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紀天行的保證,寧思遠的心情十分激動。
短短五天之內,寧氏血脈的天殤就能解決?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一時之間,寧思遠如同在夢中,難以置信。
“天行公子,雖然我知道你非比尋常,定是有大才之人。
但你所言,實在過于夸張,我…我簡直無法相信!”
紀天行微笑著道:“你信或不信都沒關系,區區五天而已,安心等我的消息吧。”
寧思遠一想也對,反正只需要五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那就耐心等等,或許他真能創造奇跡呢?
于是,她向紀天行鞠躬道謝之后,滿腔欣喜的離開密室。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紀天行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本想叫住她,但她腳步輕快的離去,很快就不見了。
紀天行只好作罷。
他起身前往書房,用紙筆寫下了上百種藥材和神物材料。
如何治療寧思遠,他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只要湊齊這上百種材料,他就能煉制出六顆神丹,配置十二副藥劑。
到時候,寧思遠按時服用神丹和藥劑,再配合一門修煉血脈的秘法,便可徹底解決天殤。
寫好材料清單之后,紀天行將宣紙遞給門口的侍衛,吩咐道:“按照這份清單,去府中的庫房,每樣材料領取一份。”
那侍衛只瞥了一眼清單,就露出了震驚的眼神。
他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天行公子,請恕卑職無禮,斗膽多嘴一句。
您這份清單上的近百種材料,皆是君級神物和材料,價值貴重。
卑職人微言輕,只怕庫房的管事不肯給啊?”
紀天行點了點頭,叮囑道:“那你就告訴他們,這些是寧小姐要的東西。
若他們不相信,就自己去問寧小姐吧。”
侍衛這才放心,連忙躬身行禮,道:“謹遵公子之命。”
說完,侍衛小心翼翼的捧著清單,往庫房里去了。
接下來,只要湊齊材料,紀天行就能煉制神丹了。
他扭頭望向窗外,發現夜幕已深,竟已是戌時七刻。
再過一刻鐘,便是亥時了。
“那個傳密信給我的蠢貨,若真去了城外的楓林山莊,就乖乖在那等著吧。”
紀天行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冷笑。
天雪郡城外。
城東郊外,離城門四千里遠處,有一片風景秀麗的山川。
平日里,山川間云霧繚繞,云蒸霞蔚。
山間多清溪、飛瀑和碧林,更有百般花草與飛鳥走獸,天地神力十分充裕。
有一座千丈高的孤峰,在山川中最是特殊。
這座孤峰上,長滿了高低錯落的楓林。
一到火楓樹盛開的季節,漫山遍野都是鮮艷的火紅之色,格外絢麗。
山巔之上,建有一座占地百傾的莊園,名為楓林莊園。
這座莊園已經有千年歷史,頗為古香典雅,非凡別致。
園中有宮闕樓臺、花園湖泊,處處都是雕梁畫棟、金壘玉砌。
百年以前,這棟莊園是城中某個貴族世家的產業。
那些貴族老爺們,經常會帶著家眷仆從,到莊園中休閑暫住。
但近幾十年來,這座莊園似乎換了主人。
平日只有一位黑衣老者,把守著莊園大門。
兩個聾啞的駝背仆人,負責打掃莊園里的積灰和落葉。
除此之外,常年都不見有人活動。
而此時。
一向黑燈瞎火的楓林莊園,竟然亮起了溫暖的燈光。
身穿黑衣的老者,依舊坐在大門口的假山上。
看似在打盹,實際上神識籠罩周圍幾千里,一直監視著天雪郡城的東城門。
若有人從城門出來,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莊園內,寬闊整潔的大廳里,亮著數十盞寶石明燈。
絢爛的燈光,將大廳映照的金碧輝煌。
上首的寶座上,端木世子大馬金刀的斜躺著。
兩名年輕貌美的侍女,正依偎在寶座旁,為他捏肩捶腿。
虎烈侍立在寶座旁,目不斜視的盯著腳面,猶如一尊雕像。
寶座前方,有張白玉條案,上面擺著美酒和神果,還有一尊金色的沙漏。
端木世子一邊享受侍女的服侍,時不時地望向沙漏。
待沙漏里的沙子漏完,便是一個時辰。
眼看著,沙漏里的金沙只剩小半了,莊園內外還是一片寧靜。
端木世子有些不耐煩了,皺眉問道:“虎烈,問問老黑,那小子來了沒有?”
虎烈道了聲遵命,然后傳音詢問大門口,假山上打盹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立刻回應道:“并未出現。”
虎烈只能如實稟報。
端木世子狠狠皺眉,滿臉輕蔑的咒罵:“那小子之前不是很囂張嗎?怎么今夜當了縮頭烏龜?
懦弱的家伙,根本就不敢赴約嗎?”
虎烈猶豫了一下,低聲勸說道:“世子,您在密信中只說了楓林莊園,并未表露身份。
那小子雖然狂妄,卻十分謹慎,多半是不會來的。”
端木世子皺眉,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本世子該在密信中留下署名?
你這個蠢貨,想害死本世子嗎?
若那小子拿著密信去找寧擎罡,再胡言亂語的污蔑本世子,豈不玷污本世子的清譽?”
虎烈連忙低頭賠罪:“世子息怒,是屬下僭越了。”
隨后,兩人都陷入沉默。
時間無聲流逝。
一個時辰過去,沙漏里的金沙漏完了。
虎烈很識趣的上前兩步,把沙漏翻轉過來,繼續計時。
然而。
端木世子又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紀天行到來。
待到黎明將至,他的耐心終于耗光,便大發雷霆的咒罵起來。
“該死的小雜碎,果然不敢來赴約,還讓本世子白等一夜!
今夜他是不會來了,我們回去!”
端木世子氣沖沖的起身,往大殿外走去。
兩名侍女跪在地上,恭送他離開。
虎烈連忙跟上端木世子,小心翼翼的勸慰著。
至于青山和綠水兩位供奉,依舊待在莊園的密室里,暫時不會現身。
天色微亮時。
端木世子和虎烈,悄然返回寧府。
兩人剛回到白蘭院,便有一名心腹侍衛,面色古怪的求見虎烈,匯報了一條消息。
虎烈聽完之后,頓時呆若木雞,表情也難看至極。
他額頭直冒冷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向世子稟報。
“這事簡直是…天塌了!
死定了!
世子肯定要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