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求你了…我是你親兒子啊…”陸劍剛痛得眼前陣陣發黑,視線模糊,苦苦哀求。
他再了解自家老頭子不過了,大義滅親起來六親不認,他才五十六,日子過得愜意得緊,他可不想變成瘸子,瘸了還怎么享受生活?
老爺子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痛心地看著二兒子,“是我沒教好你,這一拐杖打得太遲了,二十年前我就應該敲斷你的腿!”
“爸…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改的…”
陸劍剛聽出老爺子口氣不對,嚇得腦子更亂了,語無倫次。
老爺子冷笑,“狗改不了吃屎,老二,你改不了了,你毀了我一個孫子,我就毀你一條腿!”
“爸(爺爺)!”
陸劍鋒和陸墨同時出聲,但老爺子已經掄起了拐杖,在陸劍剛驚恐的眼神下,重重地敲了下去,對著之前的斷腿處。
“啊…”
陸劍剛叫得比殺豬還響,右小腿被敲得扭成了180度,他也痛得暈了過去。
葉青青不用檢查,都看出陸劍剛的右小腿徹底廢了,估計已經碎成渣渣了,再好的醫生都沒法接起來,她也沒辦法。
老爺子扔了拐杖,神情疲倦,像是老了十幾歲,陸劍鋒扶著他去沙發上坐下,擔心地看著他,怕他受不住刺激。
良久,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叫救護車吧。”
陸劍鋒也嘆了口氣,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最難受的其實是老爺子,他肯定在自責沒能教導好陸劍剛。
“爸,您別想太多了,二哥自己不學好,不是您的錯,大哥可是您親手教出來的,他是我們陸家的榮耀。”陸劍鋒安慰道。
老爺子苦笑,“子不教父之過,是我的錯,你們都回家吧,我一個人靜靜。”
“爸,我留下來陪您。”陸劍鋒不放心。
“不用,都走吧,我自己靜靜!”老爺子拒絕了,他向來說一不二,陸劍鋒也不好再留下。
救護車帶走了陸劍剛,醫生一看他的腿都扭成麻花了,便知道沒戲了,也不知道這是被誰敲的,下手也忒狠了些。
老爺子堅決要求一個人在家,葉青青他們只得離開,還帶走了茵茵。
“我過會兒再過來看看,你們都回去吧。”陸劍鋒說。
“這樣吧,上半夜小叔你守著,下半夜我過來。”陸墨說道。
“成,就這么定了。”
陸劍鋒同意了,準備回家洗個澡再過來,今天出了這么多事,他也跑得大汗淋漓,得去泡個熱水澡才舒服,他想著這么點時間應該不會有事,便和郝愛華先回家了,洗了澡再過來守著。
葉青青他們也回了家,還去湯圓圓那兒接回了安靜姐弟倆,不過沒回小區,那兒是案發現場,警察派人守著,他們回了吳山路那邊的房子,幸好被子衣服都是現成的,每個星期都有鐘點工過來打掃,隨時都可以入住。
“舅媽,我可以去看媽媽嗎?”
茵茵小聲央求,一晚上她都沒說話,安靜得像不存在,因為大家都在忙,所以她盡管很擔心媽媽,還是沒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