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雙方還劍拔弩張,殺氣騰騰。
如今說開了,解釋清楚之后,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談判仍然是由裂天來進行,厭離默默地聽著,并下達命令,疏散了周圍的兇獸們。
那些神王境的兇獸和神獸,剛才還殺氣騰騰,兇相畢露。
得到厭離的命令,它們立刻收斂了殺意和怒火,默默地轉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天邊盡頭。
看到這一幕,紀天行也收起葬天劍,開始和裂天詳談。
“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抓捕那些闖入領地的荒族神靈,從他們身上榨取想要的東西?”
“大概有上千年的時間了。”裂天不假思索的答道:“在那以前,我們仗著自身的天賦和血脈,就足以修煉變強了。
但是后來,越來越多的荒族神靈闖入我們的領地,肆意搜刮修煉資源,還要獵殺我們的子民…
雖然,我們的子民實力不弱,也擁有各種天賦神通和絕技。
可是,跟那些荒族神靈們相比,始終處于弱勢。
無數年間,我們的子民和荒族神靈廝殺過無數場,卻都是敗多勝少。
我們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卻無力去改變。
或者說,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改變。”
紀天行點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往下說道:“所以,你們想從荒族神靈手中,學到煉器和布陣之法,用來對付他們,保護子民們。
你們不再一味的廝殺、誅滅那些荒族神靈,而是將其擒拿、帶回去關押。
你們從那些荒族神靈的身上,學習荒族的語言和文字,汲取煉器、布陣等技術知識。
雖然這樣做見效很慢,卻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只有你們也掌握了相應的手段,才能強化所有子民,能跟各大神殿對抗?”
裂天露出一絲苦笑,解釋道:“不是我們主動與那些神殿對抗,而是我們要強大自身,要自保!
我們是最早生存于這片天地的生靈,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與血脈,卻沒有荒族神靈的智慧與手段。
他們發展壯大的太快了,不斷擴張領地,肆意搜刮所有的資源和寶物。
甚至,他們把我們這些遠古生靈,都當成了獵殺的目標,攫取寶物的對象。
我的神格、我的神軀、我的骨骼、眼睛和神血,對他們而言都是至寶…”
盡管裂天是神帝境的強者,已經是這片天地間最強大的生靈之一。
可當它說出這番話時,語氣中依然充滿了頹敗、無奈和憤恨。
可想而知,過去的數萬年間,它一定看過太多的兇獸和神獸,被荒族神靈們獵殺、分尸,變成各種材料和寶物。
荒族神靈自以為高貴,是起源星的掌控者,所有兇獸和神獸都是獵物,攫取資源的對象。
可這些兇獸和神獸們,也是有智慧和思維的。
它們是最早生存于起源星的種族,自然不甘心被壓迫、被獵殺。
了解到這些曲折的原因,紀天行對兇獸和神獸們,有了那么一絲同情。
但最主要的是,他能理解和認同裂天的想法、做法。
“裂天,既然你們如此痛恨荒族神靈,那你抓到他們,奴役百年之后,為何不將其殺掉,還要放他們離開?”
紀天行目光銳利的望著裂天,問出這個很尖銳的問題。
雖然,裂天和厭離給他的直觀感受,是那種沒什么城府和心機,很容易被看穿的類型。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絕不可能真正信任裂天和厭離。
老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裂天的雙眼中,再次閃過一抹無奈的苦笑,解釋道:“事實上,那些荒族神靈把我們的子民當成獵物,九萬年來不知屠殺了我們多少子民,哪怕我們殺光每一個入侵者,都是天經地義的,沒什么不妥。
可是,我們的西邊是空明神殿,東邊是上清神殿。
不管哪一家的勢力底蘊,都遠遠超過了我們。
若是我們殺光那些入侵的荒族神靈,積少成多之后,勢必會跟兩大神殿結下死仇,導致大規模的戰爭爆發。
到那時候,我們絕不是兩大神殿的對手,定會被重創,甚至被徹底覆滅!”
裂天的言下之意就是…它們的實力底蘊太弱,不敢把兩大神殿得罪的太狠。
所以,它們再怎么痛恨兩大神殿的子民,也只能忍氣吞聲,先設法強大自身。
這個解釋倒是比較合理,紀天行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你們的思路和計劃,倒是沒多大問題。
只不過,抓捕那些神王境的荒族神靈,只能學到一些淺薄的煉器、布陣和煉藥之法。
即使你們掌握了那些基礎的神通術法,想要將其融會貫通,領悟出神帝境的秘法,也需要漫長的歲月…”
裂天深感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整整上千年了,我學過三千多種煉丹、煉器和布陣之法,經過篩選和歸納,最終總結成一千五百多種,著重進行修煉和研究。
可是…直到現在,我也只能布置出王級極品的大陣,連同等級的戰艦和神丹都煉不出來。”
紀天行瞥了它一眼,目光中透露著同情,道:“就是你之前布置的那個,所謂的無邊祥云大陣?
算了吧,那玩意連王級極品的大陣都算不上。
甚至,連大陣都稱不上。”
“呃…”裂天的神色頓時變得很尷尬,有些無地自容。
但是,面對紀天行這個精通陣道的強者,它也無法反駁。
這個時候,厭離從遠處飛了過來,聲音低沉的說道:“事情我們已經解釋清楚了,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誠意。
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走一趟,幫幫我們。
你放心,只要你履行承諾,我們絕不會傷害你。”
似乎是怕紀天行還有什么顧慮和疑問,裂天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我們痛恨荒族神靈,也忌憚空明神殿和上清神殿。
但我們看得出來,你和他們不一樣。
甚至…我仔細觀察過你們的行進路線,我有個大膽的推測。
你和空明神殿不僅沒有淵源,還極有可能有仇怨!”
說完,裂天凝視著紀天行,問道:“我猜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