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緩緩掉頭。
金面佛走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張支票,遞進了車窗中。
“使者大人一路辛苦,這是馬某的一點心意,請笑納吧。”
商務車停住了。
車窗中,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接過了支票。
車窗內,傳出龍王使者的聲音。
“馬一洪,算你識相,好好辦事,龍王那邊,我會替你美言兩句。”
“如果你能找到九極的下落,嘿嘿,龍王神殿中,說不定就有你一席之位,加油吧。”
金面佛誠惶誠恐。
“不敢,使者大人慢走。”
商務車內,傳來女人的格格嬌笑,還有男人懶散調笑的聲音。
車子漸漸遠去。
梵林寺山腳下,金面佛木然而立。
他看著車子遠去,臉上全都是無奈之意。
一直到商務車不見了背影。
秋一刀和閻無心等人,才如獲大赦,從地下爬了起來。
孟婆扶起了三劍。
三劍臉色慘白,兩眼無神,大家一起圍在金面佛的身邊。
“佛爺,我們無能,讓你丟臉了。”
秋一刀的臉色,十分憔悴,低聲向金面佛道歉。
剛才龍王使者的武道意志,也同樣重創了秋一刀。
那盤山倒海一般的威壓,讓他徹底喪失了斗志。
這種頹喪的意志,如果不振作起來,以后難免成為秋一刀的心魔。
他以后的武道,再也不可能有任何進步。
而其他的高手,也幾乎都是如此。
金面佛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不能怪你們,龍王使者已經結丹通神,便有神的威壓。”
“你們不強行對抗,這是對的。”
說到這里,金面佛向三劍看了一眼,眼眸中露出關切之意。
“三劍大師,你怎么樣?”
三劍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痰,然而眼神卻依然明亮。
“還好,我只是被他的威壓,打亂了精元運行之氣。”
“但是我的劍意,并沒有挫折。”
說到這里,他的眼眸中,又露出銳利的鋒芒來。
“佛爺恕罪,我的劍道,不能損折。”
“如果我向他低頭的話,劍意斷折,以后也變成了廢人。”
金面佛輕輕點頭,嘆了一口氣。
“唉,公海比武前夕,龍王使者突然來到,這可不是好預兆。”
秋一刀憤然道:“這龍王使者也太過霸道了。”
“我們只是議論兩句,便如此碾壓,這世上還有公理嗎?”
金面佛輕輕喟嘆。
“武者結丹之后,完成了第三次進化,便是真正的神了。”
“神,行事只隨心意,不講道理。”
他淡淡地看著秋一刀。
“結丹武者,看普通武者,正如普通人看地下的螞蟻似的。”
“你會和一只螞蟻講道理嗎?”
“你會關心一只螞蟻的生死喜怒嗎?”
“這…”
秋一刀頓時無話可說,其他的人,也都低下了頭。
三劍深深吸了一口氣。
“楊飛此人,雖然武道境界不能和佛爺相比,但是詭計多端,無恥下流。”
“而且他的功夫,古怪無比,想要徹底廢了他,恐怕比殺了他還困難。”
“龍王大人,給我們出了老大一個難題啊。”
金面佛淡淡地笑了笑。
“凡事盡力而為,我們回去吧。”
眾人點頭,一起向山上走去。
金面佛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山下。
他眼神閃爍。
半晌,金面佛嘆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大踏步向山上行去。
金面佛越過三劍的時候,稍微停了一停。
“三劍大師,請到且停亭一敘。”
三劍愣了一下。
金面佛的聲音,縹緲而低微,似乎什么都沒有說。
然而三劍卻偏偏聽到了。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金面佛集團的核心骨干了。
金面佛到底有什么話,不能公開地說?
三劍看著金面佛遠去的背影,心中疑竇重重。
次日清晨,燕南龍苑別墅,天臺。
楊飛從龜暝狀態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精元之氣,又增長了一些。
他修煉了一會兒虎極,然后修煉象極。
讓楊飛意外的是,象極竟然無形中,突破到了第二重。
象脈!
象極第一重境界是象諦。
象諦類似虎撲,都是淬煉精元之氣的武道心法。
不過象諦側重于修煉力量,而虎撲側重于修煉速度。
象極第二重象脈,和象諦不一樣。
運轉象脈心法,拳腳發出的力量。
不但磅礴厚重,而且充滿了震蕩之力。
叢林之中的動物,大象的性格是極為溫厚的。
雖然一身巨力,卻幾乎不和其他動物爭斗。
然而如果發狂的大象,卻比獅虎還可怕。
哪怕銅皮鐵骨的野狼,也受不了大象蹄子的踐踏。
大象蹄子的踐踏之力,最為厲害的,便是震蕩之力。
只要被大象踩中一腳。
就算是獅虎這樣的猛獸。
全身的筋骨,都會被象蹄蘊含的震蕩之力震散,再也爬不起來。
只能成為地象蹄子下面的肉泥。
而象脈心法,便蘊含了這樣的武學原理。
象脈突破之后。
楊飛感覺體內的精元之氣,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精氣由迅疾如風,更多了象極的厚重磅礴之意。
他整個人的武道境界,竟然拔高了一截。
由化勁黃品,突破成為化勁玄品。
自從修煉虎極、龜極和象極以來。
楊飛的肺腑重傷,已經不藥而愈。
他現在的武道境界,雖然不如最巔峰的時候。
然而全身龐大的精元之氣,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憑著虎極、象極以及龜極心法。
楊飛的武道,突飛猛進,無限接近于金面佛。
然而,就算如此,楊飛卻也不敢小看金面佛。
畢竟這個人,已經算是半神級高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結丹成神。
而且像這樣的老牌高手,潛心修煉十幾年。
底蘊的深厚,不是楊飛這樣的年輕武者能比的。
掛歷上,被楊飛打了紅叉的日期顯示,還有一天。
也就是說,明天中午。
楊飛就要和金面佛這個老牌高手,擂臺對決。
奇怪的是,事到臨頭,楊飛反而淡定下來。
他的整個心神,漸漸澄澈圓潤,不傲氣自矜,也不憂懼在心。
正如水底的鵝卵石,悠然無為,平靜無痕。
似乎這一場生死之戰,不過是和老友煮茶喝酒而已。
然而,這絕不代表楊飛沒有了斗志。
他的戰意,猶如海底之下的暗流。
看似水平如鏡,然而卻洶涌澎湃。
一旦沖天而起,便可以爆發出石破天驚的力量。
楊飛洗漱完畢,門鈴聲恰好響了。
楊飛看了一眼監控視頻,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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