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將比修劍和天靈放在一邊,取出一枚黑愿珠來,開始淬煉。
先前祭煉那把匕首法寶,將他的法元耗空,隨之而來,漩渦也降生了。
如今他的身家看漲,黑源珠以下,已經看不入眼了,他淬煉的是一顆黑源珠,一顆黑源珠淬煉完畢,漩渦消失,他的法元重新恢復。
許易抱著比修劍,清空雜念,不多時,便沉沉睡了進去,一覺醒來,已是兩日后。
許易飽餐一頓,取出愿珠聯系了晏姿,和她交待幾句,便將腰囊中的如意珠,盡數投入星空戒。
他打算閉關了,目的正是重新祭煉這把比修劍,他要將之煉入天靈,不是一枚,而是很多枚。
整個過程,注定是艱辛而復雜的,但路再難走,他總要走下去。
一晃七個月過去了,許易依舊待在雅廬的那間地底密室,他整個人瘦了一圈,鬢角生出微霜。
許易睡倒在地,已沉沉睡了七日,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比修劍依舊躺在他懷里,形貌未改,氣質大變,不復原來鋒芒畢現,殺氣沖天的煞氣逼人,而是變得樸實無華,眼看如斷枝,近看如枯木。
“呼!”
忽的,睡倒在地的許易噴出一口濁氣,翻身坐了起來,啪的一聲,比修劍從他懷里滑落,跌在地上。
許易輕輕彈指,比修劍躍了起來,圍繞他凌空旋轉起來。
“好寶貝!”
許易抓過比修劍,親了一口,念頭到處,比修劍縮小,纏在他小指指節上,宛若一枚戒指。
這是在煉入六十三枚天靈時,比修劍出現的異變。
許易聽陳道子說過,天靈的本源就是變化,就是源力,沒有所謂的屬性,但法器有自己的屬性,會被天靈激發出來。
在許易看來,煉入第六十三枚天靈時,正巧就激發了比修劍的空間屬性,所以才有了變大變小的變化。
他測試過,比修劍最小能化作一粒灰塵,最大能長及十丈,闊三丈,談不上頂天立地,卻也足夠壯觀。
許易滿以為繼續煉入,比修劍還能激發其他的屬性,畢竟他是親眼所見,比修劍在紫域空間中,除了分解出一些線條,就是裂成五塊五色的小塊兒。
在他看來,這本身就證明著比修劍的不凡,而那五色小塊,應該對應的就是五行。
按道理說,比修劍還大有潛力可挖。
然而,他自有八十三枚天靈,已經煉入八十一枚。而八十一正是他目前擁有的天靈的數目能整除三的極限。
許易是在第三個月時,成功將第一個天靈三角潛入三角法槽內的。
第一3131xs個到第十個,用了不過三天,但第十個到第二十個,用了半個月,祭煉的過程很奇怪,往往每跨過一個坎兒,祭煉速度就會加快,往往每遇到一個坎兒,速度又會降下來。
而從第二十個,到第二十七個,許易用了后面所有的時間。
期間,許易嘗試過用五芒星法槽替代三角形法槽,但最終他還是摒棄了五芒星法槽。
并不是因為五芒星法槽至多只能容納八十枚天靈,而三角形法槽可以多容納一枚。
而是許易估測,若五芒星法槽內,不能打入二十個以上的五芒星天靈,其穩固性并不如三角形法槽。
不管怎樣,這把比修劍終于煉成了,許易的心終于安了,再多的辛苦也值了。
他伸手摸了摸垂下的一縷華發,取出一枚五福壽果,在手中掂了掂,默道,“還不到時候”,便將之收入須星空戒中。
隨即,他將腰囊從星空戒中挪移出來,霎時,整個腰囊一片亂響,一堆如意珠跳動著,連那塊兩忘峰的令牌也在震顫。
許易一個個催開禁制,先催開令牌,卻是負責試弟子管理的裘長老的消息,說大比在即,他若要去,立即報名,看時間,已是一個月前了。
其他的如意珠催開禁制,有晏姿問安的,有童放,牧嶼,杜飛三人要敘舊的,還有石而立抱怨他吃上水就忘了挖井人的,還有陳道子發來的消息,說又領悟到新的關鍵點,需要找他面談的。
而且陳道子來了十幾條信,跨度四個月。
許易先給晏姿回了消息,又給石而立去了消息,晏姿那邊沒有很快回復,倒是石而立及時復信,問了他近況,知曉許易在閉關,并不意外,說今次的入試大比強者如云,小心一些總歸是沒錯,許易沒有解釋,石而立許是不愿打擾他,聊了一會兒,便結束了通話。
至于裘長老那邊,許易沒有回復,因為裘長老的消息就來了一遍,顯然是義務性的通知,且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他懶得炒這冷飯。
童放三人,他也沒回,免得這三人趁機纏上來,耗他時間,因為若有正事兒,他三人早就明說了,不會一直虛晃。
倒是陳道子的消息引起了許易的注意,當即給他回了過去,不多時,便收到了陳道子的回復,約他在他陳道子宣講的那個山谷會面,許易答應了。
對于煉器方面的知識,他自當然不會輕忽。
他出了地下密室,才過明廳的走廊,正要跨出門去,一條小小紅蛇游上他的腳面,攀著身子游到他手中,攀在他指頭上,搖曳著身子。
這條明達蛇,是許易滅殺曹達的戰利品,有追蹤的奇異能力。
他閉關的這些日子,便將這條明達蛇,放在雅廬外,任他游蕩。
當然,許易沒忘了給這家伙丟下食物——白源珠。
明達蛇日食一枚白源珠,養起來極貴,一般人還真豢養不起。
因為不知道要閉關多久,許易提前量打得足,在屋中放了五百多枚白源珠,好在這家伙不貪食,一天吃一顆,倒還剩了不少。
“行了,別賣萌了,交待你的活兒,可弄好了?”
許易傳出意念。
“久違了,陳兄,多日不見,你像是清減了不少。”
許易含笑抱拳。
百花谷中,陽光正好,山花爛漫,陳道子立在花間,臉色很是憔悴,淡然一笑,道,“連日操勞,確實累了,我看許兄過得似乎也不好,都生了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