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起因只是因為很小的一件事情,正常人看來就是朋友間的玩笑,可偏偏在粉絲看來,就是楊小鯉‘欺負’隊友了。
結果就是這位隊友的粉絲炸毛,用各種惡臭的語言攻擊楊小鯉,周朵朵看不過說了兩句公道話,結果這幫失去理智的粉絲就連周朵朵一同恨上,也開始攻擊周朵朵。
可周朵朵的粉絲戰斗力簡直爆表,一個人出來諷刺周朵朵,瞬間就有十個人懟回去,這群人不甘心,就開始在網上編周朵朵的黑料。
編,真的是靠‘編’這個字,這也是黑粉最可恨之處,甚至比狗仔都可恨。
狗仔隊的新聞都是‘挖’出來了,不能說百分百準確,但至少也都是有依據來源,可這群黑粉連這點基本的道德都拋棄了,編起黑料來毫無底線,全靠腦洞。
這幫心思陰暗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無中生有。
譬如這一次,她們就造謠周朵朵在上學期間是‘學霸’,不是學習好的那種學霸,而是校園霸凌的那個霸,說周朵朵仗著身份背景欺負同學,還收什么保護費之類的,還說某某同學還因此退學。
除此之外,她們還編周朵朵整過容的假料,甚至為了證明這一點,‘用心良苦’的在網上找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說那些照片就是周朵朵整容前的照片。
當然,還有說周朵朵私下里仗著自己是聶唯妹妹欺負隊友的,諸如此類種種。
這群人編故事能力極強,每一件事兒都說的有鼻子又眼,仿佛親眼所見一般,有時候甚至還會加上人物的心里活動,真是叫人看了都要贊嘆一聲不去起點寫小說都可惜這些‘人才’了。
周朵朵也沒料到,自己只是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替楊小鯉解釋一番,竟然就遭受到了這樣的攻擊。
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隊友的粉絲要攻擊楊小鯉,也要攻擊自己,而且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言語要多惡毒有多惡毒,而且還毫無道德底線的編輯一些自己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把這些黑鍋扣在自己的身上。
人性‘惡’的一面在這群黑粉身上暴露無遺。
楊小鯉在周朵朵出頭前,每天還是嘻嘻哈哈的,可等到周朵朵為她出頭也受到攻擊后,這個小姑娘也沉默了一天,默默跟在周朵朵的身旁,雖然第二天就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樣子,但周朵朵知道,楊小鯉心里也很不好受,她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沒心沒肺。
她認為是自己連累的周朵朵,哪怕周朵朵已經說了很多遍沒關系。
那位隊友也找到楊小鯉和周朵朵,當面和她們說了抱歉,兩人嘴上說著沒事兒,但彼此之間的尷尬卻真的是一時半會消磨不掉的,因為不光這位隊友的粉絲攻擊她們,她們的粉絲罵這位隊友也是十分的狠辣無情,也是各種無中生有的黑料接連不斷。
這種粉絲相互攻擊對方偶像的行為,實際上也造成了偶像的困擾,周朵朵和楊小鯉雖然表面上表示無所謂,但其實和那位隊友之間的關系已然產生了一些距離,就連平時玩鬧都盡量不去打擾那位隊友,就怕再惹出什么是非。
周朵朵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明都是隊友,可偏偏粉絲之間就要互相攻擊呢?
這一切其實和這支團隊成立方式有很大關系。
別的組合,都是先有團,后有成員,團在成員之前,大家都是通過認識組合的作品從而認識團員,這樣的粉絲就是有‘團魂’的,雖然也有很多是唯飯,但團飯相對的數量也很多。
但是hellogrils不同,她們十一個人實際上是通過選秀節目選出來的。
在節目里,她們的關系就更近似于競爭伙伴,她們的粉絲團體都是相對獨立的,粉絲是因為先喜歡上了她們的人,才接受了她們的團體模式。
而這種接受實際上是很表面的,骨子里這些粉絲喜歡的依舊只是自己的偶像,這一點從成團后粉絲因為資源甚至c位的問題爭斗無數次就能看得出來。
如果說普通的偶像團體,團粉占據大半的話,那么hellogrils的團粉可能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在團粉無法取得決定性話語權的時候,隊友的粉絲之間互相攻訐也就成了家常便飯,畢竟在這些粉絲眼中,團隊無所謂,自己喜歡的偶像能出頭才是正事兒。
按照這些粉絲的想法,其余十個人根本就不算隊友,全都是競爭對手罷了,沒有利益之爭的時候或許可以表面笑嘻嘻,但要是涉及到利益之爭、面子之爭的話,相互殺個你死我活也是不在話下。
周朵朵也因此連續幾個晚上失眠了。
有一天夜里她兩點多做噩夢驚醒,正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就聽到洗手間里有女孩子壓抑的哭聲。
周朵朵開始嚇一跳,還以為鬧鬼了呢,仔細一聽,才發現原來是同寢室的楊小鯉在哭呢。
周朵朵沒有回避,而是走進洗手間安慰哭泣的楊小鯉。
“我…我就是難過,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攻擊我,還有她們說的那些,我從來都沒有做過。”楊小鯉哽咽著向周朵朵傾訴自己的心事。
楊小鯉很委屈啊,如果說她舞蹈實力不行,唱歌實力不行,她是承認的,但是她也有努力在練習,連老師都說她有了進步呢。
可說她整容,說她為了錢和富二代談戀愛這些事兒,她根本就沒有做過。
“我要是和富二代談戀愛,我能連整牙的錢都沒有么,我連整牙的錢都沒有,她們還說我去整容了,嗚嗚嗚嗚。”楊小鯉可傷心了,周朵朵本來也很難過,可聽完楊小鯉的抱怨后,忽然有點想樂。
這姑娘有時候真的是單純的可愛。
“好了好了,你以為我不委屈,我明明在學校是三好學生優秀班干部,是真學霸,結果到了這幫黑粉嘴里,我就成了校園惡霸了,我要真成了校園惡霸,我估計我哥第一個要把我腿打斷。”周朵朵也是忍不住吐槽。
在她們當事人看來,這幫黑粉編的黑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可架不住有人信啊,網絡真的是放大人性惡面的地方,很多平日里風度翩翩、懂文明講禮貌的人,到了網上卻仿佛變成了惡魔一樣,而且很多人也只相信壞的不相信好的,壞的事情他們一聽就信,好的事情反而諸多質疑,就算當事人去反復解釋了千百遍,他們都可能依舊不信。
楊小鯉哭哭唧唧了大半天,卻發現一旁一直和她搭話聊天的周朵朵從頭到尾都沒掉一滴眼淚。
“你不難受么?”楊小鯉忍不住問道。
“怎么可能不難受,剛才我就是做噩夢嚇醒的。”周朵朵翻了個白眼,自己難道是鐵石心腸么?被這么攻擊是個人都會很難受吧。
“什么噩夢?”楊小鯉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么,就是夢到我們十一個人因為粉絲互相爭吵的關系,大家都不說話了,每天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低頭玩手機,要么干脆就是發呆之類的,我不是隊長么,我就著急想勸大家,可大家都不聽我的,我就急醒了。”周朵朵大方的分享了自己的噩夢。
楊小鯉聽完后,小聲說道:“朵朵,我會聽你話的。”
“楊小乖,來,讓姐姐抱抱。”周朵朵頓時忍不住樂了,也不顧楊小鯉的反抗,把她拉到懷里,使勁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煩人啊,你把我發型都弄亂了。”
“得了吧,你哪有什么發型。”周朵朵好笑的看著慌忙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的楊小鯉,這姑娘別看大大咧咧,但對于美有一種執念,說白了就是自戀。
“對了,你難受為什么不哭呀。”一邊整理頭發的楊小鯉,又想起了剛才心里的好奇,便問道。
“習慣了唄。”周朵朵灑脫的說道。
楊小鯉手上動作一頓,嘴巴一噘,突然又哭了起來,她就是聽到周朵朵說了句‘習慣’,就感覺心里好難過。
周朵朵輕輕摟住哭泣的楊小鯉,表情微沉。
再習慣傷害,那畢竟也是傷害,心里怎么可能不疼呢,周朵朵又不是鐵石心腸,她的心也會受傷。
兩個女孩就如同受傷的小貓一樣,坐在地板上,楊小鯉哭的眼睛都腫了,周朵朵則是一直發呆,最后兩人累了,也困了,就回床睡覺。
繁星公司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努力讓管理人員約束粉絲,可惜效果不大,公司也不能讓偶像親自下場,那樣只會激發更大的矛盾,周朵朵的案例就在那里擺著呢。
而且偶像親自出面也很有可能造成粉絲逆反心理,結果就是粉絲沒勸住,結果還變成了黑粉,反過頭來黑偶像,這種事情在圈內并不罕見。
不過少女們的運營團隊倒也不太擔心,除了照顧幾位團員的心理狀況外,他們都認為這一波黑也就幾天的事兒,黑粉這種集中攻擊一個明星的情況是不可能持久的,畢竟這又不是打卡上班有工資可領。
可是讓大家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群黑粉中還真是有毅力之輩。
還不到一天的功夫,網上又爆出了不少楊小鯉和周朵朵的黑新聞,而且又是瞎編的。
但是這一回周朵朵不沉默了,因為她真的被激怒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人惡毒到拿別人的身世,父母來編下流故事,這深深傷害到了周朵朵,也觸及到她的逆鱗。
她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自己的團隊,讓他們找出發布這個謠言的人,她要告他。
“朵朵,我們會發布律師函,只是訴訟就算了吧,偶像卷入訴訟對個人形象有影響的。”經紀人勸道。
“這件事兒沒商量。”周朵朵強硬的回答道。
她才不是那種和稀泥的性格,明明自己被傷害了,為什么要裝作大度去原諒傷害自己的人呢,以德報怨這種事兒,周朵朵不做。
周朵朵告訴完經紀人后,又覺得經紀人最后的樣子都有些猶豫,就覺得這人不靠譜,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聶唯打了電話。
聶唯此時此刻正在準備第二次的圍讀,最近沉浸在工作中的他,并不知道國內發生了這么多糟心的事兒。
電話一接通,一直表現很堅強的周朵朵就忍不住哭了。
在哥哥面前,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被保護的日子里,什么堅強都不需要了,她只想要哥哥的保護和安慰。
周朵朵把聶唯哭的都慌了,連問了好幾句怎么了,都沒有得到回答。
秘書進來送咖啡,聶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結果嚇得秘書把咖啡杯都掉到了地上摔碎了,因為聶唯那眼神太嚇人了,簡直像是要吃人一樣。
雖然很快聶唯就收斂了情緒,恢復那副淡然的樣子,但是小秘書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的老板心情肯定非常不好。
聶唯揮手趕走了秘書,默默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周朵朵哭泣,也不再問為什么,就等著她哭完,到時候自己這個妹妹不用問也會說為什么。
周朵朵雖然哭的很兇,但并沒有哭太久,也就五分鐘的功夫,她就壓制住了內心難過的情緒。
“哥,我想你。”一開口,周朵朵又想哭,因為她覺得如果聶唯在國內的話,一定不會看她這樣受人欺負。
“我也想你。”聶唯溫柔的回應道。
“哥,我難受,網上有人罵我。”聶唯的一句話讓周朵朵感覺心里暖暖的,也有了力氣告狀了,頓時巴拉巴拉的把自己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全說給聶唯聽。
這一說就是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講啊。”聶唯半天不回應,周朵朵裝作氣呼呼的樣子撒嬌道,其實和聶唯說了這半個小時后,她心里就已經沒有那么委屈難過了。
“聽著呢,我妹妹受欺負這還得了,放心吧,有哥在呢,保準給你好好出這口惡氣,你呢就專心做你的偶像,最近一段時間少上網玩手機,知道么?”
“哼哼,我才不呢。”
電話掛斷,聶唯臉上溫暖的笑容瞬間收斂,起身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幫我準備飛機,我要第一時間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