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一起幫忙,找了好幾天,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李老漢自責之下,氣血攻心,直接病倒了,每日就坐在門口,怔怔的等著戴道晉夫妻倆回來。
天色漸漸暗去,戴道晉和妻子兩人回來了。
李老漢看見兩人身后空空蕩蕩,眼中的希冀,又化為失望,隨即便是更加濃厚的自責情緒,使李老漢的內心,不斷的受著煎熬。
晚上,燈火如豆。
火光跳動,映著三人的面目愈發灰暗,戴道晉看了眼暗暗垂淚的妻子,心中嘆了一口氣。
略默,戴道晉出聲道:“等再找幾日,找不到人的話,我就出去找,走出大山。”
妻子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啞聲道:“我也去。”
李老漢沒有說話,眼睛動也不動,木雕似的坐在那里,猶如癡傻。
四天后,就在戴道晉夫妻倆收拾行囊,準備外出尋子的時候,一封書信釘在了他家的門上。
屋內,戴道晉攤開書信,妻子和李老漢圍在一旁,看著他,希望這是綁匪的要錢的信,也好過孩子消失不見的好啊。
戴道晉看完,抬頭望著兩人,皺眉道:“信是安安寫的,她說她在外面拜了個師父,她師父對她很好,讓我們不要擔心,等她跟著師父學好了武功,就回來看我們。”
妻子和李老漢眼神中又重新亮起了光。
妻子疑惑道:“武功?武功是什么?”
戴道晉也搖了搖頭,心中犯起了嘀咕,武功?莫非自己來的是武俠世界?同時又有些擔憂,這些人收徒也搞得鬼鬼祟祟,又能是什么好人,搞不好是什么魔門邪派。
這信也確實是安安的手筆,他自小發現安安的聰慧,就以樹枝為筆,地面為紙,教安安識字寫字,小家伙學東西很快,基本的讀寫都不是問題。
戴道晉收起信件,安慰兩人同時也安慰自己道:“不管怎樣,安安還活著,而且能寫信回來,想來應該過得還不錯,你們就別太擔心了。”
妻子卻道:“安安她年紀這么小,在外面會不會受苦啊?”
李老漢也滿臉擔憂。
戴道晉只能出言安撫,他是家里的頂梁柱,自然要擔起責任,不過心中也稍稍放下,兩人雖然擔憂,卻沒了之前的死寂無望的神情。
其實他心里也擔心的不行。
莊園內,涼亭中。
安安坐在石凳上,晃著一雙小腳,笑嘻嘻對著面前之人道:“謝謝畢師叔。”
畢夜驚苦笑不已,想他畢夜驚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卻被一個小屁孩威脅。
卻是幾天前,厲工正式將安安收歸門墻,自此安安變成了陰癸派掌門的嫡傳弟子,將來成長起來后,說不定便是一派之主。
畢夜驚、符遙紅等人,因為厲工的原因,對安安都頗為客氣。
安安這小家伙人小鬼大,嘴巴又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莊園內的人對其都頗為喜愛。
借著自己師父的名頭,安安扯虎皮做大旗,讓畢夜驚給家里送了一封信。
魔門走到今天的這一步,經過大唐武周時期,明空的滅魔事件,差點被連根拔起,血腥屠殺之下,損失慘重,至今才稍有恢復,但卻也改變了許多,如那斬俗緣的傳統早已不存。
故而,畢夜驚考慮到種種因素,才接受安安的“威脅”,給她送了這一封信。
信自然不用他親自去送,陰癸派門下弟子頗多,派內以“天、地、人”分為三個級別,極重尊卑之分,派內唯有“天”這個級別的弟子才有機會進窺天魔秘技。
畢夜驚此舉,未嘗沒有主動示好的意味在里面,至于其抱著什么心思,安安自然不得而知。
厲工這段時間又閉關了,因此,安安的武藝傳授,便交給了畢夜驚。
畢夜驚笑道:“安安,從今日起,我們便正式開始學武。”
安安停下晃動的小腳,心中雖然記掛父母和爺爺,但她也知道,最快的把武功學好,就能最快的見到自己的家人,因此對于學武這件事,安安心中極為重視。
見她認真的神色,畢夜驚暗暗點頭,道:“昨日,師叔給你說了我陰癸派的來歷,今日我便教你一些武學方面的基本知識,至于內功心法,等你師父過幾日出關,他自會教你。”
安安小臉一皺,苦兮兮道:“師叔,師父教我的武功,不會也變臉吧,我可不想臉變成紫色。”
畢夜驚臉色一正,道:“《紫血大法》乃是我派至高法訣,僅次于邪極道的《道心種魔大法》,只有掌門才能練之,再說江湖中人,區區外貌算的了什么,武功才是根本。”
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師兄打算傳你何種法門,這個師叔也無從猜測,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安安聽了,點了點頭。
畢夜驚于是接下來,給安安講解了武學上的一些基本知識還有人體經絡等相關知識。
七天后,厲工出關。
密室內,厲工和安安盤膝對坐。
厲工望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娃,面上不禁露出笑意,道:“安安,今日我便傳你我們陰癸派的至高武學《天魔大法》,此乃是《天魔策》中最精華之部分,共有十八層。”
安安聽到這,心下稍松,不用練那變臉色的武功,自然最好。
厲工繼續道:“此法門配合《天魔秘》,其中天魔氣講究以無形之力,盜取對方有實之質,天魔音能令對手精神受到蠱惑,幻覺叢生;天魔功更是講究層出不窮,變化無方,無論空手又或者兵器、衣服絲帶都可以作為武器對敵,剛柔變化,存乎一心,隨心所欲,殺人于無形。”
安安吐了吐舌頭,低聲道:“師父,不殺人行不行啊?”
厲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等你的武功達到絕頂,自然可以。”
隨即,他便將《天魔大法》的內容口述給安安聽。
待其完全記下后,囑咐道:“這門心法,自存在以來,只有兩人練到最高層次,你可要勤奮刻苦才是。”
安安肯定的點頭道:“師父放心,弟子一定努力。”
厲工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