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米爾不說話,始終盯著夜軍通告,若有所思。
少校安靜了一些,他知道奧米爾的習慣。
這位將軍外表斯文謙和,可真要是打起仗來,鐵血無情,絕對不是膽小怕事的人。
其他的人,也都盯著奧米爾,是進是退,聽他一言而決。
就在此時,奧米爾抬起了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龍島夜軍的資料,我們掌握了多少?”
其中一個中校,走上前去,大聲報告。
“將軍,龍島夜軍是南太平洋附近,剛剛興起的武裝勢力,全都是新兵蛋子,沒有打過大規模的戰役。”
“大白熊雇傭兵敗得這么慘,和阿朗軍方的導彈部隊,荒漠之地的飛金雇傭兵團,有著直接的關系。”
奧米爾點了點頭,終于下定了決心。
“那好,我們要是連一支剛出茅廬的新兵,都畏懼的話,以后再也不可能在雇傭兵這個圈子里面混下去了。”
他敲了敲桌子:“為了局勢的穩定,阿朗軍方不可能出手了。”
“而飛金雇傭兵那邊,實力雖然強大卻也不至于怕了他們,這龍島夜軍嘛,就讓我們來終結他們吧。”
他輕描淡寫地說,就好像決定殺死一只家養的雞那么輕松。
眾多校尉都轟然叫好。
這就是奧米爾的習慣,謀定而后動,從不說空話。
奧米爾這么說,說明他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可是眾人不知道,歷來沉穩的奧米爾的心中,卻無端端地有些發慌,連他也不知道這種慌亂,從何而來。
奧米爾開始布置作戰任務了。
他的計劃條理分明,十分細心,每一個步驟,都分別有應急方案和補救措施,計劃天衣無縫。
就在此時,奧米爾突然有一種錯覺。
似乎整個軍營,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大本營孤零零的存在。
奧米爾的心中,浮上了一絲寒意。
他突然發現,大本營外邊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血手紀律嚴明,嚴禁喧嘩,可是士兵無論如何遵守紀律,都不可能做到一點聲音都沒有。
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崗哨發出的私語,以及執勤士官查夜詢問的聲音,融匯成為軍營之中,獨有的熱鬧。
然而現在,整個大本營內外,完全失去了人的聲音,一片死寂,只有海風吹過帳篷,發出的呼呼聲。
奧米爾不說話了,慢慢地站了起來,神情之間無比凝重。
其他校尉注意到了奧米爾的表情,愕然地跟著他站起來。
奧米爾突然一聲大吼:“敵襲,準備戰斗!”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已經撲了過來。
他手中寒光一閃,兩個拔出手槍的家伙,咽喉處血光綻放,聲帶和氣嗓被瞬間割斷,頓時倒在了地下。
奧米爾的手槍還沒有拔出,一柄冰涼的匕首,已經到了他的咽喉間。
刀尖的鋒芒,讓他的喉頭不斷地上下滑動著,好像一顆水銀珠子。
奧米爾呆住了,眼眸中全都是恐懼之意。
對方太快了,快得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奧米爾就落在了敵人的手中。
敵人是個二十來歲的俊朗青年,嘴上叼著一根煙,嘴角翹起優美的弧度。
他匕首逼住了奧米爾的咽喉,整個人坐在奧米爾的辦公桌上,玩世不恭的樣子,讓人發嚎。
在這個大本營之中的軍官,都是血手雇傭兵最核心的領導層。
眾人見多識廣,可是從未見過這么厲害的高手。
不過眼睛一眨,這家伙就竄了進來,而且出手狠辣,瞬間就殺了兩個高級軍官。
眾人都不敢動了,因為那家伙的手中,握著一柄沙漠之鷹。
這種大口徑的手槍,在五十米之內,殺傷力很大。
而且,眾人都注意到,沙漠之鷹的槍管上,套著一個消聲器。
也就是說,對方完全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地開槍殺人,而外邊巡邏的士兵,根本不會聽到任何聲響。
奧米爾的手槍雖然拔了出來,但是匕首散發的寒意,告訴奧米爾,對方的危險。
素來鎮定自若的奧米爾,持槍的手顫抖起來:“你是什么人?”
對方沒有回答奧米爾的話,懶洋洋地看著他。
“你就是奧米爾?血手的最高指揮官?”
奧米爾點了點頭,干脆地放下了手槍,雙手舉了起來,卻不敢過度閃避,生怕引起誤會。
那人眼睛斜著總部一幫高級軍官,淡淡地說。
“龍島夜軍的通告你們看了,卻不肯撤退,就別怪我們夜軍心狠手辣。”
奧米爾打了一個哆嗦,恐懼地看著那人。
“你…你是夜軍的人?”
那人嘿嘿一笑:“不然呢?下地獄之前,讓你做個明白鬼,老子是夜軍特戰小組的。”
奧米爾強自鎮定,試探著問了一句。
“敢問閣下一句,夜軍特戰小組,擁有你這般強大戰斗力的,還有多少?”
楊飛看了他一眼,隨即淡淡地說:“沒有多少,十多個而已。”
“十多個…”
奧米爾好像被迎面砍了一刀,臉色陡然變得煞白,眼睛之中滿是絕望之意。
奧米爾從未見過這么強大的戰士。
精確的殺戮,兇狠的心性,還有強大得不可思議的身手。
這樣的人,只要一個,就能將整個總部腦機關斬首殺光。
任何一個指揮部,只要被這樣一個人潛入,就絕對是一場災難。
而這樣的人,任何軍隊只要出現一個當任教官,都可以大幅度提高整體軍隊的戰斗力。
夜軍之中,這樣的絕世強者,居然擁有十多個!
奧米爾想起自己剛才自大得爆棚的話,不由得羞愧不已。
其他高級軍官,聽了楊飛的話,都不由得心若死灰,絕望地看著奧米爾。
也有一部分軍官,握緊了手槍。
哪怕最后終究一死,也絕對不會放下軍人的尊嚴,被人屠戮。
短短一瞬間,奧米爾的心中,轉過了十幾個念頭,最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這些兄弟是無辜的,你殺了我之后,血手雇傭兵便自動解散,現在請你饒了他們。”
楊飛冷冷一哼:“如果我不答應呢?”
楊飛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身材粗壯的軍官臉上滿是激憤之意,開口便想說話。
楊飛隨手一揚,一張紙牌從他的袖子之中飛了出去,斜斜切斷了軍官的聲帶和喉管。
那人一把捂住了咽喉,眼睛瞪了出來,身子向前撲倒,鮮血四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