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將熊奎等人引入左近的雅室,熊奎等人便七嘴八舌問起情況。
許易心中翻轉,拱手道,“情況不妙,令妹似乎失去了記憶,現被九如禪師,收錄為座下弟子,我觀令妹并未受什么苦難,氣色,情緒也都極好。那九如禪師此次充任大使,未必便是拿令妹作伐,不過為策萬全,我以亮明身份,并說明和令妹的交情,要那九如知難而退。稍后,我亦會告知安慶侯爺,托付他代為施壓,此外,我亦與三皇子有舊,會一并托付三皇子代為轉圜。若那九如真存了歪心思,當會知難而退。”
夏子陌的情況,他無法盡數告知,且告知了,以熊奎等人的力量,也決然起不了什么作用,空增神傷罷了。
聽得如此情況,熊奎等人又驚又恐,皆道,難怪那日如此呼喊,小妹也是不覺。
“多謝許兄弟,熊某實知一個謝字,無法償報許兄大恩之萬一,只能承諾,若許兄弟有命,我等兄弟肝腦涂地,亦在所不辭。”
熊奎這才想起還未致謝,起身重重一躬,余者皆行下大禮。
許易扶起眾人,“說了無須客氣,賢昆仲如此客氣,我鞠讓得都累了。”
熊奎訕訕,問道,“許兄弟,敢問可將舍妹接出,待在那賊禿處,終歸是不安心。”
許易道,“此事我亦想過,一來,令妹失卻記憶,以賊禿為親,以我等為疏,強行帶人,不是不能,是怕令妹情緒失控,加重病情。二來,我見令妹在彼處,也并未受什么委屈,若九如真存心以令妹而餌,買好天子,我必托安慶侯爺與三皇子,親自去九如處打前站,讓其知難而退,那時,再接出令妹,咱們緩緩接觸,助其恢復。竊以為,此方是上策。”
獅鼻大漢還待說話,卻見熊奎抱拳道,“如此甚好,還是許兄弟想得周到。”
談妥正事,許易又安撫熊奎等人幾句,要其等在此安心住下,等候消息,便自告辭,尋安慶侯去。
青竹搖風,燈光柔亮,這是位于南池子西側的一間雅室。
大管家將許易引至此處后,便恭敬退去。
許易推開門,安慶侯正盤膝坐在一方寬闊的硬木長塌上,獸爐熏香,素手分茶。
許易上塌坐下,安慶侯笑道,“老哥果沒看錯人,老弟重情重義,非是常人。”
“老哥何出此言?”
他伸手將微開的窗子推得打開,放入竹香和滿池塘的粼粼波光。
安慶侯道,“老弟對門下都妥善安排著后路,已是少見,今日,招待的熊奎等輩,修為見識皆為中人,若是與老弟有利害攸關,也還罷了,可老哥問過彼等,不過是數年前,一場共事,老弟卻能如此相待,堪稱奇人奇事。”
“老哥這好調侃的毛病還是改不了,說吧,此次召喚老弟,想必是拍賣會有了結果。”
他不愿就熊奎的事和安慶侯深談,關鍵是不愿勾起那翻滾的心波。
安慶侯招呼管家留話,自是為拍賣會之事。
“的確是有了結果,不,簡直是盛況空前,尤其是金雕妖王尸身出現,場面幾乎失控,七大高門,八大世家,各大勛貴高門,幾乎大打出手,虧得老夫多智,先借了太后禁衛,又弄了影音珠,才將這潑天的亂子壓下。得了,不和老弟白話了,想來你也沒興趣聽,直接上貨。”
說著,安慶侯遞過一枚須彌環。
許易接過,滴入鮮血,念頭傾入,這只存儲面積足有上百方的須彌環,幾乎被各路寶藥堆滿,好在排列整齊,細細一數,足有三千二百余枚,且成色相比第一次,要好上不少,顯然拍賣會的爭競,逼出了各家的壓箱底。
算上原有的一千五百余枚,許易的寶藥數量,已成功突破四千七百余枚,這還不算在金雕領收獲的那足有上百株寶藥的異界藥田。
“多謝老哥!”
許易重重一抱拳,他著實感激安慶侯,不過,他心緒不佳,實乃表現出多少歡喜。
“老弟莫急,這只是你要求的,嘿嘿,若真聚齊這好大陣勢,售出金雕妖王這等異寶,只換得些許寶藥,老哥這商盟盟主的位置,趁早交出去就是,套句粗話,趁早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以為許易心中并不滿意所得,趕忙道出原本打算給許易的意外驚喜。
的確,先前估測的上億資材,只不過是類比估計,可真當奇寶現世,尤其是現在一眾有能力,有野望的買家面前,帶來的聚集效應非同小可,眾人狂爭亂搶之下,如何翻倍都是正常。
單是安慶侯交付許易的那三千兩百余枚寶藥,若按市價,已經遠超一億。
這還不算,早就拋去的商盟抽成。
許易詫異得接過安慶侯二度遞來的須彌環,滴入鮮血,侵入念頭,卻見兩枚漏丹,安靜地躺在里間。
這下,他終于忍不住喜動顏色了。
這可是真正的寶貝,關鍵時刻,能救性命的寶貝。
相比極品丹藥,漏丹才是可遇不可求,在許易眼中,比一座山堆成的極品回元丹和極品補氣丹還要重要。
但因,極品丹藥在此界,只要有足夠的財富,總能獲取,而漏丹卻是有錢也拿不到。
“這兩枚寶貝,怎么會有人舍得出手?”
許易問道。
見勾起了許易的情緒,安慶侯大笑說道,“你是沒親自到場,沒見到那個盛況,漫說是漏丹了,為了那有可能鍛成法器的金雕大王妖尸,要那些老怪物出老血,也沒二話。不瞞老弟你說,老哥我是看不上這兩枚丹藥的,當時可是有人拿出了活著的蒙昧巔峰上三品天妖,若是收得此妖,加以馴化,將來可是多了個強力打手。”
“只是為保公正,組織了二次拍賣,卻是這兩枚漏丹售出的價格,加上此人原有的財富更高,才得成交。不過,老弟滿意,那也便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