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流程,一眾選人早就知道了,他們還知道,越早測試,獲得關注的可能性就越高,畢竟,測到后來,各峰負責選拔的師兄師姐陷入了視覺疲勞,那可就吃虧了。
當下,眾人皆朝前涌去,很快,列成了兩個隊列,整個測嬰的過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時不時,測嬰石泛起的光影衍出宏大的異象,引來陣陣驚呼聲。
“麻煩了,老荒。”許易無視場中的喧騰,向荒魅傳遞意念道。
“麻煩什么?”
“我怕我的實力已經不允許我低調了,要是太過炫耀,引得四方哄搶,又當如何?”
荒魅用力地理解了一下,才弄明白這家伙不是在矯情,傳意念道,“炫耀便炫耀吧,這是資質使然,又不是性格原因,便是那薛霸知道了,也說不出話來,說不定你能因此入得主峰,平步青云,”
許易深以為然,傳意念道,“也罷,老子就亮瞎他們的狗眼吧。”
雖然是扮演的鐘如意,這一連串的憋屈,還是讓他頗為受傷,必須要崛起了。
至于他的資質,他和荒魅都無與倫比地堅信,他這一路走來,比這些小崽子們受的磨難可大太多了,玄嬰的洗練也做得極為充分,何況,他還是雙嬰,簡直就是一路驚雷帶閃電,他想低調都不行。
場中忽然起了劇震,便聽一迭聲的驚呼聲傳出。
“玉海麒麟,有名的八大圣象之一,這是天品,天品啊。”
“不過是名滿中洲的陶晉,如此天資,當真罕見。”
“天品圣象,竟然是天品圣象,這,這也太…”
只見一位白衣少年,如眾星捧月一般,立在一塊測嬰石邊,他身著白袍,墨發如鴉,用一根純色的玉簪,輕輕束在腦后,英俊的面龐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引得幾位女選人發出尖叫。
便連鐘如意那位頗受歡迎的芙妹,望向陶晉的目光,也充滿了異彩。
若是細心觀察,便能發現在座的張徹等人面上的表情也豐富起來,其中一個紫衣女修情緒格外激動,無須說,這幾位負責遴選的師兄師姐們,必定是因為陶晉引發了激烈的爭奪。
終于,測嬰石上的玉海麒麟消失不見,整個測嬰石呈現完美的金色,整個測嬰過程才告結束。
便聽曹兵高聲喝道,“石呈金色,異象為玉海麒麟,資質天品。”
人群中的轟動更大了,眾人皆掙著向陶晉賀喜,套著近乎。
誰都知道一個天品資質證明了什么,成就命輪是一定的,而且大概率會成就上品命輪,將來的前途注定不可限量,何況,陶晉本身就是玄嬰三境,誰都能一眼看到,南極宗的一個明日之星正在冉冉升起。
陶晉引發的轟動持續了足足三十余息,才被止住,眾選人繼續測試,場中時不時又引發轟動,偶爾爆出一品資質,然則,終究再沒有天品資質誕生。
許易存心要搞個大新聞,自然往后排,終于,所有人都測試完畢,就剩許易和另外兩名修士最后站到了測嬰石前。
長久的測試,讓負責遴選的張徹等人面上也忍不住現出倦容,一眾早早測試完圍觀的選人,也倍覺無聊。
眼見快要測試完,許易登場,平靜地的中才起了些波瀾。
“高兄,倘若這家伙測出是一品來,你可就得罪人了?”
一名緋衣青年含笑向高成打趣道。
高成哈哈一笑,“就這蠢貨,他若能測出一品,我把測嬰石吃了。君不聞氣為神之質,如此廢物的家伙,精神如此敗壞,豈能凝出上品玄嬰?”
緋衣青年笑道,“人家到底是公爵子弟,不像你我,祖上恩蔭衰薄,光是得一份薦書,都不知道托了多少人情,花了多少關系。”
高成聞言,面上不忿之色愈濃,冷笑道,“某何須祖上恩蔭,某要的是恩蔭后人,似鐘如意者豈能與我相提并論。”
緋衣青年豎起拇指道,“高兄有此宏圖偉志,真乃名…握草!”
高成正等著緋衣青年的夸贊,卻沒想到,到得后來,變成了“握草”,正驚疑間,他也瞪圓了眼睛,場中握草的人不知凡幾,幾位已經疲乏的遴選師兄師姐幾乎同時驚得站起身來。
卻見許易雙手才按上測嬰石,宛若碾盤大小的測嬰石,都震動了,隨即,大團的光暈冒出,宛若騰云,便是先前陶晉測試時,也沒有如此動靜兒。
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立在許易一左一右的兩名選人,他們雙手還早許易數息,按上這測嬰石,整個測嬰石不過騰起一縷清輝。和許易那邊的動靜比起來,簡直判若云泥。
騰空的云氣,化作一條金龍,在云水上翻騰,卷起滔天巨浪。
“怒海金龍,這,這不是帝品么!”
張徹驚聲喝道。
“帝品,沒聽說過啊。”
“是啊,只聽聞有測嬰五品,一品為上,異者為天品,什么時候有帝品了?”
張徹的驚聲,引發了廣泛的討論。
“這,這個誰,我天柱峰要定了,至于前面的幾個一品,我天柱峰,也不和你們爭了,這個誰必須歸到我天柱峰名下。”
一名白衣青年高聲喝道,此君喚作秦書友,乃是天柱峰的內門弟子,此番天柱峰負責遴選的便是他。
“做什么夢呢,我冷星峰這些年從不曾和其他五峰爭過選人,今次,這個誰,我們要定了。”
冷星峰的洪云師姐高著嗓門喊道。
“帝品,我南極宗歷史上還不曾出過帝品吧,如此良才美質,讓與諸位,一定會暴殄天物,南極宗上下誰人不知,我迎海峰的智谷師叔乃是教導后學的第賢者,為宗門計,此人必須歸于我迎海峰。”。
迎海峰的高龔師兄一向云淡風輕,先前爭奪陶晉時,他就沒怎么出聲,如今,他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因為他知道,若是讓智谷師叔知道有帝品選人出現,而沒奪回迎海峰,他以后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