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影便是戴道晉了。
戴道晉看到手中長劍穿透石壁,憑借劍身傳來的感覺,知道后面就是自己所要找的地方了。
將長劍拔出,插回劍鞘。
戴道晉站在石壁之前,默運真氣,雙掌輕飄飄印在墻壁上,如此反復兩三次。
戴道晉隨后用劍鞘輕敲石壁,只見石壁上簌簌往下掉石粉,未幾,一個大洞出現在眼前。
卻是戴道晉怕直接破開墻壁,動靜太大,引來華山派之人,故而以武當綿掌震酥石壁。
洞口出現之后,戴道晉卻是并未著急進去。
等了一會兒后,約么著洞內的污濁之氣散的差不多了,才走了進去。
進了洞內,拿出準備好的火折子,映著燈火,戴道晉又運功于雙目,向石壁看去。
靠近洞口的石壁上,寫著“盡破五岳劍法”這幾個字,戴道晉看了,暗想這應該就是魔教長老刻下的吧。
隨之向后看去。
破泰山劍法,七星落長空,岱宗如何,朗月無云,泰山十八盤等劍法招式,一一刻畫,隨后標出破解之法。
戴道晉凝神看去,默默記憶。
隨后,恒山,嵩山,華山,衡山,各派劍法,皆是被破的一干二凈。
良久,戴道晉將石壁的劍法和破解之法全數牢記。
其實戴道晉費這么大勁,并不是為了學習五岳劍法,而是因為他想走出自己的路,不管是劍法還是心法。
他的目標不是簡單的成為一個江湖頂尖的高手,若只是如此,他也不需要如此費力的去爭武當掌門,去苦心搜集天下武學。憑借他自己的能力,和武當的資源,老老實實練功,幾十年后,江湖高手中,自有他一席之地。
可這不是他的路。
怎么走出自己的路?
無中生有?自然是不可能。
自然是納百家之長,站在武學前輩的基礎之上,吸取前人的武學智慧,去走的更遠。
武當派底蘊畢竟有些淺,只出了一個張三豐,說句不該說的話,張三豐之后,武當派幾乎全是庸人,一直在吃老本,一代不如一代。北尊少林,南崇武當,只是因為因為張三豐成就太高,和明朝崇道而已,論武學實力卻是抬舉了武當。
一個人的智慧畢竟有限,眾人的智慧則是無限的。
所以戴道晉才決定,化天下武學為自己的儲備,甚至他的心里由一個模糊而且大膽的想法,想要吸收天下武者的智慧,來化為自己武道之路進步的資糧。
不過這個想法實施起來,困難頗多,戴道晉也只是有這么一個模糊的想法。
戴道晉搖了搖頭,拋開思緒。
扭頭看了看四周墻壁,暗想:自己是否要把這些武功給毀去?
隨手息了火折子,黑暗中,戴道晉默默思索,這個密洞被現如今的華山派岳不群發現的話,那后面岳不群還會不會去謀奪林家辟邪劍法,若是不謀奪辟邪劍法,笑傲的走向又會走向哪里?令狐沖還會不會學得獨孤九劍?沖盈戀還能否發生?五岳劍派的劍法失而復得,是否又會重新崛起?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先知優勢幾乎全部消失了。
戴道晉想到這里,笑著嘀咕道:這樣也挺有意思的,未知才有趣嘛。
黑暗中傳來的笑聲,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聲音回蕩在密洞中,格外驚悚。
想罷,戴道晉便出了密洞,回頭看了一眼醒目的洞口,嘿嘿一笑,也沒堵上或者遮擋的打算,轉身消失不見。
兩個月后,開封城。
戴道晉依然是戴著人皮面具,頂著湯蒼術的馬甲,這段時間,他回了一趟武當山,處理了一些事情后,來到了開封城。
戴道晉閉目站在院子中,手拿長劍,驀然間劍光閃動,瞬間便出了幾劍,速度極快,劍法中有著武當劍法的影子,也包含著華山劍法的韻味。
戴道晉睜開眼,琢磨著,搖了搖頭,內力運轉,又是一招劍法使出。
繼而又是一陣琢磨,隨后還是剛才那招劍法,但稍微有了些變化…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戴道晉修習的是葵花寶典,隨身帶的速度屬性,讓他的劍法,也要跟著變化,畢竟適合的才是最好的。
戴道晉雖然不覺得純粹的快,就能走到頂點,但武學之道,最終都會殊歸同途。
所以戴道晉并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武學風格,并打算以速度為核心,汲取世間武學精華,創出屬于自己的劍法,可能并不是最厲害的,但絕對是最適合自己的。
戴道晉結束練劍之后,被下人告知,史成文過來找自己,在書房等著呢。
戴道晉隨后,略作收拾,便去了書房。
進了房間,發現除了史成文之外,還有一個七八歲的童子。
戴道晉看見這童子,笑了笑,伸手往自己臉上一抹,露出一張愈發清秀的臉龐。
童子看見這個進來的男子,露出真容,小臉一笑,躬身道:“見過先生。”
戴道晉看了,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身子前傾,心神沉入星云,此時的星云世界,和以往大為不同,只見以前的星云只是星星點點的散發著光亮,但現在星云,卻隨著戴道晉的心神,慢慢的旋轉流動。
戴道晉這些年,除了修習自身的武功之外,并沒有落下對星云的研究,后期隨著星云由靜態轉為動態,戴道晉也是頗為吃驚。但后來發現,自己的心神包括修為并無什么改變,沒有變強。
雖然心神沒有變強,但卻被戴道晉開發出了幾個小應用。
戴道晉心神觸發,作用于雙眼,眼睛中似有光華流轉,很是妖異,史成文看了將頭扭到一邊,不敢多看。
戴道晉雙眼緊盯著童子,童子的眼神接觸到戴道晉的眼睛,身體微微一震,眼睛閃過一瞬間的迷茫,隨即轉為清明,戴道晉輕聲問道:“最近這段時間,學東西學的怎么樣?”
“還不錯,挺簡單的。”童子頗有些老成的道。
戴道晉點了點頭,道:“不錯。”
童子嘿嘿一笑,顯得有些得意。只是這笑容卻和戴道晉極為神似,頗為詭異。
隨后,戴道晉看著下人將童子帶了下去。
戴道晉轉頭道:“他這段時間,學的怎么樣,到時別出了什么岔子?”
史成文道:“東家,絕對不會,這孩子本就聰慧,學東西很快。”
接著又遲疑道:”而且…而且之后在東家的幫助下,更是幾乎達到過目不忘,學起來更是快速。想來應付風清揚,是沒什么問題的。”
戴道晉點了點頭。
史成文想到那童子,僅僅半年時間,整個人的變化,越來越像縮小版的東家,身子就有些發冷。
猶豫了一下,史成文還是開口道:“東家,原本屬下不該多嘴,您的那個方法,還是少用為妙,有些傷天和,有點像…”
戴道晉聽了,笑了笑道:“老史啊,你是想說那種手段,是邪魔手段是吧。”
史成文拱了拱手:“東家,我…”
戴道晉打斷道:“老史,你想多了,使用那種手段的前提條件,極為嚴苛,年齡不能大,大了心神的本能抵抗便強,而且必須是心甘情愿放開心神才可以,而且過程極為兇險,至今為止我也是只在他一個人身上用過而已。”
史成文聽了,松了口氣。
戴道晉看到他的樣子,搖頭笑道:“若是我能隨意控制別人的心神,那我豈不是可以直接控制皇帝,還用費這勁。”
史成文聽了,放心之余,也不好意思道:“東家勿怪,是屬下見識淺薄。”
戴道晉道:“無妨,你不是練武之人,不明白精神異力之兇險,猶勝過內力修行。動輒便是心神崩潰,魂飛魄散。”
史成文聽了,默默點頭。
戴道晉也沒管他是否聽明白了,擺了擺手讓史成文回去了。
書房內,就剩下戴道晉一個人。
戴道晉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著光潔的下巴,眼神幽深,喃喃的道:種子已經種下了,只等開花結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