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畸變和條件

　　“前陣子天魔襲擊東華城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如今天魔改變了以往的策略，他們開始接受人類的投降。

　　形式已經前所未有的惡劣，再不拼盡全力反擊，等待我們的將是慢性死亡。”

　　“而無色師叔所說的物極必反便是如此。天才涌現，這是人族在危急關頭的爆發，也是天道留下的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便應驗在你們這一代的修士身上。”

　　“所以我們也準備順應天道，拼死一搏。這一次四校大比，我們已經和其他道校做出約定，會按照成績，釋放我們積攢的資源，全力培養你們這一代。”

　　“這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搏的機會。”

　　空禪面色肅然道：“我明白了。”

　　“這是人類全體上下的生死一搏，你們要么是開創未來，拯救人族的一代，要么是就是…人族的最后一代強者。”

　　“空禪，去這一次的四校大比上證明自己吧，告訴其他三大道校的人，讓他們知道，你是最有拯救人類的那一人，你理應獲得四大道校的全力培養。”

　　空禪面容前所未有的嚴肅了起來，雙目之中金光閃動，胸中有豪情萬丈在涌動。

　　西岳城，藏劍峰。

　　這是一座由無數利劍相互堆疊、掩埋所堆出來的劍山。

　　而此刻，整個劍山中的劍，正在微微顫抖，似乎是興奮，似乎又是恐懼。

　　而在劍山之顛，一名少年盤腿而坐，一只手拖著下巴，另一只手握著一把光禿禿、黑漆漆的長劍。

　　他雙目瞪大，緊緊看著手中的長劍，宛如整個世界的奧秘都在這長劍之中一樣。

　　伴隨著風聲響起，一道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后。

　　那是一名須發皆白，目光如劍的老者。

　　老者懸浮在半空之中，看著劍山上的少年說道：“劍慧，兩周后的四校大比，你代表西岳城去參加。”

　　被稱為劍慧的少年一動不動，仍舊看著手中的長劍，宛如一個雕像一樣，對老者說的話毫無反應。

　　老者元神力微微一動，已經抽出了對方手中的長劍，再次重復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劍慧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地看著老者：“四校大比？沒興趣，我要練劍。”

　　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就算你想要練劍，也不能一直閉門造車。這次的四小大比，一定有很多劍術高手，和他們的對戰，一定會對你的劍術提升大有裨益。”

　　“沒興趣。”

　　老者突然笑了起來：“聽說最近的東華城，有個新生能學天河星爆劍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一臉漠然，似乎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劍慧猛地抬起頭來：“天河星爆劍？有人學會了天河星爆劍？”

　　“學會可能還沒有完全學會，不過的確已經學全了前置的十層黃昏道術。”老者：“怎么樣？想見見對方么？”

　　“學全了前置的十層黃昏道術？”劍慧的腦袋又低了下去：“那還差了一點，不過也有資格讓我看一看了。”

　　老者微笑起來，繼續循循善誘道：“那過幾天你就和其他同學一起去北海城吧，參加這次的四校大比。劍慧，這次大比非同小可，我和別人約定好了，你如果能拿下最強的名號，那么東華城的天河星爆劍，南山城邪極葬心劍，都可以對你開放。”

　　聽到這番話，劍慧的目光陡然間亮了起來，宛如無數的劍光在其中凝聚，升騰：“我知道了，第一是我的了。你還有什么事嗎？”

　　對于劍慧說話的直接，老者不以為意，因為他知道這是對方的習慣。在對方的心中，舍劍之外，再無他物，容不下一點半點的精力在其他事情上。

　　而想到對方的出生，老者忍不住嘆息一聲，心中感嘆了起來。

　　眼前這名名叫劍慧的少年是一名孤兒，他的父親在戰場上犧牲，母親則死于畸變。

　　孤兒在這個時代很常見，常年的戰爭，高壓的社會環境，每年都有大量的孤兒誕生。

　　但劍慧和所有的孤兒，卻又很不一樣的出生。

　　老者的腦海中，又回憶起了對方母親的樣子，那是一名如雪般的女子，也是老者的最后一名徒弟。

　　十五年前，西岳城的某個產房。

　　伴隨著哇哇的聲音響起，一名孩童被醫生抱了起來。

　　“生出來了，是男孩。”

　　床上的女人有些虛弱地看向被抱起來的孩子，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而伴隨著她精神上的這一絲放松，狂暴的元神力立刻從她的識海中涌現了出來，伴隨著身體的劇烈抽搐，一根根的手臂從她的肩膀、胸口、肚子、筆記、腿、腳、手臂上長了出來。

　　“畸…畸變了！”

　　“快叫守衛進來！”

　　醫生們抱著孩子瘋狂逃竄，女人看著他們離去的模樣，眼淚逐漸從眼角滴下。

　　當老者進入產房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一個扭曲、變形的怪物。

　　“念雪…你辛苦了，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老者悲嘆一聲，飛劍長鳴，已經朝著對方狠狠斬下。

　　劍慧的母親張念雪，在接到丈夫的陣亡通知書時，精神已經朝著黑暗的深淵滑落，并且不可避免地朝著畸變的方向轉變。

　　但此時的她，已經懷有身孕3個月。

　　所以為了體內的孩子，她咬牙抵抗著精神中的黑暗面，努力抗爭著身體中的畸變。

　　終于將劍慧健康的生了出來。

　　但在生出劍慧之后，她也終于無法忍受來自心底，越來越瘋狂的低語聲，徹底陷入了畸變之中。

　　而劍慧在出生之后，便被全面追蹤、觀察，防止他的身上是否有某種畸變反應。

　　因為擔心他的危險性，劍慧從出生到12歲前，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渡過的，他的身邊根本沒有同齡人的孩子，能夠陪伴他的，就只有劍而已。

　　東華道校，特修班大廳。

　　夢若存和贏毀一同走了進來，看著有些熟悉的場地，卻是搖了搖頭：“東華這邊和中央城的條件還是差太多了。我在中央城的時候，整個教學區的地面上都鋪設了地煞、元磁、星斗三種符文，行走坐臥之間，都有鍛煉的效果。”

　　贏毀無奈地笑了笑：“天庭的資源，當然不是東華城一城可以比的。怎么樣，要見見其他同學嗎？”

　　“不用了吧。”夢若存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已經答應了明月仙人的條件，接下來會在中央城的萬仙島求學，這次的四校大比，我就不參加了。道校這邊的條件畢竟還是差了點，萬仙島那邊更適合我發展。”

　　“不過這次的四校大比，明月仙人是主評審之一，我還是會和他一起去的，如果學校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