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打出手
二月二十二號，一間堆滿了體育用具的狹小房間里，木制雜物架先是不停地發出吱呀聲，接著晃動越來越劇烈，上層的幾個羽毛球筒掉下來，滾到角落。
不多時，一切又突然靜止，一位金發漂亮女孩臉紅紅的扶著雜物架繞出來，先把衣角塞進運動短裙里，然后附身去收拾地上的東西。
“等會我來吧卡茜蒂。”宋亞出現在她身后，邊往頭上套著T恤邊說道。
“好。”
女孩輕聲答應，去把門打開了條縫往外張望了眼，回身摟住他脖子，“我愛你APLUS。”
備受老師喜愛的乖乖女這學期弄到了體育館雜物間的鑰匙，可惜宋亞一直沒出現在校園里，她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相聚的機會。
結束熱烈的親吻，“你這學期結束就會提前畢業是嗎？”女孩雙眼中滿是憂傷。
“是的。”
宋亞差不多已經搞定了芝加哥大學的入學資格，“暑假你可以繼續去我的唱片公司兼職。”
“我會的。”
兩人又纏綿了會兒，才一前一后做賊般溜出去。
“APLUS，公告牌雜志。”回到家中，塔拉吉抱著一大堆東西走進了書房，“還有滾石，TheSource…和你有關的地方我都做了標注。”她報了一大堆娛樂雜志名，“還有，阿美利加音樂92年首刊的小樣。”
“竟然只是第十二…”
宋亞最關心的自然是公告牌排名，ihateuiloveu沒能如愿空降前十，首周排在瑪利亞凱莉的Can'tLetGo之后，U2樂隊的MysteriousWays之前，居于第十二位。
“前十有MJ，王子，埃爾頓約翰、喬治邁克爾一堆巨星，第十二很不錯了。”塔拉吉說道。
“唉，的確如海登所說，靠八卦炒起的熱度水份太大。”
宋亞又翻開滾石雜志，‘一首動人的情歌，很適合糾纏于感情中的男男女女，來自APLUS和菲姬的ihateuiloveu，作詞作曲APLUS很好的貫徹了lessismore（少即是多）的概念，伴奏只用簡單的鋼琴音，卻配合人聲表達出了平靜哀傷的外表下被壓抑的洶涌與沖動，這與他喧鬧的處女作二手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顯示了這位天才音樂人不斷探索的勇氣和不甘于被定型的雄心。美中不足的是這首歌的MV有點過于不知所謂，聽說APLUS去年賺到的錢超過業內許多享譽世界的歌星，卻仍維持一貫寒酸的MV制作預算，我第一個看到它時還以為是MTV臺隨手找了個風景片配的。’
這次的樂評人終于不是菲爾比，說話少了許多陰陽怪氣，確實，扎克施耐德的MV最終效果與原版差距巨大，倒不是他的導演水平不行，而是設備上的差距造成的，許多畫面，比如海浪少了高畫質帶來的精致感，味道上就完全不同，哪怕專業樂評人都沒品位出來宋亞到底想表達什么。
TheSource這本專注于嘻哈音樂的雜志自然對宋亞在ihateuiloveu的饒舌部分很感興趣，‘APLUS模糊了說與唱的界限，給聽眾帶來了一種新鮮和特殊的東西，很有意思，我們現在越來越期待這小子的首專了，應該快了吧？’
他又翻閱了其他家的樂評，基本都是贊譽，看來這首歌很受專業人士的喜歡。
米拉的新專則幾乎被專業樂評人無視，雖然她的致壞男人也空降進了公告牌周榜前50的后段。
略定了定神，他撥通薩穆爾的電話，“薩穆爾先生，對，我是為ihateuiloveu的發行來找你的，還是老樣子，幫我盯住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對了，還有SBK唱片，我在米拉首專里也該享有部分收益，是的，致德克勒克的詞曲部分，應該不足百分之一。”
“我看了A版權和資產管理公司相關報表，你還有一首SaaMagni，詞曲部分與老喬唱片簽訂了合同對嗎？”
“呃，是的，不過那邊我會讓宋阿生負責，你們永道這種專業公司不適合處理與老喬音樂相關的財務往來…”按永道的審計力度，宋亞怕老喬會受不了翻臉，那邊畢竟有大佬肯尼斯的股份，不好查得太細。
“我明白了。”薩穆爾也很識趣的沒有追究下去。
打完電話，宋亞又開始看阿美利加音樂雜志的小樣，雖然按照約定他對部分篇幅沒有改動的權力，但代表自己利益的副主編還是把全部小樣發了過來。
封面會是他與雪莉弗萊明商量好的莉婭薩隆加，這位亞裔女孩身著晚裝坐在鋼琴邊，自信而又嫻靜地直視鏡頭。在內頁的專題報道里，雜志社選取了她18歲參加西貢小姐試鏡時的照片，那時候還很青澀的她穿著件土氣的白襯衫，雪莉弗萊明又搞起了上東區的那老一套，開篇就是個亞裔灰姑娘來米國實現人生價值的故事，非常標準的米國夢敘事，字里行間流露出的俯視態度與指手畫腳，與音樂劇西貢小姐里令宋亞感到不爽的那部分如出一轍。
雖然約定過頭條專題屬于雪莉弗萊明的主編權責范圍內，但宋亞仍忍不住涂改了幾處，又提筆在小樣背面寫道：‘弗萊明女士，你不覺得你太想當然了嗎？或者你根本沒訪問過莉婭薩隆加，她的父親是有菲軍方背景的航運公司老板，成長環境和你在開篇描述的內容完全不符！’
一篇篇小樣看完，宋亞大體上滿意，雖然觀賞性提升仍舊有限，今年賠錢是肯定的，但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能保持穩定將首刊準時弄出來就是勝利。
正看著塔拉吉整理小樣，打包寄回給雜志社，突然海登和葉列莫夫一前一后快步沖了進來，海登拿著盒錄像帶，面色凝重地直奔電視機。
這場面他太熟悉，不用問也知道又出事了。
新聞源來自洛杉磯一家當地電視臺，攝影師好像在跑步，畫面抖得一沓糊涂，等到終于穩住時，一高一矮兩個金發女孩出現在鏡頭前。
好像是米拉和菲姬？場景大概是洛杉磯機場里的某個地方。
“啊哦…”塔拉吉做作地將手按在嘴巴上，“有好戲看了。”
兩人背對著鏡頭，互相都沒看對方，不過從身體語言來看應該正在交談。
米拉雙手抱在胸前，一開始還氣定神閑，十幾秒后也不知道菲姬說什么刺激到了她，突然伸出手扯住菲姬的頭發，她個子高，手也長，一把就將對方摜得踉蹌了老遠，最后摔倒在地。
電視機里傳來攝影師身邊記者和狗仔們的驚呼和怪叫。
米拉似乎還想追擊，她的經紀人和助理紛紛沖過來把她給攔住，那頭的吉米也去攙扶菲姬。
被提醒的米拉回頭看了這邊的記者們一眼，轉身試圖離去。
菲姬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吉米，悶頭著沖米拉低頭撞了過去。
米拉不防，被她摟住了腰，兩人順著慣性一齊摔倒。
現在變成菲姬騎在她身上，占據了有利位置，矮個子女孩潑辣地一巴掌朝米拉面部呼了下去，清脆的耳光聲被攝像機完美地收錄到了。
“噢！”記者們齊聲起哄。
然后便是尖叫和撕打，女孩打架的絕招抓頭發，扯衣服，指甲撓人全用上了。
攝像師和記者們全都往前擠。
機場安保過來攔人。
米拉的保鏢短暫愣神之后終于反應過來了，上前抓住菲姬的雙臂，想把她從米拉身上拉離，卻沒想到米拉正牢牢抓著菲姬的上衣，一個朝外拉，一個朝下扯，菲姬的衣服被像皮筋一樣拉開，露出胸口下的包裹雄偉的粉色內衣。
記者們瘋了一樣開始狂按快門，畫面被閃光燈弄成白茫茫的一片。
吉米勇猛地去救菲姬，結果途中被行李箱絆倒在地，于是他只能就近一把抓住米拉保鏢的腿，被強壯的保鏢帶著在地上拖行。
最后，兩人被分開，披頭散發的米拉抬起長腿，在助理的阻攔下試圖夠踢被拉遠的菲姬，畫面定格在她短裙下的白色小褲褲…
等到電視畫面化作灰白的噪點，宋亞仍張著嘴，以手扶額，一句話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