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酒足飯飽之后,各自回去歇著。
房間內,信玄子看著面前的三個武當弟子。
開口道:“對于今天的事情,你們各自有什么想法?”
雷軍性格直,忍不住說道:“掌門師叔,我們武當乃名門正派,為何非要與魔教妖人合作,他們無惡不作,若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玷污了我武當的名聲?”
信玄子含笑聽著,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并沒有回答雷軍的問題,而是扭頭向清虛和戴道晉問道:“沖虛、清虛,你們倆怎么看?”
戴道晉和清虛對視了一眼,戴道晉沒有說話,清虛猶豫的道:“雷師弟,掌門這么做也是為我武當上下和將來的發展著想,魔教勢大,再加上朝廷,連南北少林都不能置身事外,我們武當更是不能了。”
信玄子聽了,不語,看向戴道晉。
戴道晉暗自思索,既然以后的路要改變,那就從現在開始吧,遂開口道:“江湖武林之中,雖然是北尊少林南崇武當,然少林寺傳承千年,底蘊深厚,實力強大,坐看江湖風雨。我武當開宗立派不過百多年,雖是皇室家廟,但仍是底蘊不足,所以之前武當少林一起拒絕朝廷的招攬,結果只有武當被襲,被朝廷警告,少林卻是沒有。這雖不是殺雞儆猴,可也相差不遠。”
“日月魔教,更是有朝廷暗中支持,十長老均是五岳掌門一個層次的高手,魔教教主獨孤劍更是深不可測。”
“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實力雖然暫時比不過武當,但隨著實力逐漸增強,也是不可小覷。”
“江湖武林,地盤就這么大,你多吃一口,別家就少吃一口,每個門派都是競爭關系。朝廷這次牽頭合作,無非是想安穩住江湖的勢力,強大的勢力多了,都在一個鍋里吃飯,自然會糾紛不斷,亂象叢生,擾亂百姓。”
“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合作,朝廷的本意無非是,江湖上以少林武當,和日月魔教為強,其他的勢力,只要露頭,便讓少林武當和日月魔教去處理,這樣,一方面江湖上勢力分明,便于朝廷管理,另一方面,也會消耗江湖的力量。不過朝廷也沒安什么好心,三派要處理不穩定因素,自然會有所傷亡,消耗。”
雷軍聽到這里,急聲問道:“那若是武當少林還有魔教不同意合作怎么辦?”
戴道晉聽了,沉默不語,難道要說,三派為了各自的利益,為了各自的發展,不會不同意的。
若是這樣說,恐怕是要打破雷軍,從練武開始,一直建立的信念。
信玄子聽了,面露笑意。
旁邊清虛一臉思索,清虛不止武功拔尖,腦子也靈活,聽完戴道晉的話語,也將事情想得差不多,雖然心里也有些不適,但也能理解武當高層的心思,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清虛扭頭看了看戴道晉,暗想沖虛師兄看起來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到底哪里不一樣,卻是說不上來。
戴道晉察覺到清虛的目光,不以為意,他和清虛的關系說來還不錯,而且戴道晉一直懷疑,清虛就是原本歷史上的“沖虛”。
不過戴道晉因為對以后要走的路,改變了思路,這武當派的掌門,確實要做一做的,不然后續的很多事情無法展開。戴道晉看了看清虛,暗想,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沖虛”,若是擋了路,也得讓到一邊。
信玄子看了看面前的三個神色各異的弟子,嘴角含笑,也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件房屋內,真定大師和方證對坐,真定看著這個自己的弟子。
問道:“方證,你對武當和日月魔教,還有朝廷怎么看?”
方證的胖臉一臉和善,想了想道:“不爭,不懼。”
真定老臉綻放笑意,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獨孤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口茶,笑著問道:“今天的這些事,這這些人,你怎么看?”
任我行聽了師傅的問話,直接開口道:“少林實力強大,然進取心不足,一直龜縮不出,不用理會。武當底蘊淺,雖和少林寺齊名,但到底是差了些的,不足為懼。至于朝廷,當今那位雖說是個有能力的,但年齡到底是大了,我神教和朝廷暫時先這樣保持關系就好。”
獨孤劍聽了自家弟子的大話,三言兩語,就將江湖上執牛耳的少林武當,甚至還有朝廷貶低了下去,不禁哭笑不得。
雖然獨孤劍自己也這么認為,但還是斥道:“妄自尊大。”
獨孤劍雖然內心孤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表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而且行動上,也不會小覷任何人。
看著面前的弟子,暗想這性子還得多多打磨,搖了搖頭。
回程的路上,少林武當同行。
信玄子問真定:“真定師兄,不知林遠圖的事情怎么處理比較好?”
真定想了下,道:“這件事還需只會南少林一聲,我們三家再行商議。”
信玄子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南少林的弟子還的俗。
在兩人交談時,武當的幾個弟子,和少林方證也在交談。
看著清虛和方證熱情交談,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戴道晉面露古怪,暗自思索,莫非自己的懷疑是真的,畢竟原本的世界中,“沖虛”和方證就是一對好基友。
四人都是年輕人,但由于都是或僧或道,雖然不會談起什么風花雪月,然都是江湖中人。四人也都不是家里養的雛菊,都已經走江湖多年,自然是討論江湖軼事和武學。
武當少林,魔教朝廷,四家合作,魔教和朝廷一直曖昧,自然武當和少林就想要親近親近,聯起手來。
是故四人,或是真是相見恨晚,或是心思使然,都不重要,只見四人討論武學,熱火朝天。連各自修煉的心法種類,修到第幾層也不避諱,信玄子和真定看了,相視一笑,也不阻攔,一切盡在不言中。
通過交談,戴道晉得知,方證練得是少林易筋經,已經到了第四層,對比自己,暗自咂舌,易筋經是出了名的難練,看這方證年齡卻是比自己還小,戴道晉暗想不愧是后來的方證大師。
談到后面,起了興致,四人甚至動手切磋,尤其雷軍最是興奮。
結果是雷軍、清虛和方證三人,不相上下,相互比試,三百招之內不分勝負。
由于內力不足,戴道晉卻是武功最差的那個,但眾人卻是無人小覷,概因這位“沖虛”師兄的每一門武功,都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且不拘泥形式,招式信手拈來,上一招還是太極劍,下一招便是武當白虹劍術,連起來使用毫無滯澀之感。若只是如此倒還罷了,每到危急時刻,沖虛師兄往往似乎能料敵先機,這份戰斗本能讓人嘆服。
另外三人均表示,若是內力相當,輸的卻是自己。
面對另外三人的贊嘆,戴道晉卻是毫無得意之色,自己人知道自家事,自己以弱冠之齡,將外功招式修煉到這個境界,是有星云幫助的。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戴道晉感覺自己的心神越來強大,記憶能力也越來越強,幾乎達到過目不忘的境界,有星云的幫助,自己對武功的領悟能力也是越來越強。自己現在的領悟能力,對于一般的武學招式,幾乎是用不到星云的,靠自己就可以做到了。
今日的表現,即使親近相熟的雷軍,也有些驚詫,卻不知戴道晉今日是故意如此的。以前藏拙,現在為了增加自己的籌碼,卻是沒有必要了。
看著四人交談,真定大師對信玄子道:“道兄,武當卻是出了幾個好苗子。”
信玄子嘴角含笑,撫須笑道:“哪里。”嘴上謙虛,心下卻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