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行是奔著造化神宮來的。
他手里有顆隕星晶核,只要獻給冥河統領、血獄元帥,就能換取進入神宮的名額。
但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舍不得那顆地煞星核。
另外,他對幽都的情況不太熟悉,也不了解造化神宮的消息。
在幽都漫步兩個時辰,他便進入城中心,找地方打探消息。
玄天酒樓,是城區諸多酒樓中,較為富麗堂皇的一家,生意十分火爆。
紀天行的神識一掃,便探查到酒樓中聚集了數百名神君境的高手。
甚至,還有幾道神王強者的氣息。
那座酒樓里,端茶倒酒的小廝,都有天神境的實力。
紀天行踏入玄天酒樓,花五千神石點了一壺酒,便在大廳中間落座了。
他獨坐一桌,慢條斯理的獨酌,顯得十分低調。
暗地里,他卻在傾聽大廳中眾人的談論。
大廳里有三十多張桌子,聚集了上百名神君高手。
盡管這些人什么種族都有,裝束也都很另外古怪。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高談闊論,言辭之間經常夾雜著‘造化神宮’‘接受洗禮’‘當場頓悟’等詞匯。
畢竟,造化神宮每隔百年才開啟一次。
每次只有那么上百名幸運兒,能接受神光洗禮,提升天賦資質。
這次神宮開啟,定在三天之后。
最近半個月,來幽都的高手格外多。
滿城的酒樓茶肆里,百姓們都在議論有關造化神宮的事。
紀天行聽了一陣,便從眾人的口中,得到許多有關神宮的消息。
這時,大廳門口迎客的兩個小廝,忽然恭敬地喊道:“恭迎宇文少爺大駕光臨!”
陡然聽到這聲呼喊,大廳里安靜了瞬間。
旋即,所有人都望向大門口,露出滿臉興奮和期待之色,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宇文少爺來了?自從他上次閉關,已經有三年沒禍害幽都了吧?”
“喂,你說話小心點,別被宇文大少聽見了。”
“我聽說,風凌域主花費無數心血,才搞到一顆無上神丹,宇文大少服用那顆神丹,已經突破神王境了!”
“宇文大少突破神王了?那他這次,豈不是要進入造化神宮?”
“那不是廢話嗎?風凌域主地位尊貴,又深得神帝冕下賞識。
那宇文大少雖然紈绔,卻沒少得好處。”
“那小子以前就是個禍害,整天招惹是非,弄的幽都難以安寧。
如今突破神王境,再進入神宮接受洗禮,以后還不得上天啊?”
“對了,樓上還有位乾大少,還在雅間里小酌。
宇文大少來此,難道是向乾大少耀武揚威的?”
“有道理!以前這兩個紈绔大少就不對付,一直明爭暗斗。
可乾大少在五十年前就突破神王了,宇文大少經常吃癟。
如今他終于突破神王,肯定要找回場子啊!”
“嘿嘿…今天有好戲可看嘍!”
大廳里的上百號神君,大多都是幽都的本地人士,其中不乏許多權貴之后。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
傳聞中紈绔無端的宇文大少還沒露面,眾多看客就已經腦補了接下來的劇情。
眾人議論的火熱,興致勃勃。
紀天行卻神色淡然,自顧自的飲酒,思忖著許多雜事。
就在這時,四個身穿金色鎧甲,威武雄壯的護衛,持著刀劍跨入大廳。
緊接著,兩名小廝哈著腰,迎進來一位身穿金袍、頭戴華貴神冠的神族青年。
那青年衣著華麗,氣派不凡,昂首挺胸的模樣,頗有些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氣。
看到他走進大廳,許多看客都站起來,拱手行禮打招呼。
“見過宇文大少!”
“三年不見,宇文大少風采更勝往昔啊!”
“聽聞大少近日突破神王境,真是可喜可賀啊!”
至少有十幾桌人,都對宇文大少拍馬溜須,阿諛奉承。
宇文大少那還算英俊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笑瞇瞇的望著眾人,道:“喲,今天怎么來這么多人?
你們這些家伙,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難道你們聚在這里,是想給本少道喜,給本少一個驚喜嗎?”
宇文大少一副玩世不恭的戲謔之態。
四個雄壯的金甲護衛,跟在他身旁,一副兇神惡煞的架勢。
無論怎么看,這都是個紈绔大少的標配。
盡管眾人聽出他在調侃,但還是有不少人,連忙點頭應是,并趁機討好。
宇文大少輕蔑的笑了笑,邁步朝二樓走去。
“行了,你們在這里慶祝吧,本少去上面喝酒。”
四個金甲護衛和兩個小廝,連忙簇擁著他上樓。
然而,二樓的天字號雅間里,卻走出個身材瘦削,穿金紋黑袍的神族青年。
此人手里拎著酒壺,倚靠在欄桿上,俯視著樓梯口的宇文大少,面無表情的道:“二樓的雅間,本少全都包下了。”
聲音不大,卻在大廳中回蕩,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黑袍青年身上。
“是乾大少!”
“是幽都城主之子乾元!”
“嘿嘿…早就聽聞乾大少跟宇文大少不合,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不是擺明了打宇文大少的臉嗎?”
“好戲開場了!”
“宇文大少能受得了這個氣?看他怎么反擊吧!”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果然,宇文大少的臉色變冷,目光凌厲的盯著乾大少,冷笑道:“乾元,你們只有五個人,憑什么包下所有雅間?
你這是故意跟本少作對!
哼,本王前幾日突破神王境,你這是心虛膽怯了,想故意惡心本少嗎?”
乾元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宇文戟,你別自作多情了。
本王三天前剛突破神王境二重,早就定好了今日在此設宴,款待本王的朋友。
雅間早就定下了,不信你問掌柜。”
“短短五十年,就從一重到二重了?”宇文戟頓時臉色一變,心中咯噔了一下。
之前的自信和神采飛揚,頓時煙消云散。
他黑著臉望向柜臺里的掌柜,喝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掌柜看看他,又看看二樓的乾元,只能苦笑,不敢表態。
畢竟,這兩個大少的背景都很驚人,掌柜誰都得罪不起。
宇文大少心知肚明,卻不再糾纏,免得更丟臉。
他臉色恢復如常,輕笑著道:“既然乾大少包了二樓,跟狐朋狗友躲在雅間里私會,本少當然不稀罕去湊熱鬧。
本少就在這大廳里,跟五湖四海的朋友們一起喝酒,既光明正大,又與民同樂。
今天這大廳里的所有酒錢,本少都請了!”
此言一出,不僅損了乾元一頓,還惹得大廳里的上百人都歡呼叫好。
許多人都開口謝謝宇文戟,趁機夸贊、拍馬屁。
看到乾元臉色陰翳的回到雅間里,宇文戟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環視大廳,目光落在紀天行的身上,指著那張桌子道:“就坐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