團亂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百里良騮,但她的確對百里良騮充滿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不過,百里良騮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雖然都沒有明確關系,但那些個個都是大美女,比起楊輕風來一點也不遜色。
更何況還有一個和百里良騮有婚約的燕姿嫻在,就算眾女對他有心思,也只能當外房,成不了內室。
如果真要說楊輕風的優勢,也許就是她是舞蹈家,基本功扎實。
“呸,想什么呢。”
楊輕風在心頭啐了自己一口,臉頰羞得通紅。
就在百里良騮一行游覽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回頭一看,卻是來了一幫特殊巡捕,領頭的正是巡捕房領導嚴邰綜。
“豬總,是誰破壞文物?”
嚴邰綜氣勢洶洶地走進了房間,目光環視眾人,然后對豬夾雙喊道。
剛才豬夾雙悄悄給嚴邰綜打了電話,讓嚴邰綜幫忙把百里良騮抓起來,本來嚴邰綜忙著干正事,不想摻合豬夾雙的事情。
但在豬夾雙許諾借他郵輪,再配二十名小演員出海后,嚴邰綜哪里還忍得住,立刻就帶人過來了。
豬夾雙見到嚴邰綜,他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冷笑,指著百里良騮,道:“嚴叔叔,就是他毀壞了文物,我本來還勸他,可他就是不聽。”
“哼,博物館的文物都是寶貝,你竟然干出這種事情!”
嚴邰綜看向百里良騮,冷哼一聲,對身后的特殊巡捕吩咐道:“給我把他抓起來。”
聽到嚴邰綜的命令,兩名特殊巡捕朝百里良騮走過來,面色嚴厲道:“這位先生,你破壞國家珍貴文物,請跟我們回到巡捕房里,接受調查。”
“住手!”
楊輕風大喝一聲,瞪了眼豬夾雙,對特殊巡捕道:“你們憑什么抓人,有證據嗎?”
“對呀,你們憑什么抓我姐夫?”楊斐氣得跳了起來,怒道:“而且,你們知道我姐夫是誰不?如果你們冤枉了他,分分鐘讓你們完蛋。”
“喲呵,還挺囂張的。”
嚴邰綜臉上露出冷笑,在他這個巡捕房總捕頭的眼里,百里良騮和楊斐不過是兩個小年輕,能有多大的能耐?
再說了,如果他們真的牛逼,剛才也用不著讓豬夾雙帶他們進博物館了。
所以,嚴邰綜根本沒把百里良騮放在眼里。
豬夾雙面露冷笑,他是巴不得百里良騮等人反抗,這樣一來,嚴邰綜只會更憤怒,將百里良騮懲治得更慘。
他在嚴邰綜旁邊煽風點火道:“嚴叔叔,他們似乎有些不把你放在眼里呀。”
嚴邰綜作為老江湖,當然知道豬夾雙的用意,但為了美女相伴的出海旅途,他決定幫豬夾雙一把。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剛才你們去的那個房間,我們已經進行了取證,那張清朝順治年間的木桌,難道不是他毀壞的?”
嚴邰綜說著,抬手指向百里良騮,一副抓到了罪魁禍首的模樣。
百里良騮臉上帶著戲謔的微笑,淡然道:“你確定,那是清朝順治年間的木桌?”
“確定。”
嚴邰綜瞪眼道。
“哈哈哈…”
突然,百里良騮笑了起來,笑聲在房間里回蕩,把嚴邰綜等人都笑得心里發毛。
嚴邰綜怒道:“小子,你笑什么?”
“笑什么?”
百里良騮停下笑聲,目光看向嚴邰綜,眼神一片陰沉,冷聲道:“笑你無知無能,笑你歪曲事實,笑你聽信妄言,笑你任意妄為,笑你執法不公…笑你,哼,長得丑。”
一連串的話,說得嚴邰綜面色徹底垮了下來。
尤其是聽到最后一句,他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是怒火攻心,對手下吼道:“抓起來,把他帶回巡捕房,等我把博物館里的事情處理完,我回去親自審問他。”
“是,嚴總捕頭。”
兩名特殊巡捕應了聲,朝著百里良騮走了過去。
“你如果抓了我,你會后悔的。”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嚴邰綜道。
兩名特殊巡捕只是普通的警員,哪里肯放過這次巴結嚴邰綜的機會,一左一右朝百里良騮的兩邊肩膀抓過來,想要把他的手臂反扣在身后。
“你們不準抓他,這是誣陷,違法!”
楊輕風一步跨到百里良騮旁邊,將其中一名特殊巡捕攔住,氣急敗壞地吼道。
楊斐把百里良騮視為偶像,卻是不肯落后,猛地就朝另一名特殊巡捕沖上去,喊道:“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姐夫。”
楊輕風是女人,特殊巡捕還不好動手,可一見楊斐沖過來,兩名特殊巡捕眼中都是露出兇狠之色。
“滾開。”
一名特殊巡捕揮拳就朝楊斐的腦袋打去,一點也沒手下留情,似乎打算一拳將楊斐打暈,省得麻煩。
見這些人如此顛倒黑白,下手狠辣,百里良騮目光一冷,卻是沒有再壓制,一腳就朝這名特殊巡捕的腰上踹去。
砰一聲。
特殊巡捕的拳頭還沒碰到楊斐,他已經飛出去,直接摔在了門外,沿著階梯滾下去,躺在地上,捂著被百里良騮踹到的腰部,滿臉痛苦之色,疼得直哼哼。
“拒捕,襲警,還有沒有王法!”
見百里良騮竟然敢動手,嚴邰綜勃然大怒,立即對身后的特殊巡捕下令:“一起上,把這個惡徒給我拿下。”
嚴邰綜總共帶了七名特殊巡捕,雖然現在少了一個,還有六名特殊巡捕,但在他看來,對付百里良騮是綽綽有余。
得到命令,六名特殊巡捕朝百里良騮合圍而上,一個個氣勢洶洶,大有要把百里良騮揍翻在地的趨勢。
見對方這么多人,楊輕風等人都是面露凝重之色。
“你們干什么,欺壓良民嗎?”
“你們要是敢動我女婿,我就和你們拼命。”
楊父楊母也不甘示弱,紛紛站在了百里良騮的旁邊,想要阻止特殊巡捕們的進攻。
這時,柳家的四個人,把百里良騮完全護在了中間,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雖然他們沒什么實力,但至少這份心意,令百里良騮也是有些感動。
六名特殊巡捕見這陣仗,卻是有些不好下手,只得將他們團團圍住,打算尋找機會把百里良騮拖出來。
見此,就連曉妘和表姨都有些看不下去,對豬夾雙道:“夾雙,算了,那張桌子不過是現代的,何必把事情鬧成這樣。”
現在大家都看出來,嚴邰綜是豬夾雙叫來對付百里良騮的。
不然的話,嚴邰綜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而且矛頭直指百里良騮。
豬夾雙不肯放過百里良騮,但又不愿明說,他只得把責任推到嚴邰綜身上,道:“百里良騮打傷了顏叔叔的部下,這是襲警,這事沒辦法善了。”
“沒法善了,那就惡了吧。”
百里良騮淡然道。
“真是反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巡捕房總捕頭放在眼里。”
嚴邰綜哪里見過這么囂張的人,他是越發地生氣,怒火沖上頭頂,他吼道:“不管了,把這些人全部拿下。”
得到嚴邰綜的命令,六名特殊巡捕頓時沒有了顧忌,直接對柳家的人下手,沒管你到底是老人還是女人。
“不知死活!”
百里良騮冷哼一聲,猶如一條游龍般,從柳家四人的身后躥了出來,騰空而起,一記凌空橫踢,攻勢將對方六名特殊巡捕都籠罩了進去。
六名特殊巡捕還沒反應過來,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接連六聲,他們每個人都被百里良騮踢中了臉頰,口中爆出一團血霧,然后摔倒在地。
“要玩?來,繼續。”
百里良騮俯視著六名特殊巡捕,勾了勾手指,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
這一剎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楊斐外,沒有人想到百里良騮戰力竟然這么猛,一腳就踢翻了六名特殊巡捕。
“腿功?他不會就是昨晚那個人吧?”
嚴邰綜心頭不由地咯噔一跳,想起收到的消息,那個叫做百里良騮的人,腿功甚至比鄫子絎還強。
此刻,眾人見百里良騮戰力那么猛,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楊輕風,心里有種莫名的悸動。
“難道,他就是那個百里良騮?”
嚴邰綜心頭思索,他見百里良騮腿功了得,頓時就想到了昨晚給兒子莞羽灌了兩斤二鍋頭的那個人,那人也腿功不凡,莫非是眼前是同一人不成。
如此一想,他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真是那個人,他可就招惹不起呀,那可是連燕家大少爺都要敬畏的人,怎么會把他一個巡捕房總捕頭放在眼里。
“你們不是要抓我嗎?來呀。”
百里良騮解決了特殊巡捕,一臉戲謔的看著嚴邰綜和豬夾雙,臉上淡然的表情,讓兩人心里發怵。
“百里良騮,你公然襲警,你死定了。”
豬夾雙色厲內荏地吼道,然后躲到了嚴邰綜的背后,緊張道:“嚴叔叔,你快拔熗,不然這小子會打傷我們的。”
嚴邰綜沒有理會豬夾雙,他看著百里良騮,戰戰兢兢道:“請問,你是不是叫百里良騮?”
雖然雙方爭執了一會,但其實嚴邰綜還不知道百里良騮的名字。
百里良騮點頭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百里良騮。”
一聽這個名字,嚴邰綜心頭咯噔一跳,已經對自己的猜測相信了八成。
他看著百里良騮,又問道:“你昨晚,是不是在尚風酒吧?”
“對。”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便明白過來,眼前這人姓嚴,莫非就是那個最莽撞無腦的莞羽的父親?
此時,楊斐卻是目光一亮,在百里良騮耳邊低語道:“姐夫,他是莞羽的爹。”
原來如此。
百里良騮暗暗點了點頭,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改換態度了。
得到百里良騮的答復,嚴邰綜已經斷定了他的身份,心里猶如翻江倒海,難以平復。
想到自己剛才還要抓百里良騮,嚴邰綜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這尼瑪和百里少爺作對,簡直是自尋思路。
嚴邰綜整理了下心情,尷尬一笑,自我介紹道:“昨晚你在尚風酒吧,灌了我兒子兩斤酒,現在他還在醫院住著。我兒子叫莞羽,你應該記得吧。”
“臥槽,你竟然把莞羽灌進了醫院,真是不知好歹,嚴叔叔,趕緊叫增援,一定要把他拿下。”
豬夾雙卻是會錯了意,以為嚴邰綜要幫兒子找回場子。
嚴邰綜溺愛兒子,豬夾雙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他認為嚴邰綜肯定不會放過百里良騮。
“尼瑪,你想死,別帶上我啊。”
嚴邰綜心頭罵了句,沒有理會豬夾雙,朝百里良騮鞠了一躬,一臉敬畏道:“百里少爺,實在不好意思,我兒子他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什么,道歉?
局面戲劇性的變化,頓時令所有人都懵了。
百里良騮灌了莞羽兩斤酒,嚴邰綜不是應該為兒子出頭嗎?
而且他堂堂上京巡捕房領導,居然如此恭敬地給百里良騮道歉,而且還稱呼百里良騮為百里少爺,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此時,豬夾雙已經徹底懵了。
自己拉來的強力盟友,卻畏懼百里良騮,讓他還怎么裝?
百里良騮盯著嚴邰綜,冷笑一聲,道:“莞羽我已經收拾過他,你沒必要向我道歉。倒是你,想要誣陷我,這筆賬怎么算?”
嚴邰綜哭喪著臉道:“百里少爺,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不然的話,就算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造次呀。”
“你的意思,如果換做別人,你就會誣陷?”
“不不不,不敢。”
嚴邰綜連忙搖頭,嚇得差點岔氣。
這責任,他可不敢承擔。
他看向豬夾雙,道:“是他,都是他出的主意,是他告訴我,說你毀壞了文物,百里少爺,要不要我現在把他抓起來。”
嚴邰綜是典型的墻頭草,惹不起百里良騮,他就立刻掉轉了槍頭。
聽到這話,豬夾雙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嚴邰綜,喊道:“嚴叔叔,我們才是一伙的呀,你怎么能這樣?”
嚴邰綜一把掙開豬夾雙的手,冷聲道:“豬夾雙,我和你不熟。”
“什么,不熟?”
豬夾雙面部肌肉一抽,不甘地看著嚴邰綜,吼道:“我給你送禮的時候,你怎么沒說不熟?你聽到我讓霍雨晴陪你出海的時候,你眼睛都亮了,這會給我說不熟?”
“少給我提霍雨晴,那女人是你的剩貨,我才不稀罕。”
嚴邰綜沒好氣道。
追求永生路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