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雙龍城中,城主府內。
城主專屬的書房,依舊亮著燈火。
蒙禹坐在神玉打造的書桌前,面前擺放著一尊五彩玲瓏的寶塔。
寶塔頂端鑲嵌著一顆透明水晶,正亮著炫目的白光,在半空中凝結成一道光幕。
光幕中呈現出清晰的影像,是一間神光繚繞的密室。
一位身穿紫色神袍,頭戴神冠的神族老者,正端坐在密室中間,運功調息著。
他身形瘦削,面孔干枯蠟黃,深深凹陷的雙眼閃爍著陰鷙寒光,灰白的嘴唇下留著一撮山羊胡。
就是這么一個面相不善,氣息陰鷙的枯瘦老者,卻有著巔峰神君境的實力。
而且,蒙禹對這位老者的態度十分恭敬。
鞠躬行禮之后,蒙禹才開口稟報道:“國師冕下,屬下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稟報,這才敢貿然打擾您!”
毫無疑問。
這個山羊胡老者,便是天妖帝國的國師。
在整個天妖帝國境內,他就是實力和地位僅次于皇帝的強者。
國師微微頷首,面無表情的道:“何事如此緊急?”
蒙禹面露微笑,解釋道:“國師冕下,近千年以來,屬下一直牢記著您的吩咐,派人監視著林家洞府。
就在今天,屬下的千年堅守終于見成效了!
林無法之女林雪,果然回到雙龍城,進入了林家洞府。”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國師怔了一下,雙眼綻放精光,露出了滿臉驚訝之色。
“此事當真?時隔千年之久,那個畜生的女兒,竟然又回來了?”
很顯然,國師聽到這個消息也精神振奮,頗為激動和期待。
見他如此反應,蒙禹更加激動,連忙點頭道:“是的!此事千真萬確!
監視林家洞府的侍衛們,向屬下稟報消息之后,屬下立刻趕往林家洞府,親眼見到了林雪。
當時,她親眼看到了林無法的墳墓被毀,痛不欲生,憤怒欲狂。
屬下趁機安撫她,并且留下了她。
如今,屬下將她安撫在落鳳山的棲鳳院中。
她并未察覺到異常,還一心想著調查真相,為他父母報仇呢。”
說到這里,蒙禹露出了揶揄的冷笑。
國師也抽了抽嘴角,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屑。
“林無法那個畜生罪孽深重,本座毀掉他的墳塋,將他的遺骸挫骨揚灰,都難消心頭之恨!
她的女兒如此愚鈍,若非有我羅剎一族的血脈傳承,哪里值得本座如此興師動眾,大費周章?”
說完,他凝視著蒙禹,露出贊許的表情,道:“蒙禹,你果然是個可造之材,很識時務!
你沒有辜負本座的期望,本王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
若是當年,你父親能像你一樣識時務,也不至于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提到父親蒙闊的死,蒙禹沉默的低下了頭。
但他的雙眼中,還是閃過了陰沉的寒光。
國師又繼續說道:“蒙禹,本座現在就趕往雙龍城,親自去捉拿林雪。
最遲兩天之內,本座一定會出現在雙龍城。
而在這期間,你要想盡一切辦法穩住她,讓她留在棲鳳院。
若是她意識到不妙,想要逃離,你應該知道怎么做。”
蒙禹連忙抱拳行禮,道:“請國師冕下放心,屬下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住她,一定會把她交到您手中。”
國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頭道:“很好!蒙禹,以你的實力和才干,只擔任一個城主,未免太屈才了。
這次的事情半成后,你就準備升任郡主吧。”
雖然蒙禹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他立下大功,定會得到國師的獎賞。
可當他聽到‘升任郡主’四個字,還是忍不住身軀一震,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深呼吸一口氣,他強行壓下滿腔激動,深深地鞠躬一禮,道:“多謝國師冕下,屬下此生愿為您效忠,至死不渝!”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國師更加滿意的大笑幾聲,揮手撤掉了傳訊陣法。
頓時,蒙禹面前的白色光幕消散了。
寶塔頂端的水晶,也恢復了平靜和黯淡。
蒙禹收起了寶塔,目光灼灼的望向窗外夜空,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
他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爹!雖然孩兒早就調查到,您的死亡與國師有關。
但孩兒只能假裝不知情,并且接受國師的招攬,甘愿當他的鷹犬。
孩兒根本沒有實力對付他,一旦揭露真相,只會被他輕易抹殺!
而且,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林無法!
若不是他犯下滔天大錯,怎會連累您也被害?
如今,孩兒犧牲林無法的女兒,換來國師的信任和提攜,也是理所當然的。
您放心,孩兒會暗中積蓄勢力,用千年、萬年去謀劃。
終有一日,孩兒要抓住機會,除掉殺害您的真兇!”
蒙禹暗暗握緊了雙拳,眼神和語氣都變得堅定。
不知不覺,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兩天時間里,雙龍城有些不太平靜。
雖然林雪住在棲鳳院,但她一刻也沒休息過。
冷靜了一夜之后,她便開始調查父母墳塋被毀之事。
她一個人行動不便,又對天妖帝國的局勢不太了解。
于是,她請求蒙禹的幫助,并借調了大批高手和侍衛。
蒙禹熱心相助,親自帶著大批人馬,在雙龍城周邊展開調查。
人多果然力量大。
短短兩天之內,蒙禹就查出了大量的線索和痕跡。
盡管,上百種痕跡和線索,呈交到林雪的面前,顯得撲朔迷離、似是而非。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從何處下手,也難辨線索的真與假。
但這是蒙禹全力相助,動用了上千人力,辛苦搜集到的線索。
無論如何,她都要感謝蒙禹的幫助。
她決定再去林家洞府一趟,親自去調查一些線索。
然后,她再花費一些時間和心思,排除那些無用的線索。
等她歸納出有用的線索了,再逐個去調查和驗證。
與此同時。
三天時間過去。
朝青玉駕馭著神艦,在雙龍城外等候了三天,也不見林雪歸來。
按照林雪和他的約定,時間到了,林雪卻沒回來,他也不必再等,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