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郭淑嫻顫抖著聲音應了一聲,放下話筒后,她搓了搓臉頰,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平緩自己過度激蕩的情緒。
“小李,我有急事離開,來不及請假了,給我向院長先報備下,其他通知下,安排給我的手術交給徐醫生…”郭淑嫻一邊將自己身上的醫生大褂脫掉,一邊語速極快地向手下的實習生告知安排。
“我走了。”說完之后,也不等實習生給予回饋,她便急匆匆地趕緊往外跑,然后一路跑到附近的出租車乘車點,報出地址后,往后一靠,抹去臉上的汗,長呼出一口氣。
“家里有急事吧?”出租車老哥看她那樣子,熱心地說道,“我知道一近道,過去省時間。”
“謝謝你。”郭淑嫻感激道,“真謝謝你。”
“都北京人,客氣啥。”出租車老哥一笑。
出租車老哥抄了近道的原因,郭淑嫻比陸梓晴他們還要早到一步,她前腳剛下出租,后面老爺子和陸梓晴也到了。
“媽!”陸梓晴跑向她,然后緊緊握住她的手,“有消息了。爸有消息了!”
“嗯嗯。”郭淑嫻眼圈泛紅地點頭,喊了老爺子一聲,便拉著晴晴趕緊往屋里去。
“秋月,你快說。阿銘還活著,但很不好,是怎么不好?”郭淑嫻一進屋,就緊張地追問。
“媽說顧叔成了植物人。”阮秋月走到她跟前站定,抓著她的胳膊,才開口道。
“…植物人?!”郭淑嫻神色恍惚了一下,又喃喃重復了一遍,眼淚如雨滴般落下,嘴角卻帶著笑,
“沒死就好,好歹撿了半條命回來,是植物人也行,也行…”
阮秋月和陸梓晴聽了她這話,鼻子一酸,幾乎瞬間淚崩,阮秋月心想,愛到如淑嫻姨這般,才會真心真意地感謝這般苦難般的奇跡吧。
“淑嫻姨,我媽還說,她已經將顧叔移到了香港的醫院,下一步就是要我們這邊的幫助,將顧叔給轉移到北京來…”
阮秋月下面的話沒能說出口,因為郭淑嫻一把抱住她,一邊哭地撕心裂肺,像是有無數的委屈要傾瀉,一邊在她的耳邊說謝謝,謝謝,謝謝…
“嗚嗚嗚…媽,別哭了。你馬上就能見到爸爸了,該高興的,你別哭了…”
陸梓晴被她媽崩潰的模樣給嚇到了,更是心疼地不得了,她哭著從后面緊緊抱住她媽媽。
阮秋月抱住她們母女倆人,不由心酸心疼地跟著一起流淚。
“哎呦,這太疼人了!”李春萍和李冬梅兩人也在一旁跟著感動又傷心的,低頭一邊不停地抹淚,一邊不停地說,“淑嫻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熬出頭了,總算是熬出頭了。”老爺子低頭,抹去眼角的淚,笑著說,“終于能見一面了。”
豆包和團子被大人們的集體哭泣給嚇到了,還是李春萍他們趕緊將他們帶到外面去玩了。
郭淑嫻抱著阮秋月崩潰地哭了十幾分鐘,情緒才漸漸地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