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巔。
戴道晉依舊如往常一樣,打坐修行。
良久,睜開雙眼。
看著遠處,白云飄蕩。
戴道晉感嘆一聲,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多年了,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便一直在不停的為自己謀劃打算,種種算計,種種謀劃。
現在自己得入先天,整個人的心境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再一樣。
回頭想想,之前的那些想法,那些還未實施的計劃,此時再看,卻是覺得沒什么意思。
戴道晉暗自思索,四海還是讓它按部就班的發展,塞外的蘇空青,他的研究就隨他去吧,自己現在潛心修煉即可。
心神沉入星云,緩緩轉動的星云,依舊是如此神秘,先天之后,戴道晉只感覺自己的心神之力再次漲了一大截,導致心神世界中的星云范圍變得更加大,其中星云中的一顆星變得更加明亮,戴道晉的心神想要靠近,卻做不到。
戴道晉睜開雙眼,搖了搖頭。
起身,下山。
回到住處,一個武當弟子來報:“掌門,有您的信。”
戴道晉點了點頭,接過信件。
回到房間,拆開信件,卻是史成文發來的,默默讀完,隨手一抖,化為齏粉。
戴道晉暗道:還是得過去一趟。
京城,城門口。
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老者,慢悠悠的往城外走去,旁邊跟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少年身上背著包裹,攙著老人的胳膊,問道:“爺,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老者停下腳步,抬頭望天,雙眼微合,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愜意之色。
聽到少年的問話,老臉微笑,輕聲道:“好久沒出來了,爺帶你去武當山看看風景。”
少年好奇為何這位幾十年未出過宮的老人,這次出宮,要去武當山看什么風景,不過卻不敢多問。
遂附和道:“小的這次卻是有幸了。”
兩人漸行漸遠。
就在此時,戴道晉下了武當山,往開封城而去。
一個月后,開封城。
書房內,戴道晉和史成文四人,相對而作。
戴道晉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看著面前的四位大掌柜,笑道:“本來這次我來開封,是有事要交代史成文掌柜的,不過我又想到我們這幾個好久沒有一起聚過了,所以我便通知老史,通知了你們三位。”
賈樂聲笑道:“我們幾個也好久沒見東家了,也是想念的緊。”
楊正志點頭道:“是啊。”
祝元亮更是笑道:“這次見東家,發現東家卻是比以往更年輕了。”
戴道晉呵呵一笑,“我給你們四個的養生功,你們若是好好練,延年益壽自然是有的。”
祝元亮苦笑道:“東家說笑了,我等俗人一個,每天忙著生意,哪有時間啊。”
“那要不你退下來,好好歇歇?”旁邊楊正志笑道。
祝元亮瞪了他一眼,道:“東家對我有恩,我豈能如此。”
看了眼前四人,戴道晉笑了笑,這個世界上,信義到底值多少,又能否經受住金錢的考驗,誰又能知道呢。
擺了擺手,戴道晉止住了眾人。
接下來,四人分別匯報了這段時間,負責的部分的發展情況。
戴道晉特意仔細聽了一下,賈樂聲說的,此人負責和塞外的貿易往來,了解的北方女真的情況要多些。
約莫天黑,幾人才將事情說完。
幾人一起吃了個飯,便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戴道晉在院子中修煉完畢之后,便讓人叫來了史成文。
落座之后。
戴道晉拿出一卷畫,交給了史成文,示意他打開看看。
史成文會意,將畫軸打開,只見紙上,一個絕色的女子,映入眼簾。
抬頭看了眼戴道晉,不明所以,遲疑道:“東家,這女子是?”
戴道晉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女子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你幫我吩咐下去,找到她。”
史成文點頭,卷起畫軸,道:“東家,這女子姓甚名誰?”
戴道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那家在何處?”
接著搖頭。
“那東家實在何地見到的這位姑娘?”
戴道晉略默,卻是想到了山洞中的旖旎,搖了搖頭,道:“我落入黑木崖下的暗河,水流而下,經過恒山附近,被這女子救起。”
史成文笑道:“原來是東家的救命恩人,這卻是要找到,好生感謝。”
隨即便發現,自家東家的臉色有些不太對。
小心問道:“東家,可是出了別的事情?”
戴道晉搖頭道:“別的就別問了,也不要聲張,秘密尋找,找到她,不要驚擾她,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史成文點頭,“是,東家,屬下回頭便吩咐下去。”
戴道晉卻是想起了一事,道:“那附近有一個王家村,有一戶叫王石頭的農戶,他對我有相救之恩,你回頭幫我安排一下,合適就好,不要太過。”
史成文點頭,“屬下省得。”
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房間里只剩下戴道晉自己,坐在椅子上,眼睛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恒山,見性峰。
山間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經堂內。
幾縷光柱中,一些細小的塵粒,仿佛在光柱中,跳躍舞動。
陳清微,現在叫了塵,意為了卻凡塵。
一身素衣的陳清微,跪坐在菩薩像前,默默誦經。
突然,陳清微捂住心口,身子微彎,“嘔、嘔”,連忙站起,跑到外面。
扶著門框,“嘔”,干嘔卻嘔不出什么東西。
定逸遠處看見了,便跑過來,扶著陳清微,道:“了塵,你沒事吧?”
陳清微搖了搖頭,抬起了頭,只見臉色有些蒼白,比以前清減了不少,美麗之余,更顯楚楚動人,讓人心生憐惜。
定逸道:“了塵,還是讓定閑師姐給你把把脈吧,師姐她經常下山給山下的百姓,看病施藥,很是厲害。”
陳清微淡淡的笑了笑,搖頭,“不用。”,轉身回了屋里。
定逸看了,眼珠轉了轉,跑開了。
晚間,做完晚課后。
定閑叫住了陳清微,道:“定逸告訴我,你身體不舒服,來,我給你看看。”
陳清微搖頭,“不用,只是有些干嘔,不礙的。”
定閑道:“小病不治,養成大病,來,我給你把把脈。”
陳清微不好拒絕,只得遵從。
定閑給陳清微把了把脈,眉頭輕皺,看了陳清微一眼,又重新把了一便。
陳清微瞧著定閑的臉色不對,便問道:“定閑師姐,我是得了什么病了嗎?”
定閑收回把脈的手,搖了搖頭。
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了塵,你有喜了。”
陳清微聽了,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定閑趕緊扶著,只見燭光下,陳清微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