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萬丈巨峰之巔。
古老宅院的地下密室,也布置了時間加速的陣法。
外界過去十幾年,其實密室里已經過去了六百多年。
永生老祖的本體,一直端坐在祭壇上,時刻不停地運功煉化天。
如此漫長的歲月過去了,他對太初圣地的掌控,卻沒有提升多少。
以前他掌控了方圓三百二十億里的領域。
如今,六百多年過去了。
他掌控的領域,僅僅多了五萬里區域!
相比起方圓三百六十億里的太初圣地,這簡直微不足道。
最重要的是。
永生老祖掌控太初圣地的九成領域之后,每多一尺一丈,都要付出更大的心血和力量。
煉化的速度,也在不斷減慢中。
他已經估算過了。
距離完全掌控太初圣地,還有接近四十億里。
哪怕煉化的速度不減,他也需要四千八百萬年!
若是煉化速度繼續減慢,他很可能要耗費一億年!
甚至,有可能永遠都無法徹底煉化!
一億年!
這是待在密室中,不停地煉化。
哪怕換成外界的時間,也足足有兩百萬年。
那是什么概念?
劍神才進入太初圣地十幾年,就從神帝中境,突破到了神帝巔峰!
不用兩萬年,甚至連一千年都不需要。
最多一百年后,劍神就有可能突破神帝巔峰,成為永生道主!
別人不知道劍神的真正身份,但永生老祖再清楚不過。
劍神成為永生道主,那只是時間問題,絕不會有懸念!
一想到這里,永生老祖就很心慌,無比焦慮。
所以。
永生老祖坐不住了。
他不想坐以待斃,給劍神成長的時間。
“如果繼續拖延時間,最多百年之后,他就能重回道主之境。
與其如此,不如趁早殺了他,一勞永逸!”
永生老祖再三思量,最終下定了決心。
他停止運功,終止了對天的煉化。
于是,他身下那縈繞著神光的祭壇,立刻變得黯淡無光。
“唰!”
永生老祖不敢耽擱一點時間,身影一閃就離開了宅院。
下一剎,他便瞬移十萬里,出現在茫茫大海上空。
他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紀天行的藏身之地趕去。
表面看起來,永生老祖停止煉化天,好像沒什么損失。
但他的眼神凝重,表情很難看。
因為,他清晰地感應到,當他停止煉化,離開那座宅院之后,天就會抵抗和反彈,重新奪回領地。
他之前耗費六百多年時間,才掌控的五萬里領地,竟然在一刻鐘之后,就失去了掌控。
六百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可惡!!”
永生老祖一邊趕路,一邊氣急敗壞地低吼著。
“此次出手,必須斬殺劍神,以絕后患!
而且,越快越好,一點時間都不能耽誤!”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哪怕這次去誅殺劍神,要耗費半個月的時間。
到時候,他掌控的領地,會被天奪回三、四成,他也在所不惜!
就算之前幾萬年的心血都白費,他也認了!
因為,這方宇宙中,能威脅到他的人,只有劍神一個!
只要殺掉劍神,他就沒有威脅了。
到時候,他可以用漫長無盡的歲月,一點點煉化太初圣地,直至成功掌控天道。
紀天行的實力,還在不斷提升中。
達到神帝巔峰之后,他又得到了兩倍強化,正在向著三倍強化前進。
很可惜,除了永生老祖之外,他已經沒有對手了。
也沒有誰能與他交戰,讓他檢驗自身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等地步。
他只知道,離突破神帝,達到至高之境,越來越近了!
“最多參悟一千年,外界過去二十年,我應該能突破!
接下來的二十年間,希望永生老祖不要來打擾。”
紀天行暗暗想著。
然而,事情終究不能如他所愿。
外界又過去了五天時間。
紀天行的藏身之地,一片巍峨山脈的上空。
“嘩!”
天空中金光一閃,憑空出現了一道身影。
正是穿著灰麻布衣,戴著斗笠的永生老祖。
他背著雙手,面色陰沉的俯視著下方群山,渾身彌漫著沖天的殺意。
“破!”
沒有任何征兆,永生老祖直接出手了。
他抬起干枯瘦削的右腳,狠狠跺了一腳。
“轟咔!”
頓時,無形的天地神力,籠罩了方圓十萬里。
他腳下的天空,出現了道道裂紋。
那幾座巍峨的山峰,也如同碎裂的鏡子一般,直接崩潰了。
無數碎石和塵土,如洪水般向四周傾瀉。
方圓兩萬里的群山,直接化為廢墟,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深坑的四周,還延伸出密密麻麻的裂縫,像蜘蛛網一樣。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永生老祖只是一跺腳,就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威力?
群山被毀,方圓兩萬里變成巨坑。
可想而知,藏在山腹內的密室,早就不復存在了。
九天十絕塔也被踏進了深坑中,埋在地底,不斷閃爍著幽光。
沒有懸念,帝級神塔也受到了損傷,表面出現了裂紋。
正在扭曲時空中修煉的紀天行,立刻被驚醒了。
他連忙結束修煉,飛出九天十絕塔。
“唰!”
神光一閃,紀天行的身影出現在深坑上方。
他心念一動,神塔就從地底飛了出來,帶起漫天塵土。
“唰!”
為了神塔內的親朋和追隨者們,不受到太大的影響和創傷,紀天行把神塔收了起來。
他執出葬天劍,站在深坑上方,目光冷冽地望向永生老祖。
“這一次,總該不是分身了吧?”
紀天行的神識鎖定永生老祖,仔細觀察了一下,開口問道。
他能感應到,這個戴斗笠的灰衣老者,實力真正超過了神帝境。
早已達到返璞歸真,與天地相融,永生不滅的境界了。
甚至,他都不能清楚地感應到,灰衣老者的具體實力。
和他之前摧毀的那道分身相比,這個灰衣老者強大了至少一倍!
永生老祖面色森然的凝視紀天行,沉聲說道:“能讓老夫的本尊親自出手,這世間只有你了。”
紀天行微微頷首,輕笑道:“就當你是在夸我好了。
不過,我始終有個問題不明白。
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為何你一定要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