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你竟然在調戲我?”
青年含笑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彤素忽然間愣住了。
她猛地回頭,
屋里只開著臺燈,太暗,于是門口光線便不足,只能隱隱約約看清那人身形的輪廓。
高大、頎長、勁瘦。
走廊里亮著昏暗的壁燈光芒,在青年的面龐落下黯然的陰影,光線太冷,卻映出一張含笑俊美面龐,像冬日的凜冽寒夜,忽然一閃而過的火光,暖融了心中萬里冰封孤寂。
他抬步,緩緩走進臥室,風塵仆仆得外套都沒來得及脫,風衣披在肩,西服也因為太長時間坐飛機導致淺淺的褶皺,但就是這道道分明褶皺,讓幾乎夢一般的場景,多了幾分真實之感。
彤素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哪怕剛剛他已經說話,她都有點不相信,雖然從時間來算,他們只有短短幾天分別,可是在猛然間回首的時候,卻像日升月落太久沒有相見。
以至于如今他就站在對面,她卻不敢相認,看著他冷峻的容顏染上淡淡的笑,漫步走近,手都緊緊攥了起來。
“…哥哥?”
她呆呆眨了下眼睛,下意識催動著輪椅,向青年走去。
青年冷徹寒峻的氣質,和公主房粉色系蕾絲裝飾的裝飾格格不入,他卻安之若素。
甚至在看她驚喜到不敢相信的神態時,眉宇間浮起隱隱興奮的乖戾。
就像闖入桃源的嗜血猛獸,舔舐著利爪,對跌跌撞撞撲來的獵物,露出一個隱藏了那刻入骨的偏執的,偽裝出來的慈和溫柔的笑。
“是我,怎么,不敢認了?”
他輕笑,主動上前,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摟在了懷中。
青年的手臂收得很緊,迫切、霸道,占有欲十足,卻在幾乎要把她鑲嵌進骨血的緊密中,還記得小心避開她受傷的手臂和腿,“才幾天不見,難道就忘了我了?”
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大手按住她的腰肢,細若無骨,纖瘦得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太脆弱,太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禁錮進金絲的籠,遮上重重幕布,藏進深深庭院深處,只可讓他一人見。
但是,不能。
她喜歡自由,喜歡無拘無束的自由,哪怕外面有狂風暴雨,有能傷害她的風刀霜劍,她也絕不肯成為金絲籠的雀兒。
既然如此。
那便。
把那些狂風暴雨通通絞殺,把那些風霜刀劍通通提前折斷,她可以隨意行走,卻再不回遇到半分危險。
比如——那幾個膽大包天的混混!
在她看不見的背后,青年終于撕開偽裝的溫柔哥哥的面孔,眉宇間一閃而過陰鷙暴怒,殺意森然。
彤素咬咬唇,努力伸出手也環抱住他,頭枕在他胸膛上,手臂繞過他的腰身。
她臉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怎么會…但是哥哥,這才幾天,你怎么就回來了?事情忙完了嗎?爸爸不是說很麻煩——”
隔著西服,有點糙,臉頰有刺刺的疼,她一縮肩膀,飛快收了回去。
南云深索性伸回手把三兩下解開扣子,把昂貴的高定手工風衣和西服隨意地往地板上隨手一扔猛地將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