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斷供
安德伍德是90年中期選舉當上聯邦眾議員的，兩年改選一次，今年的眾議院改選和大選重合，正好位于巴恩化工案關鍵窗口期之前。
所以宋亞有點操作空間，但是很小，因為安德伍德是黨鞭，伊利諾伊州這邊的驢黨會照顧他，給他安排驢黨的鐵票選區，同時協調較強力的黨內對手避開，好使他能專心把精力放在國會山內的黨務中去。
“他的對手沒有職業政客，呼聲最高的是一位心理醫生，但兩人差距非常懸殊。”
這種選情看電視就有，哈姆林根本不用費心去打聽，“你打算怎么做？”
“那什么也不能做了。”
黨鞭是整個政黨經過充分斟酌、競爭和妥協后挑出的人選，如果驢黨給安德伍德安排一個強力黨內對手，那說明驢黨本身對他并不太滿意，這時候宋亞咬咬牙還真敢跳出來莽一波，順便找機會和戈爾直接搭上線。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又不傻，跑去支持一個毫無希望的競爭者，勝選機會渺茫不說而且會把安德伍德以及整個驢黨得罪了。
“你還有什么打算。”哈姆林問。
“剩下只有讓宋阿生暫時把給安德伍德夫人克萊爾名下的慈善和女權組織定期捐款暫時停掉了，蘇茜姨媽名下慈善組織與她的合作也暫停，希望能有點用，克萊爾喜歡高調宣揚她的慈善項目，少了我的這兩筆錢，她有些計劃不一定能做成，會在芝加哥上流社會大丟面子。”宋亞說道。
“斷供？克萊爾會很生氣吧？”哈姆林皺眉，“據我所知，她是女強人性格。”
“我不知道，但起碼要把態度擺出來，，Fxxk！我還住南城貧民區的時候就給這家伙捐過錢，那時他還只是個伊利諾伊州眾議員，現在竟然敢對我動數千萬刀的心眼？既然如此，她家里那位就別再想花我一分錢！”
“然后等永道那邊的進度吧，薩穆爾把報價算出來就讓他親自過來和我談。”宋亞望著不遠處橫置的反應罐，“我這段時間會把主要精力放在專輯音樂錄影帶拍攝上，正好，你去把外面的記者打發了吧。”
今天是FeelItStill的MV籌備第一天，這首平權意味濃厚的歌因為羅德尼金事件不得不停止單曲發行，為此宋亞還賠了索尼哥倫比亞唱片一筆錢，原版MV的場景是個廢舊汽車處理廠，按芝加哥現在幫派激烈廝殺的狀況，那種地方肯定不安全，他索性把場景挪到了巴恩化工的廢棄廠區里，不虞有治安問題，還能以MV拍攝為借口近距離觀察這個可能的收購標的。
“好的。”
哈姆林驅車開到廠區大門門口，那里聚集了一些記者。
“APLUS先生首專音樂錄影帶正在緊張制作中，將于明年年初問世，他希望大家能給他一些創作空間…”
“APLUS先生是哈林區夜店慘案的目擊人，他會全力配合兩地警方的偵破工作，外界關于他在該次事件中的猜疑非常荒唐，也非常可笑，作為他的私人律師，我不建議他對此做任何回應，也沒有絲毫必要回應。”
“對不起，我不回答與APLUS先生無關的問題，小洛瑞和紐約部分音樂人的恩怨也與APLUS無關。”
“是的，菲姬小姐首專大概率會在明年三月發行。”
“WhereIsTheLove年底會出一個合唱版本，有許多知名歌手已確定參與。對不起，具體名單我不能說，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希望保留一些神秘感…”
哈姆林正在答記者問的時候，宋亞正和負責這部MV的導演扎克施耐德檢查場景布置。
道具師正搬著一臺臺黑白電視機，錯落有致地放在廢棄的化工設備上，這和原版里的工業風一致，只是由廢棄汽車換成了工業機械。
“小心電路！我到時候要所有黑白電視機全都點亮。”
扎克施耐德大聲囑咐了一句，然后拿著張彩色濾光片遮在燈光前，讓斑斕的色彩打到宋亞臉上，“這就是你期望的效果嗎？APLUS？”
“是的，拍我特寫的時候就用這個。”
宋亞基本復制了原版MV的臺本，這又是一部超省錢的MV，相較于原版，他還把那些意義不明的舞者和怪異的路人角色通通省略了，好突出自己。兩位暗示3K黨的騎哈雷摩托白人角色也被減掉，他不想學MJ主動在MV激化矛盾。
“一晚上搞定沒問題。”扎克施耐德說道，他是被宋亞臨時請來的，色彩是這部MV最具風格化的東西，這方面正是他的強項。
“行吧，等天色暗一點就開拍。”
扎克施耐德一直在打磨自己的短片，想成為進入好萊塢的敲門磚，來這純粹是看在情分上幫忙，拍攝時間被他壓縮到了極致。
他和宋亞兩人配合很默契，他知道宋亞的省錢MV風格，差不多就行。
天色稍暗一點，場地里一束大功率補光燈打開，穿上工裝背帶褲，然后讓來片場玩順便客串化妝師的艾米亞當斯幫忙畫好底妝，一切辦妥，宋亞走到鏡頭前。
彩色濾光片將燈光轉化為斑斕的色彩，從側面打到他臉上，“各部門準備！”扎克調整好光線和機位的角度，然后直接宣布開拍。
塔拉吉按下錄音機，FeelItStill的伴奏在片場流淌開來。
索尼哥倫比亞唱片負擔的四位專業保鏢守在片場的四個角，老麥克領著馬沃塔和消音器等人躲在攝影機鏡頭外警戒。
宋亞目光看向前方，對著伴奏開始做口型。
一整首完完整整地對下來，所有素材到時候只會減出少部分鏡頭。
“很好，再來一遍。”扎克施耐德示意塔拉吉重新播放伴奏。
毫無難度，扎克施耐德一次‘卡’都沒喊過，加了一遍鏡頭做保險之后，“都打起精神來，今天我們要忙通宵！”他開始命令轉場。
夜越來越深，黑白電視機全數亮起，大多只有灰白的噪點，有畫面的也是已經過了版權保護期的老電影片段，這種低成本MV可不會冒被人告的風險。
“APLUS你從這走到這，攝像機會跟在你的身后。”
扎克施耐德大踏步地演示走位，“爭取一遍過！”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凌晨三點。
“他來了。”老麥克在宋亞耳邊說道。
“好的。”宋亞點點頭，“休息一下吧扎克！”他沖扎克施耐德喊道。
“又要說戲嗎哈哈…”
扎克施耐德想岔了，他早就注意到了和宋亞舉止親密的艾米亞當斯。
“就是休息一下。”
宋亞笑著朝他擺擺手，拒絕了其他保鏢的跟隨，和老麥克一起走到遠處一個大反應罐背面。
陰影中站著一個白人壯漢，光頭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維克。”宋亞主動打招呼，來者自然是卡茜蒂的老爸，沖鋒隊警探維克麥基。
“你想從我這打聽什么？”
維克麥基是在他幫助下官復原職的，雙方從此之后一直是合作關系。
“你知道的維克，那樁案子。”
宋亞和他沒什么好客套的，有話直說。
“我們抓了一些GD的人，但沒查到什么。”
老麥克拿出一小扎現金丟給他，他隨手檢查了下就揣進懷里，維克說道：“你很安全大明星。”
宋亞暗暗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