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若說誰的名頭最響,誰在修煉界的名號躥升最快,除了那個新崛起的陰庭之星雷赤炎,便得屬這個空虛老魔了。
前者本來寂寂無名,從敲擊焦雷重鼓開始,名聲迅速擴大,尤其是擊傷空虛老魔,進而剿滅邪魔榜上三大邪魔,近來又在酆都城鬧出巨大動靜兒,傳聞一舉晉升為刑部副統御,還獲得了傳說中的中宮旨意。
如此豪杰,真是百年難見。
比起雷赤炎來,空虛老魔自然稍遜風騷,即便如此,此人短短時日內做出的成就,也足以震撼世人。
從覆滅東判府開始,空虛老魔的名頭開始震撼世人,再到金鵬妖王府開封立建,此人竟只言片語陰殺四境老魔圖無名。
如今已成了金鵬妖王府的高官,此等邪魔,即便不如雷赤炎,也堪稱傳奇了。
“天下之大,我何處不敢去,怎的,你有意見?”
許易冷靜斜睨著劉正守,殺意不加掩飾地外放。
他并非是去而復返,早在兩個管事匆匆追來的路上低語時,就被許易察探到了。他搶先一步離開,不過是不想讓張寶兒為難。隱在暗處,果然沒錯過這場大戲。
劉正守心中一寒,腦海中撲閃的,全是當時,他釋放四階火符,被此人狂暴的神兵,橫掃了符場的恐怖景象。
空虛老魔一言喝得威風霸氣的劉正守完全失聲,狂放的威風瞬間席卷全場。
張狂行深吸一口氣,抱拳道,“許兄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張家和許兄素來無冤無仇,許兄若是登門討杯水酒,張某自然以貴客相待。”
空虛老魔的名頭是一樁,劉正守的反應是另一樁,讓張狂行忽然不托底了。
最為緊要的一點,空虛老魔今非昔比,已經正位金鵬妖王府的高官,是在組織的人了。
他懷玉山張家雖然是海外巨閥,但和金鵬妖王府這等開封立建的存在相比,不過是螢蟲比皓月罷了。
許易冷哼道,“討你家的水酒?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喝酒?”
空虛老魔如此無禮,張狂行氣得渾身發抖,不住冷哼,卻發作不得。
許易睬也不睬他,仰頭望天,冷哼道,“叫張寶兒出來,這筆賬,終究是要算的。”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張寶兒是誰,不過是個弱小女子,連自己的命運都沒辦法掌控,怎么忽然和這空虛老魔扯上了關系,聽空虛老魔的口氣,雙方好像還結了仇。
這么懸殊的差距,怎么挨上的。霎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到張寶兒身上。
許易一到,張寶兒心中就有了壓艙石,心緒瞬間平寧,朗聲道,“沒想到,你還真找到這懷玉山來了。”
許易沒和她傳遞意念交流,但以她的聰明,順著往下說話,自是不難。
許易冷聲道,“當年,一局玲瓏棋,你將懷玉山輸給了我,我自然是要來收賬的。”
“什么!”張狂行的一雙重瞳眸子幾乎要爆出眼眶。
“這怎么行,懷玉山又不是她的。”
“這賭注不作數!”
“這也太兒戲了,這種兒戲怎么能當真。”
不涉及自己利益,張家眾人還會對張寶兒報以同情之心,一旦涉及自己利益,此刻,全炸了鍋。
“不作數,你們說了算?”許易冷笑道,“白紙黑字,你們說不作數?”刷的一下,許易取出一張紙箋,上面落了不少文字,正是對弈比斗約定書,上面張寶兒賭的是懷玉山,許易賭的是祁連山,末尾,都落了名姓。
張龍行性子最急,高聲道,“此乃小兒把戲,你也當真…”
話音未落,許易大手一揮,幾枚雷珠直射張龍行,張氏兄弟早防著許易暴下殺手,幾乎同時出手,終于將那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浩瀚雷霆真意的雷珠給防了下來。
便在這時,空中一道光波閃動,一挺冰冷的馬克沁重機槍顯現,噠噠噠噠…
恐怖而密集的雷珠,如疾風暴雨撲來。
張家三十余二境以上強者同時出手,也不能防下,張龍行的身子被一顆雷珠咬中,將他身子撕掉了半邊。
張龍行中招,馬克沁不再噴灑,被許易收了。
滿場一片死寂,張氏兄弟眼中竟是震撼到迷茫的神色。
先前許易向劉正守叫囂時,已經橫身到劉正守身前的劉正道和劉正義,早已縮到了劉正守身后。
霎時間,全場所有人心中只剩了一個念頭:如此邪魔,果然名不虛傳。
許易指著張龍行道,“老子今天前來收山,心情不錯,留你一條狗命,再敢亂噴,老子超度了你。”
雷珠只打爛了他半邊身子,以他的境界,另外半邊身子,瞬間就補齊了,只是臉色慘白得厲害,大口大口吞著丹藥,臉上的驚恐猶自未消。
霎那之時,他感覺自己被狂暴的雷霆包圍了,雷珠擊中身子的時候,他真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實在太恐怖了。
平素他自詡膽子包了身,向來是不服輸,火爆的脾性,整個蓬萊仙島無人不知。
此刻,面對這蓋世邪魔,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啊,面對這樣的邪惡魔頭,他能說什么呢?他又怎么能聚攏脾氣呢。
一頓雷煙火炮后,再也沒有人嗶嗶了。
倒是張狂行的識海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意念,卻是眾人在瘋狂諫言,要求張狂行請出兩位坐死關的四境老祖,如此局面,唯有請兩位四境老祖出面,才有可能破解。
張狂行卻深知,此法根本行不通,且不說兩位四境老祖,已經到了生命的末期,行將油盡燈枯,不突破關隘,壽元不會提升。
這個時候叫出來,便等若斷了兩位老祖的生機,何況,以兩位老祖的衰朽身軀,即便境界仍在,恐怕也耗不過空虛老魔的那森冷神兵。
最重要一點,他真的沒有和空虛老魔背后的金鵬妖王府正面硬拼的勇氣。
他傳出意念,否定了張家眾人的妄想,向許易抱拳道,“舍弟不知禮數,冒犯虎威,還請尊駕千萬息怒,今日之事,誠乃我家小兒無知之舉,尊駕要打要殺,全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