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只覺一股死亡的危機籠罩全身,不由的臉色大變。
但他到底是可以媲美五絕的人物,一個高手的本能促使他的臨機反應快了許多,腳下猛地一踏,身子后掠,同時,兩只胳膊肌肉隆起,兩只手掌瞬間變成了黑褐色,雙掌瞬間提到胸前。
雙掌一前一后疊在一起,護住胸口,奮力擊出。
“嘭”
“嘩啦…嘩啦”
拳掌相交,四散的勁風吹得院內樹木的枝葉沙沙作響。
裘千仞瞬間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嘭”
裘千仞砸在地上,想要起身,卻沒能成功,以手肘撐著地,一雙手掌微微顫抖著。
“幫主…”門外的幫眾聽到動靜,闖了進來,見到自家幫主倒在地上,嘴角溢血,不禁驚呼出聲。
隨即眾人看著戴道晉,手里拿著刀,想上卻又不敢,一副躊躇不前的樣子。
戴道晉看也不看他們,只是看了眼裘千仞,隨后施施然的坐在了院內的石凳上。
裘千仞喝道:“你們出去,把門關上,不準任何人進來。”
那些鐵掌幫弟子,聽了裘千仞的話,又看了眼戴道晉,猶豫了下,才拱手應道:“是,幫主。”
眾人退出庭院。
院內。
裘千仞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這個人,他仍是想不起自己何曾得罪過如此高手,隨即想到剛才對方說的話,不由的道:“你是段智興派來,為了那孩子報仇的?”
但說完這話,他就立馬覺得不可能,這人武功之高,實在匪夷所思,即便是五絕也不能一招就打得自己爬不起來,而且他向來不覺得自己比五絕差。
戴道晉坐在石凳上,理了理衣袖,笑道:“自然不是,段智興還沒能力使喚動我。”
裘千仞聽了,默然,掙扎著站起身來,喘著粗氣,走到石桌前,看著戴道晉。
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戴道晉笑道:“當年你將我打成重傷,害我差點身死,怎么?還不許我報仇了?”
裘千仞聽了,眼露驚疑,“你是當年那孩子?”
戴道晉微笑點頭。
裘千仞心里猶疑,他實在是不怎么相信,但隨即他想明白,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這人武功要殺自己,易如反掌,但卻留著自己,必然有所求。
想到這,裘千仞坐在戴道晉對面,盯著戴道晉道:“你要我為你做什么?”
戴道晉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我留你一命,自然是有事要你去做。”
隨即扭頭看了看,道:“來了這么久,連杯茶都沒有嗎?”
裘千仞略默,隨即叫來門外的弟子上茶。
茶上好后,戴道晉卻是沒有去喝,左手伸出,右手端起茶盞,往左手掌心中倒了些許茶水。
裘千仞沒說話,只是盯著對方的動作,眼中帶著疑惑。
隨后,裘千仞便看到對方左手掌心處,慢慢的冒起白色霧氣,一塊薄而透明的冰片,靜靜的躺在掌心中,陽光下,閃爍著七彩之色,頗有些夢幻之感。
裘千仞卻不知怎得,看著這小小的冰片,突然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襲來,又看了眼那冰片,隨后盯著對方道:“這是何意?”
戴道晉將左手伸到裘千仞身前,淡淡的看著他道:“是死是活,你自己選擇?”
裘千仞沉默不語,低頭盯著那猶自冒著淡淡白霧的冰片。
略默之后,裘千仞伸出右手。
戴道晉將左手一翻,那冰片落在了裘千仞的右手掌心中。
裘千仞向自己的掌心處看去,只覺掌心一涼,那冰片消失不見,似乎是陽光曬化了一般。
但裘千仞知道并不是,因為在那冰片消失的時候,他察覺到經脈中劃過一絲涼意,隨后想要探查,卻找不到了,似乎那絲涼意藏了起來。
裘千仞感覺了下,身體并無異樣,有些猶疑的抬頭看了眼戴道晉。
還沒等到他問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席卷全身,隨即伴隨著奇癢,只叫他想要慘嚎出聲。
但裘千仞到底是個武學高手,死咬著牙,硬生生的挺著,不時的悶哼出聲,沒一會兒,裘千仞渾身的衣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被汗水浸濕,臉上更是汗如雨下。
戴道晉瞅見,有些詫異,倒是有幾分骨氣。
但沒一會兒,裘千仞似是實在忍受不住,跪在地上,忍不住用手撓起來,看著戴道晉嘶聲道:“給我解藥,我從此聽命于你。”
戴道晉也不希望這人廢了,站起身來,走到其身邊,伸手在其身上排了兩掌。
裘千仞終于不再撓了,渾身癱軟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顫動。
過了好一會兒,裘千仞才雙腿顫抖的站起身來,坐在石凳上。
半晌,問了一句話,沙啞著聲音道:“這鬼東西叫什么?”
戴道晉淡淡道:“生死符。”
裘千仞呢喃道:“生死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果然不愧生死符之名。”
隨即嘆了口氣,看著戴道晉靜靜道:“你要我做什么?”
戴道晉看了眼他,道:“這鐵掌幫,除了你這幫主之外,還有誰對這幫內的一切地方都熟悉。”
裘千仞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想了想道:“我有一弟子,他自小在鐵掌幫長大,對這幫內的大多數地方也都算的熟悉。”
戴道晉點了點頭,“喊他過來,讓他陪我去一趟鐵掌幫禁地。”
裘千仞聽到他要進鐵掌幫禁地,有些詫異,雖不知對方要干什么,但也沒反對,他也沒資格反對,生死操于人手,更可況區區一塊禁地。
隨后將那弟子招呼來,指著戴道晉,對其道:“這位…”整了半天,還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不由的看向戴道晉。
戴道晉及時道:“黃。”
裘千仞繼續道:“這位黃公子是我鐵掌幫的貴客,現在要去禁地,你帶著去一趟。”
那弟子聽了,臉色大變,忍不住道:“師父,鐵掌幫禁地,向來不許任何人進入…”
他話未說完,裘千仞便冷聲打斷:“讓你去,你就去,不要多言。”
那弟子對自己的師父,頗為畏懼,聞言不再多說,躬身領命道:“是,弟子領命。”
隨后,這弟子看著戴道晉,道:“黃公子,是否現在就去?”
戴道晉點頭道:“現在就去。”
隨后看著裘千仞道:“你先養傷,回頭我有事和你詳談。”
裘千仞點了點頭。
那弟子見了,心里有種感覺,師父對這人好像頗為順從,又看到這黃公子抬腳向外走去,不敢怠慢,忙跟了上去。
裘千仞看著戴道晉離開的背影,神色復雜,自己這算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