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過手術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鋪天蓋地的壓抑。
痛苦時,少年有過瘋狂的掙扎,可無論他怎么扭動,身體都被牢牢捆在手術臺上,只有鉗子,一片片撕下來金色的鱗片。
留下暗紅的傷口,血痂凝結,遠遠看去,恍若 蛇鱗。
彤素猛地睜開眼睛,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眼前好像還是那件冰冷的濺滿鮮血的手術室,耳邊,則是少年痛苦的嘶吼。
“你”
她的嘴唇蠕動。
男人的身體在顫抖。
這次翻找記憶,仍然沒有找到“沉曦”的線索,但,他們似乎看到了更殘忍的東西。
他的來歷。
“烏冥!烏冥!”
彤素擔憂地看著他,男人的拳頭緊緊握著,頭垂得很低,他仿佛在強忍著激烈的情緒,克制它們不要泄露出來。
但由于壓抑的太狠,以至于。
幾乎崩潰。
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他抬眼眸疲憊的看向她,眸中幾欲滴血。
“我們會逃出去,總有一天!我會幫你找到你的身份,我們能夠取出納米鎖,沒有人能在控制我們,總有一天,我們能夠摧毀這里!”
男人握著她的手,攥得更緊。
抬起眼眸,血色涌動,如同一望無際的血海深仇。
殺意凜冽。
辛酉是烏冥的女人。
雖然很早之前,基地里大部分傭兵們就知道甲子要走了一個女人,但還有不少沒親眼見過的,不肯相信。
可這次任務歸來,活下來的傭兵各個都是眼睜睜看到的,烏冥抱著辛酉上的飛機。
連他回來后暴走,進了深淵,也是辛酉下去,把他安撫住的。
這次,真的沒人敢在打辛酉的注意了。
烏冥明顯是對這小姑娘更加霸道,獨占欲多的,路上有人看她一眼,烏冥都想要把人的眼睛剜出來。
長官也不管他。
而且,對彤素也放了心。
“一般情況下,組織是不會讓人隨便外出的,”他道,“但是某些特定時候,我們還是很人道的。”
比方說,大手一揮,給兩人放蜜月假。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彤素更是懷疑他是故意給兩人逃跑的機會。
尤其是在他們離開之前,長官讓研究員頭目,笑瞇瞇的給他們打了一針藥劑。
她撫了撫手臂,針管很粗,扎出來的傷口很大,藥水更是呈現液體金屬般的銀白色,一看就知道不同尋常。
控制金屬的異能一查,她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納米芯片,流淌在體液中,有監聽和定位的作用。
長官道:“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大,年輕人,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但是要記得,自己的歸屬是在哪里,而且,外面玩,不能野了心,該回的的時候,就得回,對不對?”
烏冥素來不愛說話,彤素便替他笑回答。
她笑笑“當然,我們就是出去走走,我很久沒回家了,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要帶他回家看看。”她輕輕一笑,“給我的父親,我的堂兄妹,好好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