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醫!”
“來一個!”
呼聲還在繼續,趙小滿輕笑了一下,她從來都不是扭捏的人,所以她站起來理理衣服,干脆響亮的說出三個字:“來就來!”
“耶!”
“夠大方!”
席晉元看著玩瘋了的一群人:“小滿同志…”
趙小滿轉頭看他,眉眼彎彎:“席連長,我很高興。”
也很幸運聽了媽媽的話走上了以前想都沒想過的路,光是看著這群鮮活熱血的青年,自己那顆沉寂的心就忍不住澎湃起來,與他們長時間待在一起的話,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恢復成十六七歲少女該有的樣子?
趙小滿上去唱了一首《映山紅》,這首歌雖然老,但是傳唱度非常廣,而且和一般的富有力度的革命歌不同,它悠揚中帶著破曉的期盼,由女聲唱起來很優美。
她唱歌的時候整場都是安靜的,等她唱完都坐回去了,這些人才回過神,然后熱烈的掌聲幾乎要把她的耳膜給震破了。
“小軍醫,就你這嗓子完全可以去文工團啊!做軍醫簡直就是屈才了!”熊本剛一臉的贊嘆。
趙小滿偏過頭:“我要是去文工團了,誰來當你們的軍醫?”
“這倒也是!”
席晉元看看時間都差不多了,站起身:“今天的活動就到這兒了,大家都回去堅守崗位。”
沒人會大庭廣眾之下反駁連長的話,哪怕關系和她最好的熊本剛也不行。
所以即使熊本剛還沒盡興,卻沒說什么。
他們剛散唱沒多久,沒來還多云的天空忽然飄起了蒙蒙細雨,已經坐在醫務室的辦公桌里的趙小滿能明顯感覺到這雨中帶來的涼意。
這點涼意在內陸也許不算什么,但是這處本來就山林眾多,溫度偏低,即使過了酷暑也沒有別的地方那樣炎熱,所以她不自覺的把身上衣服扣上扣子,安靜的欣賞起細雨。
“小軍醫!快醒醒!”
夜里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已經睡著了的趙小滿被拍悶聲驚醒,她立馬起身點上煤油燈開門:“怎么了?”
“巡邏的哨兵救了一個重傷的女人,你快去看看!”熊本剛抹了一把臉,甩甩手上的雨水;
女人?這哨所地處偏僻,不易找,這女人是怎么找到這兒還被巡邏的哨兵救了的?
趙小滿披上衣服:“走吧!”
醫務室的燈已經被打開了,病床上一個渾身濕透,面色慘白,臉上和額頭上都是淤青且腫的老高的女人躺在上面,人事不知。
她一來了,送女人來的幾個戰士都很有默契的退到門口,趙小滿先給女人號了脈象,拉上簾子之前,對熊本剛幾人道:“在我沒說話之前,你們別進來!”
她給女人脫下本就到處是破洞的褲子,女人褲子已經被血跡沾滿,并且下身處還有少量的鮮血往外流,她又把女人身上衣服脫下來檢查了一下,女人身上簡直是遍體鱗傷,難怪會小產。
外傷好處理,可是女人不僅小產,而且左腿還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