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兩百章 學校內的風云人物
如果要問誰是你學生時代中的風云人物，那可能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答案。
超級帥的男生。
讀書厲害的學霸。
籃球技術超高的特長生。
也或者壞壞的痞子生。
但對經濟學院國際金融系的學生而言，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伙，才是他們系真正的風云人物。
一場宏大的戰爭，往往都需要著長期的準備。
在葉檀忙碌著聯系魏則西和湯萬年的時候，趙江川回到了學校。
已經是十一月月底，正式上課也有了兩個月。
可是在這兩個月里，趙江川到教室內的時間不超過十次。
正常來說，班里應該沒幾個人認識趙江川才對。
直到一次點名時，終于有人發現趙江川并不是外面來蹭課的學生.
一切就變了。
學生到學校是讀書的，即便是曠課，那也是偶爾一次半次。
可趙江川倒好，他不是曠課。
他是基本就不在學校露面。
如果不是那次老師點名點到了趙江川的名字，很多人都以為這個家伙是外面來蹭課的。
這也就罷了。
神奇的是趙江川怎么曠課，都沒有人去找他的麻煩。
老師也好，主抓紀律的教務處也罷，沒有人去管這個家伙為什么不上課。
最離譜的是，這廝就算到學校，也不像是個學生。
那一身打扮，和班上的學生簡直格格不入。
就好似，他和其他學生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那面料一看就是高檔貨。
偶爾還在外面從兜里摸出一個叫做手機的東西輕聲說著什么。
那可是手機啊。
那派頭，簡直是比外面那些老板還老板。
哪里有半點學生的樣子。
可偏偏，這廝還是個學霸…
這種家伙，那簡直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對于趙江川這個學生，華衛國也一直很好奇。
之前校方在通知他不用管這個學生時，他還以為是什么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的家伙。
特權嘛，哪里都有。
往年總會有一些家世很好的子弟，因為各種原因走到了學校里面。
對此，華衛國已經見怪不怪了。
國情如此，誰也沒辦法。
但后來，華衛國發現，好像跟的猜的有點不一樣。
華衛國平時講課的風格不拘一節，經常會鼓勵學生們說一些自己的理解。
一次偶然間，趙江川表達了一些自己對經濟和金融的理解。
那時候，華衛國才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學校讓他不用管這個學生。
這個叫做趙江川的家伙，不是什么天才，是一個徹底的怪物。
那種對經濟以及金融的認識，已經完全超越了時代的范疇。
至少，他這個做老師的，不但教不了什么，反而有些東西還聽不明白。
每一次趙江川所說的東西，都會讓華衛國獲益良多。
所以，華衛國和學生一樣，對趙江川有著深深的好奇。
除了好奇之外，華衛國對趙江川也很有好感。
華國這片土地上從來不缺少年少天才，但那些年少的天才往往都有一個毛病。
恃才傲物，目中無人。
但趙江川并沒有這些缺點，性子很是謙遜，每一次被華衛國提問時，都會朝著他鞠躬欠身。
那種尊敬，華衛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這一點，非常難得。
“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所以財富永遠是人類發展的源動力…..”
講臺上。
華衛國侃侃而談。
平緩的語氣，時不時插入一個小故事。
幽默風趣又不失講課的真意，讓下面的學生們一個個都聽得非常專注。
連續講了十幾分鐘后，華衛國才停了下來。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問。
“大家有什么想問的沒有。”
這就是華衛國的講課風格，并不一味死板的照本宣科，時不時會采用一些互動的方式，來加強學生們的理解。
“老師，既然財富是推動一個國家進步的源動力，那為什么咱們國家不多印點錢，那樣咱們就不用再被其他資本主義國家欺負了。”
“噗….”
“咳咳….”
“哈哈….”
這個問題，對于華衛國這種金融系的老師來說，簡直是一個弱智問題。
或者說所有人都知道，錢肯定是不能隨便印的。
所以華衛國一時沒忍住，嗓子里還沒咽下去的水全給噴了出來。
不過他也知道，這些剛從高中進入大學的學生們，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經濟金融方面的知識。
從小學到高中，國內的教育體系下，所學的東西都是為了考試而讀書。
像這種最基本的金融知識，剛進入大學校門的學生們不明白也很正常。
“咳咳…”
滿堂哄笑聲中，華衛國咳了兩下。
他揮手示意學生們安靜后，微笑道。
“為什么錢不能多印一點，然后給大家都發上一卡車。有沒有同學能幫我解釋這個問題的？”
沒有人回答。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錢是不能隨便印刷的，但至于為什么不能隨便印，剛進入校門的學生們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在華衛國的詢問下，一個個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上來。
華衛國并沒有失望。
盡管這個問題，在美國可能國中的學生都能回答上來。
剛離開大陸前往美國的時候，華衛國是絕望的。
那個時候，他對這個他出生的國度充滿了絕望。
不是絕望這個國家的貧窮，也不是絕望這個國家的落后，而是絕望看不到任何的未來。
到處都是浩浩蕩蕩的階級斗爭。
挫殺任何知識分子，抹殺經濟發展的所有可能。
所到之處，皆為煉獄。
但現在不同了。
有無數像他一樣的人從國外帶回來了希望，而這些還有幾分稚嫩的學生們，則是承載那個種子的希望。
盡管他們現在還什么都不懂，但只要有合適的土壤，那一顆種子總會生根發芽。
“咳咳….”
華衛國咳嗽了兩聲，他朝一名坐在第一排的學生道。
“趙江川同學，你能不能幫我回答這個問題。”
被點到名字的趙江川同學，很淡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沒有倨傲，也沒有緊張。
他知道，華衛國其實對他很好奇，讓他回答問題，就是想試探試探他對金融理解的程度到底有多深。
對此，趙江川并沒有什么意外。
在這個年代里，能夠超出他對金融和經濟理解的人已經沒有了。
包括他心里最尊敬的這位老師。
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
趙江川并不介意將所學所得，再反饋給自己的老師。
他日華衛國傳道于他。
這種恩情，他一直銘記于心。
“貨幣，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錢，它是任何時代都不可或缺的東西。
任何一個時代的統治者都會根據當時的環境，來發行不同的貨幣，以推動經濟的發展。
貨幣的歷史已經有幾千年之久，從最早期的以物易物開始，為了能夠方便人們交易有了鑄造的金屬錢幣。
貨幣的出現不但方便了人們滿足自己的需求，更是促進了人類社會的發展。
在人類的科技進步，農業生產以及經濟領域中等都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從銀本位過度到銀兩本位，再到金本位。
隨著時代的發展，過去的這些貨幣制度已經不適用于當代的經濟，到如今已經演變為信用本位。
信用本位制又名管理紙幣本位，自20世紀30年代金融危機爆發導致金本位崩潰之后，世界各國選擇采用的最新貨幣制度。
信用本位制下，貨幣本身并不具備太大的價值。
和其標注的實際購買能力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其作用，其實是一種以物易物的媒介模式。
信用本位，顧名思義是以信用為購買力而演變出的貨幣。
其具體的購買能力，在其它國家流通時主要體現在本國的經濟，科技，軍事，國際地位，以及信用上等等。
在本國流通時主要體現在中央的集權度，政治的治理下、以及對綜合物價控制的一個范圍內施行流通。
如果概括的話，可以說錢并非是錢，它仍然是建立在以物易物的根本上…..（省略五百字）
所以貨幣是不能隨便發行的，再大的符號對于其真正的購買能力于事無補，它只會讓一國的貨幣體系提早崩潰。”
趙江川的一番話，對于剛進到大學校門的學生而言，還是有點太過深奧。
不明覺厲。
很多學生雖然聽得懵懵懂懂，但還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對于華衛國這種專業人士而言，這些基本常識自然不會不懂。
多次的試探和了解，華衛國早已明白，趙江川的學識已經早超過了他。
所以華衛國一直不明白，為什么趙江川還會選擇進入學校讀書，而且還選擇的是國際金融系。
可華衛國哪會知道，趙江川一直要來復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
在趙江川的心里，他兩輩子加起來，值得他尊敬的人一個巴掌都可以數過來。
華衛國就是其中之一。
當年那個雨夜中華衛國說的那幾句話，在后來趙江川終于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么。
對于那時的趙江川而言，幾乎是傳道之恩。
那份恩情，趙江川一直銘記于心。
可后來，趙江川并沒有機會報恩。
在趙江川還沒有崛起的時候，華衛國牽陷進了一個很大的陰謀內，最終落得一個身敗名裂自殺身亡的下場。
具體的原因趙江川并不清楚。
他只是后來查到，華衛國是陷入到了一個龐氏騙局的非法集資。
在那一場規模達到數百億的非法集資中，華衛國幫他的幾名學生站臺做宣傳。
最后，資金鏈斷裂，非法集資的真相爆了出來。
直到那時，華衛國才知道他被自己的學生騙了。
可為時已晚。
騙了華衛國的那幾名學生，早已經將資金轉移處境，人也早早就借著各種理由到了境外。
華衛國則成了最終的替罪羊，鋃鐺入獄。
這對于一名國際金融系的教授級人物而言，無疑是一種雙重的打擊。
被自己深信不疑的學生欺騙利用，敗在了自己研究一輩子的金融領域。
華衛國的心理全面崩潰。
他選擇了自殺去逃避那種無法承受的指責和落差。
一堂課結束了。
這一次，趙江川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學校。
在華衛國走到學校的走廊時，他追了過去。
“老師….”
華衛國停下了腳步，在看到是趙江川后，稍微愣了下。
趙江川的欲言又止，明顯是有什么話想說。
華衛國笑了笑，他問道。
“有事么？”
“老師，您現在有時間么，我有件事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