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攸寧的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般,半分力氣都抬不起來。
她深深地呼吸,好似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石棺已經被打開了,那么是不是里面的尸體也不在了。
或者被抬到了博物館,被人管理兼欣賞。
想到那個驕傲,卻又雍華的男人,竟然死后淪落到如此地步。
宓攸寧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她頭也不回道:“郝仇,這里石棺的尸身是不是都不在了?”
郝仇聞言上前幾步,“不清楚,白小姐何不親自去看呢。”
宓攸寧狠狠地閉上雙眼,隨即再次睜開,腳步抬起朝著石棺走去。
每一步她的心跳都會加快。
這短短的距離,宓攸寧好似走了一輩子。
她回想起了,曾經與樊殷清的點點滴滴,一生的相伴。
終于雙腳停到了石棺前。
此時的宓攸寧不知道,在白市的韓宅內。
有一個男人正坐在書房內,看著墻壁上偌大的屏幕。
屏幕上的情景,正是宓攸寧所在皇陵內的所有舉動。
看著女人之前久久不抬的腳步,以及此時走去的沉重腳步。
最終停在石棺前,她一動不動。
韓墨坐在沙發上,手中還端著酒杯。
眼看著女人走到石棺前,就不動了,他手不禁用力的握緊。
宓攸寧再次深呼氣,走上高臺之上,來到那石棺前。
她朝著石棺內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她臉色大變。
她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傷心。
里面竟然空無一物,有的只剩下了曾經,她與樊殷清的陪葬品。
沒了,他們的尸身都沒有了。
宓攸寧扶著石棺邊緣,轉頭看向郝仇。
此時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雙眼帶著紅絲,那是她都不自覺所帶出來的。
“這里的尸體都哪去了?!”
聲音有著壓抑的怒火,卻面如平靜,除了雙眼帶著真實情緒,根本無從發現。
郝仇一時間有些懵了。
只因為這里根本…
“郝仇告訴她,尸身被轉移了保護起來。”
就在這時郝仇的耳邊響起了命令聲。
他毫不猶豫道:“白小姐,尸身已經被轉移了,這里是重點保護地,所以早已經在出土的時候,就被轉移了。”
宓攸寧不敢相信的望著郝仇。
他們的尸身竟然被轉移了。
“那尸身是否被保存的很好,可曾出現在大眾的眼中?”
宓攸寧轉頭望著空蕩蕩的石棺內。
她與男人都服了保尸丹,讓他們的尸身不毀。
郝仇這回被她問的卡殼了。
“告訴她,保存的很好,出土的時候身穿…”
聽著耳邊的話,郝仇整理一遍,就開口了。
“白小姐,尸身保存的很好,男的身穿威儀的龍袍,只不過那龍袍之上袖口繡著一個字…”
郝仇的話還沒有說完,宓攸寧快速轉頭看向他,沙啞道:“什么字?”
“然字。”
宓攸寧垂頭苦笑,那個男人還真是…任性啊。
曾經樊殷清不止一遍的告訴她,心中只有她。
她面上嗯啊,后來有一日男人找她。
問她可有發現,他身上有什么變化。
對此她并沒有發現,男人給她看那龍袍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