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槍、能發射子彈、打死人,電視上常常能看到的手槍。
對槍械的恐懼感是現代人生活中,通過種種影視、書籍和新聞,漸漸潛移默化,形成的一種本能。
被槍口指著的時候,柳生元和汗毛突然根根倒立,渾身毛孔自動閉合,在死亡的危險下,他的精神提升到了極限,做到了以前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柳生元和并不在意面前的小丑,對方扇過來的那一個耳光,他有一百種方法進行躲避和反擊,即使真被打到,也不過是丟點面子而已,連疼都不會疼。可是,對于對面距離十米左右的持槍者,他卻完全沒有把握,畢竟無論他對自己的身手有多么自信,也不會覺得自己的速度能超過子彈,要知道手槍子彈離開槍膛的速度達到200-450米/秒,也就是說,短短十米的距離,子彈從出膛到擊中他,最多不會超過0.05秒時間,如果不能在子彈出膛前,就提前做出躲避動作的話,這點點時間,絕對不夠他逃出生天。
所以,他的全副注意力都落在對面的持槍者身上,對于身前那個叫囂的小丑,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就在這時,彎腰檢視地上尸體的那人驚叫一聲:“老大,真田他們都死了!”
‘砰——’,槍響了,當西川史聽到中村說,地上躺著的七八個人竟然都已經死了的時候,就明白對面那個赤手空拳的少年絕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而是極為危險的可怕武者。所以他干脆不再做什么口頭威脅,而是準備先把對方打成重傷再說,當然,如果那個少年因此直接斃命,那就算他命好,死的痛快了。
柳生元和能清楚的看到西川史的手指扣動扳機,而槍口正指向自己的胸膛。
此時此刻,一切雜念全都不翼而飛,只剩下全身上下全心全靈一起發出的吶喊——‘生存’。
從遠古第一個可以被稱之為生命的生物形態開始,一代一代遺傳下來,刻在所有生命最核心處,追求生存的本能,在這一刻爆發出無窮潛能,這種潛能并不是單純使身體力量變大,速度變快。而是一種全身內外,所有組成身體的組織,心往一塊想、勁往一處使。
就像一個國家,只有在亡國滅種的危險迫在眉睫的時刻,才會讓每個人都發出最后的吼聲,在所有身體組織的同心協力下,柳生元和反應速度無限加快,渾身上下如同過了電一般通透,身體深層的秘密對他露出了一絲縫隙。
全身、全心和某種更深層次的力量,在這一刻,被顯示出來且被強烈的求生欲望擰成一股。
也不知道是自己先判斷出子彈的落點,才使得被槍瞄準的地方感到一種強烈的刺痛感;還是自己的皮膚先感到刺痛感才讓自己判斷出子彈的落點。
反正柳生元和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時做出反應,下一刻,即將出膛的子彈就會擊中自己胸口正中。
對方手指微動的時候,柳生元和就開始移動,對方手指微微一滯,表現出一個用力的動作;柳生元和知道,那是手槍扳機的阻力在阻擋對方的手指,而下一刻扳機就將被扣下,與此同時柳生元和開始側轉身體;槍聲鳴響,柳生元和正好側過身來,子彈從他的側立身體的胸前劃過。
在柳生元和身邊,剛才還擺出一副‘小子,你該吃屎了’表情,準備上來扇他耳光的人,現在臉上已經變成一副‘尼瑪,老大,我還在這里,你小心誤傷’的表情,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柳生元和順手就把這個現成的擋箭牌拉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呯——”第二聲槍響,西川史毫不猶豫的開了第二槍。槍口的目標是側立的柳生元和的肋下位置,他不是不能瞄準柳生元和的頭部,而是豐富的經驗讓他明白,面對一個高手,最有效的槍擊部位就是身軀。這是因為身軀的面積大,比較容易擊中,而且身軀是一個人的重心,無論何等高手,他的四肢和頭部的移動躲避速度,總是遠遠超過他身軀的移動躲避速度。所以,越是面對高手,四肢和頭部就越不容易擊中。而擊中身軀以后,子彈的傷口是破壞性的,電視電影上那種能夠身軀連中數槍而不倒,甚至能跑跳還擊的人,在西川史以前的雇傭兵生涯中,從未見過一次,倒是手臂、腿部中槍,能掙扎的還擊的人,他還見過幾個。
至于被拉過去做擋箭牌的柳原,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在戰場上,沒人會因為一個戰友被敵人抓住而放下自己的槍,頂多事后給他報仇罷了。那種人質事件,都是被新聞炒作出來的,西川史一直不屑政客的這種作秀,在他看來,正是因為政客的種種作秀,什么人質安危第一、什么生命最重要等等虛偽的理由,其實都是給選票們看的(注意這里不是選民)。要不是因為這幫愛作秀的政客,綁架人質事件也不會越來越多。反正西川史覺得,如果是自己主持,那就一定要把擊斃綁架犯作為第一目標,人質的死活放在后面,如此一來,幾次擊斃綁架犯以后,只要這種面對綁匪的態度廣為人知,自然綁架人質的事件就會大大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