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
紀天行微笑著謙虛了一句。
洪承天只是笑了笑,并不做評價。
不過,在他看來,紀天行雖是神諭之子,絕世天才。
可紀天行畢竟只有元神境的實力,就算再怎么鉆研丹藥之道,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武者的眼光、見識和手段,都受限于實力境界。
一個畢生精修丹道的天元境武者,論及丹道造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超過略懂丹道的元神強者。
“老夫的傷勢,你不必過問了。
老夫研究了數百年,也無力自救,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過,你若想精修丹藥之道,老夫倒是可以幫你。
以后你遇到什么困惑和難題,盡管來找老夫,老夫定然為你解答。”
洪承天望著紀天行,微笑著道:“雖說老夫已跌落到渡劫境,可是丹道造詣,僅次于名揚天下的幾位丹圣,指點你不成問題。”
紀天行點點頭道:“多謝洪老,以后若有機會,我會向你請教的。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的傷勢情況,或許我們集思廣益,能找到治療的辦法呢?”
洪承天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啞然失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固執又倔強,不肯死心啊。
也罷,既然你如此關心老夫,那老夫便讓你瞧瞧…”
一邊說著,他伸出左手放到紀天行面前。
紀天行明白他的意思,便伸出右手搭在他手腕上,釋放神識探查他的病情。
如果他能看出洪老的傷勢情況,洪老才會告訴他具體癥狀。
若他連基本傷勢情況都看不出來,那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紀天行閉上雙眼,專注的催動神識,進入洪承天的體內,探查其元神。
洪承天也完全相信他,不設防備,任由他檢查元神。
兩人都沉默著。
百息時間后,紀天行才緩緩收回右手,睜開了雙眼。
“如何?”洪承天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他微微點頭,語氣凝重的道:“中神易損,其五有弊,勞神缺一,地行若無,七脈淤塞阻三魂…”
洪承天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變得肅然。
待紀天行說完之后,他已面現驚訝之色,雙目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
“果然有點能耐,難怪你如此固執,原來早有自信。
你說的沒錯,老夫元神的傷勢情況,你已看出了八成左右,分毫不差。
以你的丹藥之道造詣,足以比肩普通的渡劫強者了,實屬不易啊!”
洪承天的神色間,充滿了欣賞的意味,毫不吝嗇贊譽之詞。
“洪老過獎了。”紀天行謙遜了一句,面色鄭重的道:“雖然我看出了八成,但剩下兩成傷勢癥狀,才是最重要的,還請告知。”
洪承天以相信他了,便開口說道:“自從元神受損之后,每逢極陰之境,便五神劇痛,似要分裂破碎。
另外,老夫的元神深處,殘留了一絲奇門神毒,專門克制神魂的劇毒…”
待洪承天說完之后,紀天行便大概明白了。
他把這些情況都記在心里,對洪承天說道:“洪老,我曾看過幾部上古醫書,其中記載了類似傷勢的治療之法。
若你愿意相信我,不妨給我幾天時間,我便能為你找到療傷辦法。”
洪承天原本不抱希望,也不太相信他真能找到辦法。
但紀天行是神諭之子,神主青睞的天才,又確實有幾分醫道天賦。
洪承天考慮了一下,才微笑著點頭道:“天行,你能有此心意,老夫已經非常欣慰和感激了。
你量力而行就是了,不論結果如何,老夫都會記你一個人情。”
紀天行擺了擺手,道:“洪老言重了,我可不是為了讓你欠我人情,只是我們投緣,我才愿意做這件事。”
洪承天輕笑著點了點頭,并未多說。
隨后,兩人坐在圣壇之巔,開始聊天。
洪承天住在天圣宮西院,已經獨居上百年了,孤獨了太久。
能遇上紀天行這樣的絕代天驕,且兩人趣味相投,他便與紀天行相談甚歡。
他談起了封神山的往事,昊天塔的歷史,還有六大帝國的興衰起落,以及神武大陸的天下大勢。
他曾是名震天下的武圣,自然是游歷天下,踏遍了神武大陸,見聞十分廣博。
以前紀天行只是在書籍中,看過相關的記載和故事。
如今聽到洪承天口述,便了解的更加清楚。
不知不覺,一整天時間過去了。
直到夕陽落山,夜幕降臨之際,神光也沒有降臨圣壇。
紀天行有些失望。
洪承天卻早已習慣,并不覺得意外,還安慰他道:“別著急,再過三個月,神光便有可能降臨了。”
天黑之后,兩人互道告辭,離開了圣壇。
紀天行回到東院,進入密室中,盤膝坐在紫玉石臺上,開始運功打坐。
他催動元神進入劍神墓,落在十八道黑色墓碑前。
右邊第一塊墓碑,是天書閣的入口。
他伸出手掌觸碰墓碑,立刻就被吸進了異度空間里。
下一刻,他出現在茫茫云海中,腳下是一座白玉石橋。
他輕車熟路的跨過石橋,進入天書閣中,開始查閱藏書和古籍。
之前他對洪承天說的話,并不是托詞。
他的確在天書閣里看到過,有某部古籍中記載了類似的情況。
而且,天書閣里收藏的古書與典籍,都是罕見的珍寶和圣級以上的功法,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所不有。
洪承天的元神傷勢很重,等閑的武圣強者也無法治療。
但他相信,天書閣里肯定能找到相應的治療辦法。
時間無聲流逝,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紀天行在天書閣里,連續查閱了上百本圣級醫典和丹書。
終于,當他看完半部《奇毒異傷論典》時,皺著的眉頭忽然舒展,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沒錯!就是這本醫典,描述的癥狀與洪老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滿臉欣喜的捧著奇毒異傷論典,離開了天書閣。
元神歸位之后,他坐在密室之中,專心致志的閱讀醫典,領悟書中記載的治療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