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愛國之所以想推顧長生出去,就是為了把這群人握在手里,讓他們翻不了什么天。
可這家伙倒好,顧長生一上來,就搞了個武學基金會。
也難怪唐愛國一時間會忍不住。
“唐局長,我相信你會明白我做的一切。”顧長生頓了頓,“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武學基金會是由你們唐家出面打理,到時候你自己向他們施壓就好了。”
本以為唐愛國能夠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可到頭來,他的眼界卻還是低了。
見唐愛國還想辯解什么,顧長生不由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想再說了,錢大師那事怎么樣了?”
唐愛國確實還想說點什么,可看到顧長生的態度,他也有些不悅,“錢大師就在客運站一帶的賓館,等著回去吉省。”
接著,顧長生要了具體地址,然后說道,“我最近要去吉省一趟,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顧長生這番話其實有更深的意思。
自己不在了,唐家就等于是武林的話事人,唐愛國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包括武學基金會。
然而,即便顧長生就此離開,唐愛國還是無法理解。
武學基金會在他看來,對特異調查局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這么做,只會讓人人知道武者的存在,讓人人向往修煉之路。
這對于管理,其實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顧長生的想法,終究是幼稚了些,這個世界遠比他想的復雜。”唐愛國無奈的嘆了口氣,“李霸元,你去備車吧,我們的回唐家一趟。”
“是。”李霸元點了點頭 可正當他去準備的時候,盛雨萌卻忽然開口。
“局長,我倒是覺得,顧先生沒錯。”
說起來,盛雨萌本就是覺醒者的勢力,并非是唐愛國的直系下屬。
之前只不過因為唐川賢的病,被唐愛國借過來用一用,所以她對于唐愛國只是敬重,并不畏懼。
“你什么意思?”唐愛國眉頭微蹙。
“顧先生站的高度比我們都要高,他做起事情,自然隨心所欲,按你們武者的話來說,這便是大圓滿,大自在,想做,我就做了,不需要誰來認可,誰來承認。”
盛雨萌稍微停頓了一下,“最重要的是,顧先生有這個實力。”
接著,盛雨萌便將顧長生如何一腳踢死馬萬峰的事講了出來。
一開始,見到盛雨萌敢頂撞自己,唐愛國還有些不高興,可當她把想法都說出來以后,唐愛國臉色才開始發生變化。
“武道六重的馬萬峰被顧先生一腳就踢死了?”
唐愛國當場愣住。
他只知道馬萬峰已經被顧長生解決,卻并沒有來得及了解細節,也沒有去看馬萬峰的尸體。
不過,唐愛國也只是震驚而已。
在武學基金會這件事上,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是錯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顧長生來到客運站的時候,錢大師剛剛從賓館走出來,準備離開。
其實,錢大師的車票是晚上的一班。
只是他聽說了周天云慘死的消息,一下子就被嚇壞了,所以便想著先逃到臨市再說。
現在的錢大師,更是有罵娘的念頭。
早知道顧長生這么狠,他應該利用那七天就逃回去的。
何必要等周天云一起。
不過這也不能怪周天云,畢竟之前有馬萬峰和包世杰這樣的大高手坐鎮,讓他多少有些僥幸心理,所以才沒有急著離開。
“錢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就在錢大師匆匆前行的時候,一個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顧顧顧…顧大師。”錢大師猛地回頭,整個人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和顧長生的實力相差太多,自己要是敢跑,會在一瞬間就被擊殺。
“放心,你暫時還死不了。”顧長生施施然的說。
一聽暫時死不了,錢大師內心才緩和一些。
“顧大師,你放心,你那筆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一回到吉省,我立馬就轉賬。”錢大師連忙說道。
“那件事不急,在那之前,有點小忙,我希望你能幫我。”顧長生擺了擺手。
錢財,身外之物,可有可無。
“顧大師,您說,您說,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我…”
錢大師話說到一半,就被顧長生給打斷了。
“帶我去你之前提到的靈山。”顧長生嚴肅的說。
“嘶…”
錢大師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大師,別的事都好說…”錢大師剛一開口,一見到顧長生的眼神,連忙改口,“這件事就更好說了!”
“這還差不多,走吧,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這就出發。”顧長生拍了拍錢大師的肩膀,和他一起前行。
錢大師就這樣跟在顧長生的身邊,心里是又驚又怕,生怕說錯一句話,就引來殺身之禍。
很快,二人便買了車票,打算先到冰市,然后再轉車去吉省。
坐在客車上,顧長生看著窗外的風景。
之前自己一直忙于生計,并沒有離開過鶴市,現在倒是別有一番感覺。
“顧大師啊,這靈山,鶴市不是也有嗎,何必要舍近求遠呢?”錢大師再三思索,試探著問。
鶴市確實有這樣的靈山,比如之前的五指山。
但規模太小,只是有一座靈氣噴泉而已,附近的石頭根本就沒受到影響,也沒有變成通靈石。
光是這一點,就能看出差距。
而且,錢大師說過,那座靈山上,有他們的師門傳承,這讓顧長生很感興趣。
“師門啊。”
明白了顧長生的意思后,錢大師不由感慨了一聲。
眼神更是變得深邃。
就這樣,顧長生跟著錢大師,一起離開了鶴市,離開了黑龍省,前往了吉省。
二人坐了差不多一夜的火車,才到了吉省的林市。
“顧大師,有件事,我想拜托你。”錢大師咬著牙,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們師門,有個規矩,不許外人上山,所以,能請你暫時假扮成我的弟子嗎?”錢大師最終把話說出來,整個人才如釋重負。
而顧長生則瞥了他一眼,干凈利落的答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