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微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無聲淚流。
心中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早課之后。
定靜師太和定閑師太找到陳清微。
大殿中,幾人坐在蒲團上,相對而坐。
定靜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了塵,你的事,我已經聽定閑說過了。”
陳清微沉默,輕聲道:“我想打掉這個孩子。”
旁邊的定閑開口,“阿彌陀佛,了塵,你已入了佛門,萬不可說此話,佛祖教導我們佛門弟子,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照燈。”
“更何況這是一條人命。”
定靜點頭道:“佛門清靜之地,若是行此事,豈不是相當于造下殺孽。”
陳清微沉默。
定靜和定閑相視一眼,還是定閑說道:“了塵,恒山乃佛門之地,你身懷六甲,卻是不太適合,再在庵里居住了。”
“我會在后山給你準備一個住處,每日會有人給你送吃食。”
定靜嘆了口氣,“你現在后山安心念經修行,待日后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陳清微眼神呆滯,僵硬的點了點頭。
開封城。
交代好史成文一些事情之后,戴道晉并沒有在此地多做就留。
便回武當山去了。
而此時,武當山上。
來了兩個人,一個老者,一個少年。
少年攙扶著老者,走在武當山路上,扭頭看著周圍的風景。
老者感嘆,“真是好地方啊。”
少年點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的當口,突然兩個道士走到兩人跟前,攔住兩人的去處。
其中一名武當弟子,打了個稽首,“兩位居士,若是想上香祈福,還請移步玄真觀。再往上走,卻是武當派駐地,不能隨意進入。”
老者停下腳步,站定,聽了面前小道士的話,點了點頭,“老朽此來,既是祈福,也是訪客。還請道長行個方便。”
兩個武當弟子,相視一眼,先前說話的道士問:“不知居士,要拜訪哪一位?”
“武當沖虛真人。”
武當弟子聽了,眼中有些戒備,“閣下找我家掌門,不知有何事?”
老人旁邊的少年,疑惑的看了看老人,暗道:不是來武當看風景的嗎?怎么變成找人了。
老人笑了笑,“兩位道長去通知一聲便可。”
另一位武當弟子,皺眉,問道:“不知老人家從哪里來,尊姓大名,還望告知,這樣我倆好去通秉?”
老人聽了,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不耐,“武當派何時架子這么大了?”
先前的武當弟子道:“老人家息怒,非是我倆為難與你,只是若來個人便要見我家掌門,我們不管是誰,皆都通秉,那我家掌門豈不是要忙死了,您老說是吧。”
“而且,掌門他有事已經下山去了。至今還未回來。”
老者聽了,皺眉,“既然不在山上,你和老朽說這么多做什么。”
一甩袖,轉山便下山去了。旁邊少年,趕忙跟著攙扶。
望著兩人的背影,兩個武當弟子面面相覷。
到了山下,少年問道:“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老人道:“找個地方住下,等人。”
“等那武當的沖虛真人嗎?”
老人慢慢的點了點頭。
華山劍宗。
王無名練完劍法之后,無聊的緊。
便自己一個人在華山山林里逛了起來。
放眼望去,密林深處,似是看不到盡頭,人跡罕至。
王無名一邊走,一邊嘀咕:這可是野生山林啊,不知有沒有熊瞎子,或者野山參之類的。
緊了緊手中長弓,扶了扶背后的長劍,若是能打到一個熊瞎子,也可嘗嘗那熊掌的味道。
合著他跑進沒有人跡的深山老林,是來打獵的。
突然,眼睛一亮,前面一個灰色小東西跑了過去。
王無名輕手輕腳的走到前面,撥開面前的半矮草叢,只見一只肥碩的大兔子,正在地頭吃著草,小腦袋一搖一擺,警惕的看著周圍。
王無名心里嘿嘿一笑,暗道:今晚可以加餐了。
左手握弓,右手從腰間抽出一只箭,拉弓射箭,一氣呵成。
箭矢“嗖”的一聲,準確無誤的貫穿兔子的眼睛,透腦而過。
王無名走上前去,只見地上兔子抖了幾下,便死透了。
隨手將兔子掛在身上。
王無名,接著往前走去。
沒多久,突然前面傳來動靜,似是一個較大的動物,穿過草叢奔跑的聲音。
趕緊隱蔽起來,未幾,果然看到一只獐子,急速的往這邊跑過來。
王無名心里一喜,迅速抽出箭矢,搭弓射箭。
“嗖”的一聲,箭矢命中獐子的脖頸,獐子一個跟頭翻滾了幾下,倒在地上抽搐。
王無名看到獐子倒地,慢悠悠的走上前去。
正要地頭查看。
“住手。”一個聲音傳來。
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幾個少年手拿弓箭跑了過來。
來到近前。
其中一個約莫十歲出頭的小子,站出來說道:“喂,這是我們打的獐子,你不能拿?”
王無名聽了,笑了道:“嘿嘿,從小到大,只有我搶別人的東西,還是第一次有人搶我的。”
“你說這獐子是你打了,你叫它,它若是應了你,便是你說的是真的。若是這獐子不應你,那邊是你在說謊。”
那少年,劍眉星目,膚色雖有些黑,但眼神靈動,頗為不凡。
聽了王無名的話,憋得臉通紅,哼哧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那獐子已經死了,死了如何出聲?”
王無名嘻嘻一笑,“那你怎么證明這獐子就是你的?”
少年眼神一動,卻是反應過來,忙道:“我之前在這獐子的右邊上射中了一支箭。”
王無名彎腰,將獐子翻了個身,發現還真有一支箭插在那里。
眼珠轉了轉,開口道:“可是我射出的箭,直接插在了獐子的脖子上,因此獐子才倒地的,所以如此算的話,獐子應該歸我。”
那少年同來的伙伴聽了,有一個說道:“是我們先射中的,獐子中了令狐師兄的箭,本就受了傷,快要倒地了,明明該歸我們才對。”
“就是,就是。”小伙伴們附和道。
王無名聽了,“令狐師兄?師兄?你們是華山氣宗的人?”
少年聽了他的語氣,也反應過來,道:“哦,原來你是劍宗的?”
王無名突然回過神來,“令狐師兄?令狐?你叫令狐沖?”
那少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無名仔細的打量一下這少年,暗道:這就是未來的令狐少俠?一個黑小子?嗯,長得倒是挺帥的,不過最多七十分,和我這九十分的沒法比啊。
令狐沖看著面前這人盯著他,眼神奇怪,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出聲道:“喂,你叫什么名字?趕緊把獐子還給我們。”
王無名眼睛一轉,道:“我倆都射中了獐子,獐子因為誰的箭倒地的,也算不清楚,這樣吧,我倆打一場,誰贏了算誰的,怎么樣?”
令狐沖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好啊。”
其他的小伙伴沒有意義。
幾人往后退開,空出場地。
王無名和令狐沖解下弓箭,手持長劍下場,相對站立。
令狐沖拔出長劍,眼神鄭重,一板一眼的做了個華山劍法的起手式。
王無名看了,眼神一動,暗道:這不是希夷劍法的起手式么,看來岳不群這家伙果然早已經發現了思過崖的秘密,卻是一直藏著沒說啊。
王無名也不拔劍,松松垮垮的往那一站,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趕緊的,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吃獐子肉呢。”
令狐沖哼了一聲,弓步向前,右手舉劍,向右前方斜刺。
看到劍身逼近,王無名不慌不忙,左手握住劍鞘,抬手格擋。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一會,但到底年幼,內息不足,沒一會,令狐沖便氣喘吁吁。
王無名看了,不想再玩下去,左手劍鞘點向令狐沖右手腕,令狐沖吃痛,長劍脫手。
向前一個大步,繞到令狐沖身后,抬腳踢其腿關節,令其不由單膝跪地,長劍壓其肩上。
令狐沖試了幾次,都沒能起身。
“放開我”
王無名笑嘻嘻道:“你這武功真差勁啊,華山氣宗的武功都這么差勁嗎?”
“你胡說,是我學藝不精而已。”令狐沖怒聲道,旁邊的小伙伴看自家師兄受制于人,不敢上前,但也紛紛開口反駁。
王無名哦了一聲,壓著令狐沖不能動彈。
彎腰伏在令狐沖耳邊,笑道:“不如這樣,你認我做大哥,我教你學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