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毀掉

　　“香菜大王......”

　　王太卡只剩下苦笑：“這個名字，還真夠獨特的。”

　　“更獨特的是，我和白賢居然由這個狗仔給拍到的。”泰妍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雖然一切都是公司安排好的，但是當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還是足夠讓我驚訝了，不是嗎？”

　　王太卡嘆了口氣：“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才出來找我？之前，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低落嗎？”

　　泰妍沒有否認：“畢竟，別人都反對一場本來就是炒作的愛情，我也不會覺得負擔。”

　　王太卡點點頭，然后坦然的承認：“是。”

　　“是什么？”泰妍盯著王太卡。

　　“我是香菜大王。”王太卡說道：“這件事，本來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泰妍說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什么人？我明明覺得自己好像很了解你，可是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卻覺得你好像隨時都能消失一樣。這種感覺糟糕透了，真的。魚達，你懂我的意思嗎？”

　　王太卡心一沉，說道：“好，我跟你說時候。我曾經是D社的記者，再來到公司之前，就是了。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你那件事，是我最后一次的工作。”

　　“那你為什么來呢？”

　　“因為......”王太卡不知道怎么回答。

　　泰妍說道：“你可以說一個假話，如果能騙過我，那就當沒這回事。”

　　雖然泰妍是這么說的，但是隱含的意思是什么，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王太卡沒有多想，只是說道：“是為了拍攝你和白賢的戀情。”

　　泰妍攥了攥拳頭，感覺鉆心的疼，特難受。

　　“我們的初見，是你預謀好的嗎？”

　　“這個不是，這個真的不是！”王太卡說道：“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什么是D社。當時我只是送外賣的。后來陰差陽錯之下，進入了D社。而D社那個時候就懷疑你和白賢有戀情，所以就派了我過來拍攝。”

　　泰妍盯著王太卡的眼睛：“你敢說你沒有預謀？”

　　王太卡毫不畏懼的看著泰妍，信誓旦旦：“沒有。”

　　“魚達，不，王太卡。”泰妍無比的認真：“我們的認識，是基于一場騙局之上嗎？”

　　任誰都聽得出泰妍聲音里面的顫抖，大概是害怕和難過極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狀態吧。再也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女歌手，女團隊長，此時此刻她僅僅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看著自己原本信任的人，卻有了一些自己都說不清的難過。

　　王太卡聽到泰妍的問題，只是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有必要和你拍攝綜藝？我早已經有一千一萬種辦法，拍到你和白賢的事情。可是我沒有。”

　　“可是你還是拍了。”

　　“笑話！”王太卡說道：“我是事先知道你答應了公司的炒作，你自己的選擇，我順水推舟。而且就算我不拍，還是會有別人拍。畢竟過往一場，就算真的毀掉，那還是毀在我手里吧。我當時是這么想的。”

　　王太卡的話，現實又殘忍，怎么都聽得出一股冷冰冰的無情意思，但是仔細想想，卻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反駁。因為王太卡說的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泰妍答應了，那么王太卡說什么也不會主動去拍泰妍的緋聞的。

　　泰妍知道這件事不在王太卡，但還是有些埋怨的問道：“為什么做狗仔？”

　　王太卡聽得出泰妍語氣里面態度的軟化，這才說得對：“因為......想混口飯吃。”

　　“什么？”泰妍蹙眉。

　　“我可沒打算一直在中餐館端盤子送外賣。”王太卡說道：“人生地不熟的，那是我唯一一個工作機會。狗仔怎么了？當時我和你，還有你們都不認識。我只認識宋香菜一個人。我只是想有個可以賺錢的營生，你還要求我考慮那些高尚的道德問題，不好意思，我肚子很餓很餓，高尚的道德沒有解決我餓肚子的問題。而且我沒有正式的工作，我的簽證很快就會到期，我就會被遣返回國。”

　　王太卡說到這，倒是笑了：“不過這樣的話，對你是不是好事？畢竟，就沒有后來的一切了。”

　　泰妍聞言，也只是無言。王太卡沒有扯什么大道理，從始至終只是一個問題，曾經初到韓國的王太卡，那是連飯都吃不上的程度，誰會在乎那些并不認識的人呢？

　　但凡是稍稍熟悉王太卡的人，都知道王太卡是一個多少現實的人。這是往好聽了說叫現實，往難聽了說就是自私。

　　可是這種自私，又怪得了誰呢？

　　泰妍問道：“你在韓國窮途末路，快被餓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Victoria呢？”

　　“她不知道我來了。”王太卡低著頭：“想過，那時候我在韓國認識的人加起來也沒有十個，我好像已經到連目標都窮的只剩下一個的境地。”

　　“那現在呢？”泰妍問道。

　　王太卡腦海里浮現那天在地下車庫飆車現場，那個無法自控的擁吻，僅僅是一瞬間。（注）

　　那些混亂又片段化的記憶被迅速打亂，然后又回歸到安寧，王太卡只是說道：“現在......畢竟有人不脫鞋，就走到臥室級別了。”

　　泰妍聞言，原本嚴肅的表情忽然不見，只是“噗哧”笑了出來。

　　本來的興師問罪，最后也沒有了言語。因為王太卡有一點確實是實話，曾經王太卡又無數個機會可以拍到泰妍和白賢的事情，但是他都沒有。只有在最后時刻，在泰妍主動跟公司妥協的時候，才那樣做了。

　　“如果你終究要毀掉，倒不如毀在我手里。”

　　這句話真的夠自私，夠無情，夠殘忍。但是好像是因為這句話是從王太卡這個神經病嘴里說出來的，所以也帶上了那么一絲近乎偏執的珍重。

　　因為......泰妍也曾經想過，如果王太卡終究要被宋香菜給毀掉，那倒不如毀在自己的手里。

　　真的是兩個自私的家伙，人性的缺點在此時此刻展露無疑。可是又好像把這些缺點全部揭示，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再隱瞞什么的必要了，真話就在這么病態又孤寂的時刻，全部傾訴。

　　“魚達，我也想毀了你。真的很想。”

　　（注：擁吻這段劇情正文被和諧了，所以發在了作家的話里面，沒看到的可以去看看。當然盜版抓取不了作家的話，這個看不到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