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行端坐在千月的背上,一路往云靈宮趕去。
直到傍晚,夕陽西下之時,千月終于抵達了云靈宮。
這時,紀天行經過半天的運功調息,功力恢復了三成,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
他降落在金磚鋪成的廣場上,踏過九十九層青玉臺階,進入云靈宮中。
云靈宮內外,眾多仆從和下人們都在忙碌著,為他和云瑤的大婚做準備。
當紀天行在云靈宮中行走時,侍衛仆人們見到他,都會恭敬的彎腰行禮,喚一聲‘姑爺’。
紀天行穿過重重庭院和回廊,趕到了父親紀長空的住處。
這是一座環境清幽的別院,院外有精銳侍衛把守,院中有竹林、花園、蓮池和古松,一派安寧祥和的氣息。
湊巧的是,不但紀長空在院中,云中麒竟然也在。
當紀天行進入小院時,便看到父親和云中麒正坐在院中的古松下,面帶微笑的交談著。
兩人都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擺著兩杯靈茶和兩碟糕點。
他倆似乎在商議大婚慶典的事,說到高興處,還發出爽朗的笑聲。
紀天行走到古松下,來到兩人面前,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父親,云伯父!”
云中麒和紀長空停止交談,都扭頭望向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天真是趕巧了!”紀長空笑著拍了拍手。
云中麒也微笑著點點頭道:“天行,我們正說起你呢,你就回來了。”
一邊說著,他上下打量紀天行幾眼,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天行,你怎么有傷在身?還弄的如此狼狽?”
雖然,紀天行的神色和狀態都恢復正常了。
但云中麒是煉魂強者,又對他十分熟悉,當然能看出他受了傷。
紀長空也看出了端倪,滿腔關切的問道:“天行,發生了什么事?”
紀天行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在我趕來云靈宮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妖族少年,那少年名叫拓跋瑞,是三皇子的義子…”
他把昨夜發生的事,向云中麒和父親講了一遍。
說完之后,他還不忘提醒云中麒,“云伯父,三皇子豢養的那頭吞天獸,是從葬星海中找到的。
他利用蠱道神器將吞天獸培育的十分強大,又讓吞天獸和拓跋瑞融合,用邪惡秘法煉成了天都傀儡。
天都傀儡擁有煉魂境的實力,平時是人形,隨時都能變成吞天獸,讓人防不勝防。”
云中麒點點頭,捋著下頜的胡須,語氣凝重的道:“三皇子利用邪道秘術,培育出邪惡的吞天巨獸,這是違背帝庭律法的!
他為了煉制天都傀儡,竟然犧牲自己的義子,心性之歹毒可見一斑!
還好天行你吉人自有天相,順利脫困逃掉了。
我會寫一封奏章,盡快送達帝庭,交予帝君手中,請帝君嚴查這件事。”
紀天行嘆息一聲,語氣肅然的道:“三皇子當然明白帝庭的律法,他敢這么做,就肯定有所倚仗,不怕被帝君懲罰。”
云中麒聲色威嚴的道:“不論如何,我也要參他一本,給他個警告!”
紀天行點點頭表示贊同,不再議論此事。
他望向父親紀長空,說道:“爹,我這次來云靈宮,主要是來探望您。另外,我還得接您回帝王府去。”
紀長空點點頭,面色平靜的道:“天行,為父的身體已無大礙,實力也有所提升,在云靈宮中修煉,事半功倍。
至于去帝王府這件事,為父早就考慮過,依照禮法,為父確實不適合留在云靈宮。
但帝王府是武道圣地,其中規矩森嚴,講究繁多,為父不愿去帝王府,以免給你招惹麻煩和非議。”
“可是…”紀天行微微皺眉,正要勸說父親。
這時,云中麒朝他擺擺手,說道:“天行,你父親已在這里住習慣了,讓他跟你去帝王府,反而有諸多不便。
而且,云靈宮離中州城很遠,你來的路上已經被天都傀儡伏擊過。
若你帶著你父親回中州城,途中再遇到埋伏襲擊,豈不更加兇險?
別勸你父親了,就讓他留在云靈宮吧。
我們都是武道世家,又不是凡夫俗子,不必拘泥于繁文縟節。”
既然紀長空不愿去帝王府,云中麒也開口勸說,紀天行便不再多說什么,點頭同意了這件事。
他跟父親、云中麒敘談了一陣,便告辭離開小院,去探望師父百里神醫。
接下來,他要在云靈宮休養兩天,再返回帝王府。
中州大陸的西方,妖族帝庭之中。
帝庭深處,有一棟精致奢華的宮殿,名為昭華宮。
這是幾個月前才新建的一座宮殿,是妖族公主的寢宮。
此時,一間寬闊明亮的房間里,有兩位容貌極美,氣質尊貴的妖族女子,正坐在桌邊談話。
其中一位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裙,渾身散發著尊貴與雍容的氣息。
她身段高挑,長著一頭及腰的銀色長發,額頭還有一塊菱形的銀色印記。
她正是妖族帝庭的靈星妖后,也是昆吾和姬珂的生母。
坐在靈星妖后身邊的妖族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穿著一身火紅長裙,面容極美,一雙清澈大眼十分靈動。
她正是妖族帝庭的公主,姬珂。
靈星妖后正拉著姬珂的手,面帶和藹的微笑,語氣溫柔的道:“珂珂,這次你閉關修煉兩個多月,定然吃了不少苦頭吧?
母后給你準備了好幾樣靈丹妙藥,待會兒你要記得服用。”
姬珂點了點頭,微笑著道:“多謝母后!修煉雖苦,不過我的實力進展很快,總算突破到天元境了。
母后,我已經快半年沒回中州了,我想去看看…”
靈星妖后微微頷首,溫柔的笑道:“母后當然知道,你心里惦記著哥哥昆吾,還有你的天行哥哥…
母后今日來找你,便是要告訴你一個喜訊。
紀天行將要大婚,請柬也早已送到帝庭來了。
過兩天,你便去中州找你哥哥昆吾,你們倆一起去向紀天行道賀…”
一邊說著,她從寬大的袍袖里取出一張朱紅燙金字的喜帖,放在面前的桌上。
而姬珂臉上的微笑已然消失,露出滿臉錯愕的表情。
“天行哥哥竟然要成親了?他…他跟誰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