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皺了皺眉,惆悵道。
“母后您可別提了!”
“哦?怎么了?”夏如卿忍俊不禁。
樂兒想了想,也就把緣由娓娓道來。
“我哥哥他們天天去打獵,還總帶著那個時少翎,我去了兩次就懶得再去!”
“宜蘭和薇雨那,哎…薇雨還好,宜蘭姐現在馬上要定親待嫁,她就不怎么和我們一起玩兒了!”
“兩個人,也沒什么好玩兒的!”
樂兒有些興致缺缺。
夏如卿聽出了里面的不對勁,忙問。
“這也不至于吧!”
“就算在京城,定了親也不至于不能和小姐妹一塊兒玩,她怎么…”
樂兒搖了搖頭,不愿意再說。
夏如卿也沒繼續問。
陪著樂兒喝了些茶水,吃了些野味點心,母女二人也就分開了。
回了自己的住處,樂兒悶悶地躺在床上,和瓔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宜蘭怕是瘋了!”
話音剛落,瓔珞還沒來得及接,外邊兒忽然一個人影閃進來。
“我也覺得她瘋了!”
原來是薇雨,樂兒松了口氣。
“你怎么來了?”
陳薇雨一攤手。
“我覺得待不下去了唄!”
“以前的她徹底沒了!她的魂兒都不見了!”
樂兒無奈一笑。
“書上說少女懷春!我還不相信!”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少女懷春果然可怕。
她警惕地看著陳薇雨。
“你將來不會也那樣吧!”
兩人年紀相仿,還不到說親的年紀,對這個什么懷春是真沒什么體會。
陳薇雨搖搖頭。
“難說!”
“我現在就只想好好玩!”
“樂兒,咱們去騎馬吧,我也好想打獵啊!”
樂兒有點兒不想去,但其實內心也有那么一點兒心癢。
拗不過,只好陪她一起去了。
宮人牽來她們二人的馬。
兩人備好箭囊,扛上弓箭,踏馬往林子里過去。
樂兒身邊向來都有暗衛和護衛,她們的安全倒不必擔心。
一路上,兩人兜兜轉轉,各自打了些野雞野兔什么的。
鹿和獐子倒不多,大約都被這些時候的打獵大軍給消滅了。
樂兒就有些興趣缺缺,兩人去了半天,就又回來了。
剛踏進行宮別院,就見宜蘭也牽著馬從里邊兒出來。
三人對視,有點兒尷尬。
“好啊,你們去騎馬居然不叫我!”
樂兒和薇雨有些啞口無言,但還是解釋道。
“這不是考慮到你還在待嫁,不好打擾你么!”
宜蘭有些心虛,臉上一紅也不再計較,只說了句。
“我出去逛逛,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她急急上馬離開了。
樂兒兩人直接呆住。
“這…這么著急?”
陳薇雨隨口說了句。
“之前咱們叫她,她說她要待嫁,現在咱們沒叫她,她自己一個人急急忙忙出去!”
“該不會是要…出去見什么人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
兩人若有所思地對視一眼,彼此沉默下來,各自回去不提。
宜蘭這邊。
剛用過早膳不久,她就聽聞小丫鬟報信。
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南云澤,今兒個也沒出去打獵,而是在山前不遠處的地方釣魚。
她心下興奮,思之如狂,竟鬼使神差地想要去見他一面。
丫鬟嚇得面如土色。
“縣主,這可不行啊!”
“要是被世子爺和世子妃知道,奴婢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的啊!”
就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一對兒,要定親了也得避嫌呢。
何況是她們現在又不認識。
縣主死乞白賴往前湊,這叫人知道就是有傷風化,是要敗壞名聲的啊!
“縣主,還請您大人又大量,饒了奴婢一命吧!”
宜蘭有點兒不耐煩。
“我又不是故意往前湊的,我就想偶遇一下,懂嗎?”
“不是故意的,是偶遇!”
故意的偶遇。
那丫鬟聽不明白,但還是知道不合規矩,可她又不知該怎么勸,總之就是死咬著不同意。
然后…
宜蘭縣主就出手將她打暈了。
“對不起了!”
“我見他一面還不夠,我要和他說一句話!”
說完她背上箭囊就離開了。
一見鐘情的陷入感情的女人就像撲火的飛蛾。
她愛得轟轟烈烈,愛得不顧回報,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騎著馬一路往外奔去。
這才有了剛才她在門口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樂兒和薇雨那一幕。
躲過兩人的盤問。
宜蘭駕馬一路往前山狂奔。
一刻鐘后,她終于成功地站在了山腳下。
她環視四周。
只見這里花草絢爛,濃郁茂盛,一看就是接近水源之地。
沿著地上的水漬往前走了幾步,果然見到了一條約有一丈寬的小溪。
溪很清澈,水流柔緩,沒什么聲音。
兩岸水草豐茂,樹木成蔭,地上的野花開得三三兩兩,近看清幽別致,遠看又是另一番風景。
她滿意地笑了。
如果這里是他們第一次幽會的地點,那可真不錯。
他可真會選地方啊!
將馬兒拴在一棵大樹上,她背著弓箭假裝打獵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不到片刻,果然看見了一身白衣,正在凝神釣魚的南云澤。
很好,他還沒注意到自己。
她的心砰砰狂跳,膝蓋和腿肚子有些發抖,但還是強忍著緊張,死死舉止手里的弓箭。
生怕自己做得不夠逼真,讓他發現了之后看出端倪。
她深呼吸一口氣,心中默念。
‘是偶遇,不是故意,是偶遇,不是故意…’
如此念了好幾遍之后。
她放下心中的芥蒂,狀若無物地往前走。
終于在離南云澤還有兩丈遠的時候,她適時作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驚訝表情。。
“是你?”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緊張又激動。
但她還是強行按耐住自己,繼續裝作驚訝的模樣。
豈料,南云澤忽然抬頭,目光寒霜地看著她,嘲諷道。
“是你?”
宜蘭對上他的目光,心頭大駭。
難道,他看穿了一切?
不可能啊,自己掩飾得那么好,這事兒又沒人知道,不可能有人走路風聲。
他不可能知道!
想到此,宜蘭心神安定了些。
她大膽地抬起頭,面不改色地直視著他。
“原來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