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紀天行和云瑤離開后山,回到了和風苑。
關上房門,兩人進入書房中,開始密談。
云瑤望著紀天行,語氣凝重的問道:“天行,之前我讓侍女阿九來找你,你怎么會走錯路,跑到外公的藥園去了?
難道阿九沒有親自帶你過去嗎?”
紀天行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道:“那個侍女稱下人不能進入禁地,便給我指了路,讓我往右走。
我順著右邊的小路往前走,闖進了一座幻陣中。待我破解大陣之后,就到了百里神醫的藥園門口。”
“原來如此!”云瑤頓時恍然大悟。
她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心中暗想道:“阿九在云靈宮待了二十年,對宮中情況十分熟悉。
她必然知道,那條岔路口往左是靈泉,往右走就是外公的藥園。
如此看來,她故意給天行指了錯路,才害得天行陷入幻塵大陣,闖進了外公的藥園!”
想到這里,云瑤的表情有些泛寒,心中涌動著一絲怒意。
“阿九只是個侍女,肯定沒那個膽子陷害天行,多半是表哥指使她做的!
表哥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座幻塵大陣并不是殺陣,不會危及天行的性命。
但是,天行陷入幻塵大陣中,若不能破解大陣,至少要被困住半個月。
表哥為什么要設計困住天行?
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天行,跟天行沒有任何恩怨啊!
而且,表哥一直很識大體,深受我娘的器重和信任…”
一念及此,云瑤頓時身軀一僵,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我娘授意表哥這么做的?
她表面上接納了天行,實際上還是不同意我和天行在一起?”
云瑤的心情頓時有些低沉,眼神也變得失落和憤怒。
紀天行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開口問道:“瑤瑤,你怎么了?”
云瑤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后怕和慶幸。
還好我去的及時,外公并未將你打傷。
若是我去晚了一些,后果不堪設想,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紀天行連忙安慰她:“瑤瑤你多慮了,百里神醫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心懷仁慈。
哪怕他心中憤怒,也不會對我下殺手,最多將我擒拿,懲罰一番就是了。”
云瑤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自責的道:“天行,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一時大意了。
我以為在自己家中,不會有什么陰謀詭計,便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差點釀成大錯!
稍后我會派一位親信侍女,來和風苑服侍你,有什么事我會讓她來傳達。”
紀天行本想拒絕,但又怕云瑤不放心,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此也好,起碼不會讓人有機可趁。
沒想到,云靈宮內也不太平,竟然有人想謀害我。
今后我也會加倍小心,不會再給你添麻煩的。”
云瑤握著他的雙手,輕輕搖頭道:“天行,只要與你有關的事,對我而言都不是麻煩。
我不怕麻煩,只怕你受到傷害。”
紀天行點點頭,露出了一抹微笑,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兩人親密相擁著,緊緊依偎在一起。
雖然他倆都沒開口說話,但心意相通,都明白彼此心中的擔憂和牽掛。
兩人溫存了一陣,云瑤才站起身,告辭離開了和風苑。
出了和風苑后,時間即將到正午。
云瑤沒有回自己的寢宮,徑直趕往祝非凡的住處,去找祝非凡。
兩刻鐘之后,她進入了祝非凡居住的宅院。
守門的護衛見她到來,都不敢阻攔和詢問,立刻跪倒在地,恭敬的行禮。
“參見大小姐!”
云瑤毫不理會,面若冰霜的跨過大門,穿過種滿靈藥的宅院,走進莊嚴輝煌的大堂客廳中。
有兩個聰明伶俐的侍女,連忙為她斟茶看座。
但云瑤面無表情的站在大廳中,并無落座的意思,語氣冰冷的下令道:“去稟報表少爺,讓他來大廳見我。”
兩個侍女頓時一怔,看出云瑤來意不善,便連忙退出大廳,稟報消息去了。
沒過多久,祝非凡就聞訊趕來,風度翩翩的持著紫玉折扇,跨進了大廳中。
他看到云瑤的身影,立刻露出滿臉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語氣溫柔的道:“瑤瑤表妹,你今日怎么忽然想起來看表哥了?
表妹你別站著,快請坐下說話。”
一邊說著,祝非凡走到云瑤身邊,請她坐下喝茶。
然而,云瑤眼神漠然的瞥了他一眼,沉聲說道:“讓下人們都退下,我有話與你說。”
祝非凡見她如此反應,頓時心中一咯噔,預感到了不妙。
但他表面不動聲色,仍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揮手示意侍女和護衛們都退下。
待下人都告退,大廳里只剩下他倆,祝非凡才語氣平靜的道:“瑤瑤表妹,有什么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云瑤目光凌厲的望著他,語氣冰冷堅定的說:“祝非凡,天行是我認定的夫君,此生非他不嫁,定要與他攜手終老。
無論是誰,哪怕是我娘,都不可能阻止我和天行在一起!”
祝非凡假裝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微笑著點頭道:“那是當然,天行與表妹你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就算姨娘暫時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但她早晚會接納紀天行的。
至于表哥我,從始至終都是祝福你們的。否則,表哥當初也不會告訴你涅槃神晶的事,幫你救治紀天行啊。”
云瑤微微蹙眉,語氣冰冷的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就該學聰明些,不要再有歪門心思!
你若是執迷不悟,再敢做出對天行不利的事,就休怪我不講情面。
到時候,這云靈宮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處!”
祝非凡頓時面色一僵,露出滿臉錯愕的表情,疑惑不解的問道:“瑤瑤,你在說什么呢?為何表哥聽不懂你的話?
我怎么會對天行不利呢?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云瑤瞥了他一眼,卻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沉聲道:“你不用多說,事情真相如何,我自有分辨。
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