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疫天君看著眼前的項天敵微微一笑,晃動了一下腳上的鈴鐺,心中想著對方這些日子里那恐怖的進步速度,也是忍不住地暗暗心驚。
‘現在的項天敵,不但一身雷法登峰造極,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天人感應的狀態,更能憑借雷部神威來自由驅動天雷。’
‘他本身的道化度,也已經突破了160,羅天界已經能夠現世于物質界之中,展開自己的神明領域,甚至半永久地改變物質界的空間結構。’
‘更不要說他一身的其他武功、道術全都是突飛猛進,回復速度飛快了。’
‘還有那幾件畸變武器,恐怕此刻的天庭之中,不算上天尊和神帝的話,項天敵的實力已經足以排進前三了。’
‘應劫之神…陛下果然沒有算錯,也只有應劫之神才能如此快速度地恢復功力。’
心中的思緒一閃而過,死疫天君朝著項天敵點了點頭“直到昨日,我們聯系閉關之中的神帝,仍舊沒有具體答復,只叫我們稍安勿躁,好好準備大婚。”
死疫天君揉了揉胸口,嘆道“我今日心中總有一股心神不寧的感覺,天尊和神帝聯手謀劃了這一次大婚,背后必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我們今天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
“你去東華城斬殺周白之后,便混入今日的婚宴,看看這場大婚到底要搞什么鬼。”
項天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死疫天君安排好了項天敵,便化為一陣微風,回到了天宮的另一側,眾多瘟部正神都等在了那里。
為首一名垂垂老矣,瘦的好像骷髏一般的老者正是瘟部的爆病天君。
站在爆病天君身旁的,則是一名看上去好似五六歲大小,頭上扎著兩根沖天辮的小男孩,正是號稱掌握了最多黃昏道術的毒刑天君。
小男孩摸著頭上的沖天辮,隨意說道“死疫,你總算來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死疫天君邁著一雙雪白的大長腿,手腳上的鈴鐺隨之發出輕響。
她走到了兩大天君的身旁,傳音道“我已經和項天敵說好了,他斬了周白就過來。雷部除了他和范明以外,另外兩大元帥也已經秘密回歸,就埋伏在天外,只要一聲令下,就會帶兵來援。”
雷部乃是天庭的第一戰爭機器,常年都會派出至少兩位元帥奔襲天外,絞殺天魔,征戰熒惑、鎮星等地。
此次死疫天君將兩外在外征戰的雷部元帥也喊了回來,顯然是做好了萬全之準備。
爆病天君“那就走吧。”說罷,便看到他食指輕彈,一道金色匹練橫空而起,宛如一道道極光穿梭天際。
瘟部眾神伴隨著金色匹練就要一同飛向了彌羅天宮深處的位置,就在這時死疫天君轉過身來,看向了閻真君吩咐道“這次婚宴你就別去了,留下來看守這邊吧。”
閻真君微微愣了一下,疑惑道“有大陣守護,還在彌羅天宮之中,應該不用守護…”
死疫天君冷冷道“那上次李修竹是怎么偷走東西的?你留在家里好生看守瘟部,等我們參加完婚宴回來。”
其他天君、正神也是紛紛覺得此言有理,這一次天庭大婚的事情牽扯了幾乎所有的仙神,他們全都趕去了婚宴,總要留下一個人來看家才比較放心。
死疫天君看著閻真君,心中暗道‘這廝的修為本來就低,參悟太微九宸算法之后,也仍舊沒什么長進,帶出去幫不上什么忙,不如留下看家算了。’
閻真君看著眾人紛紛同意,一個站出來幫他的人都沒有,下一刻便是氣得臉色微紅,心中惱羞成怒‘死疫…這個女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就因為我敗給過周白這個凡人嗎?’
‘最好你們在婚宴上全都遇到意外死了算了,這樣我就是瘟部第一正神了。’
看著眾神離去的背影,閻真君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總有一天,我要你們眼里全都是我。’
回去的路上,閻真君越想越氣,決心回去以后就努力修煉,總有一天要超過天君,成為天庭的頂尖強者。
突然間,他便看到遠處的祥云上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立刻傳音喊道“貪狼?”
貪狼真君身形一震,轉過身來,腳踏祥云,飛到了閻真君近前。
貪狼真君“你?”
閻真君“你?”
貪狼真君“我…”
閻真君“我…”
兩人想到自己的近況,臉色都有些尷尬起來,還是閻真君打破沉默說道“唉,死疫天君讓我回去看家,說是怕有人趁著大婚之日來瘟部偷竊。”
“我也是啊,南斗天君也讓我回去看家。”貪狼真君聽到這番話,立刻就嘆了口氣“估計還是因為敗給周白的事情,現在部里上下,不論正神還是凡人,終究都看輕了我一分。”
兩人相互訴苦,聊了半天,閻真君突然說道“項天君現在還被軟禁在雷部之中,這一次也參加不了大婚,不如我們去看望看望他吧。”
貪狼真君想到項天敵跪向周白,還顯露妖身的模樣,當下點頭說道“閻兄言之有理,項天君這三個月來,恐怕比我們還苦啊。”
于是兩人踩著同一片祥云,朝著項天敵軟禁之處飛去。
而距離中央城數千公里之外的東華城內,此刻城內上下的民眾仍舊像往常一樣過日子,中央城內的喜慶氛圍絲毫都沒有傳遞到這邊。
李修竹站在街邊的一處小巷口,他身形看上去比幾個月前消瘦了更多,眼眶凹陷,眼睛卻仍舊非常有神。
李修竹就這么看著街道上從上班前的車水馬龍,逐漸變成了此刻的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好像齒輪般工作,按照強者們指定的規則生活。
他心中輕輕一嘆。
現如今人類的五大城市之中,九成九的人族全都被當成了最廉價的勞動力,最基礎的消耗品,上層的強者們便是通過不斷壓榨普通人的勞力來滿足自己的衣食住行,還有種種修煉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