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紐約之前,李牧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
首先是工作上,這一點李牧和亨利、張樂業都已經溝通過,亨利負責總體把控駿馬投資公司的各項投資,組建負責各個項目的項目團隊,張樂業主要負責兵工廠的管理,首要任務還是擴大生產規模,培養出來足夠多的熟練工人。
其次是隨行人員,李牧前往古巴,嚴虎和嚴順肯定是要帶的,經過嚴母強烈要求,李牧又帶上了初雪。
李牧對嚴氏三兄妹的期待比較高,對于嚴虎,李牧希望嚴虎向軍方發展,作為自己以后在軍方的代言人。
然后是嚴順,李牧本來想把嚴順送到某個學校去上學,不過嚴順死活不愿意,寧愿跟在李牧身邊當個小保鏢,也不愿意去當大學生,這讓李牧既欣慰又頭疼。
最后是初雪,李牧給初雪的定位就是私人秘書,工作生活兩不誤的那種,還要兼任李牧的私人會計。
目前看來,初雪最符合李牧的定位,自從到了斯普林菲爾德之后,初雪一直跟在亨利太太身邊學習,到目前為止,初雪的英語已經沒有任何問題,西班牙語和法語也能進行基本對話,財務知識更是進步飛快,就亨利太太來說,她已經沒什么能教初雪的了。
這當然是溢美之詞,不過客觀上也反映了初雪的學習能力。
臨去紐約的頭天晚上,威爾終于放下工作返回河畔鎮,和李牧進行一次長談。
“真羨慕你,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去古巴,說實話,我對這個副市長一點興趣也沒有,軍隊才是我最應該待的地方。”威爾的表情有點迷茫,端著酒杯的手下意識在顫抖。
“如果你要是真想去的話,那就先把這邊的事安排好,咱們費盡心思才在斯普林菲爾德打下這個良好局面,總不能因為你不想當官就全部放棄吧。”李牧不阻止威爾,其實自從威爾知道李牧要前往古巴之后,威爾的心態就徹底失衡。
威爾的確不愿意從政,軍隊才是威爾最好的歸宿,這段時間威爾很痛苦,李牧都看在眼里。
“安排——怎么安排,家里就咱們兩個男人,你才這個歲數,我不去誰去。”威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轉眼給自己又來一杯。
“笨,我不能當官不代表別人也不行,只要在咱們的控制中就行,比如亨利——”李牧給出一個選擇。
威爾的眼睛頓時就亮起來,和威爾相比,李牧確實是狡猾狡猾的,威爾雖然知道亨利是個好人選,但從來沒把主意打到亨利身上。
就目前來說,身為駿馬投資公司的總經理,亨利所有的財富和權力都來源于李牧,所以李牧不用擔心亨利會脫離控制,亨利現在身上已經打上了李牧的烙印,就算是亨利想另攀高枝,估計也沒有人信任他。
“亨利!我怎么把他忘了,我要推動議會進行換屆選舉,先把亨利弄進議會,然后讓亨利代替我擔任副市長,這樣我就能去古巴了!”如果牽涉到自身利益,威爾也是挺聰明的,馬上就想通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
“來吧,來吧,你要是來古巴,我就想辦法給你弄一支軍隊,也讓你過過當將軍的癮。”李牧不阻止威爾追求夢想,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
“哈哈哈哈,太好了,明天我就去找布魯斯,如果布魯斯知道我想去古巴,你猜議會選舉會什么時候進行?”威爾心懷大暢,終于有心思和李牧開開玩笑。
布魯斯·莫特利這個斯普林菲爾德市長當得也是憋屈,有威爾這么強勢的副市長在,布魯斯·莫特利手中沒有多少實權,所以這個市長當得沒滋沒味,如果布魯斯·莫特利知道威爾要去古巴,那說不定布魯斯·莫特利明天就會改選議會。
“呵呵,不用著急,我去了古巴之后會先訓練古巴士兵,你過個兩三個月再去,到時候訓練工作也差不多即將完成,你就等著去摘桃子就行了。”李牧盤算下時間,發現時間充足得很。
李牧給古巴共和國的是全方位支援,訓練士兵是重中之重,古巴共和國現在雖然號稱有十萬軍隊,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沒什么戰斗力,連美國的民兵都不如,李牧要確保自己的投資不至于打水漂嘛,所以兵權一定要爭取過來。
對于李牧的要求,塞斯佩德斯全盤接收,甚至連討價還價都很少。
塞斯佩德斯是個地主,同時也是律師,甚至還是個不太成功的作家,所以古巴共和國的軍隊并沒有控制在塞斯佩德斯手上,或許塞斯佩德斯也需要利用李牧收回權力,所以才會讓李牧幫忙訓練軍隊。
想法是好的,不過這軍隊訓練出來聽誰的還是兩碼事,訓練也有側重點嘛,練練隊形隊列是訓練,進行標準的六個月步兵教程也是訓練,效果肯定不能同日而語。
“說起摘桃子,你可小心點別被別人摘了桃子。”威爾終究還是和李牧一條心,忍不住提醒李牧。
“想偷我的東西可不容易,那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李牧不擔心,不怕別人惦記。
其實不管古巴共和國能不能趕走西班牙人,古巴的國債發行之后,李牧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就算是賠錢,也是那些投資人賠錢,對于李牧來說,頂多是信譽受損,并沒有太大實質性影響。
威爾提醒李牧也不是因為美國國內的相關利益集團,而是古巴人會不會履行承諾。
古巴人現在是走投無路,所以不管李牧提出多過分的條件,古巴人都會接受,但等到情況好轉,古巴共和國力量增強,而西班牙殖民軍勢力衰弱,到時候說不得古巴共和國內的那些實權派就會開始肉疼,國家利益面前過河拆橋的事也不是沒有。
“呵呵,說到這個,我倒是希望他們過河拆橋,說不定那對咱們更有利,只要咱們把軍隊控制在自己手上,不管是誰玩花樣,都只能是跳梁小丑,就算是塞斯佩德斯,換個總統就行了嘛——”李牧的心已經黑的沒邊,這還沒去古巴呢,就已經把古巴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其實就算是李牧不去古巴,塞斯佩德斯也活不過明年,既然這樣的話,那換誰來當總統其實都一樣,只要聽話就行。
“呵呵,真不知道古巴人是抽了哪門子瘋,居然找你合作,我仿佛已經看到他們的悲慘下場。”威爾樂呵呵的搖頭,李牧是什么樣的人威爾最清楚。
“看你這話說的,如果他們老老實實合作,那么他們一定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李牧表示俺就是個萌新,你別把俺說的那么壞。
這話也沒錯,和李牧作對的人確實是都要倒霉,但和李牧合作的人,基本上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威爾、比如張樂業、又比如埃布爾,他們雖然有不同的訴求,但李牧都有辦法滿足他們。
27號早晨,李牧早早來到斯普林菲爾德火車站,監督工人裝車。
手持華盛頓的尚方寶劍,在整個新英格蘭地區,李牧暢通無阻,以至于斯普林菲爾德火車站為李牧調劑了一趟專列,供李牧運輸相關物質。
一萬人的武器裝備,整整裝了六節貨車才算裝完,這里面包括緊急生產出來的一百只散彈槍和一千枚手榴彈,駿馬武器公司已經開始建設相關車間,以后將會長期生產這兩種武器供李牧在古巴使用。
所有的物質全部裝車之后,站臺上嚴虎、嚴順和初雪還在和老嚴兩口子依依不舍。
“到了那邊,要聽里姆先生的話,多學多看多做少說話,要是你們的差事出了問題,我可饒不了你們——”嚴母千叮嚀萬囑咐,忍不住還是開始抹眼淚。
隨著李牧的地位越來越高,“牧哥”這個稱呼開始不合時宜,嚴家人作為李牧的身邊人,更要注意維護李牧的權威,所以嚴家現在統一口徑,一律稱呼李牧為“里姆先生”,這聽上去更正規,也更顯得尊重。
“娘您放心,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傷害里姆先生。”嚴虎信誓旦旦,胸口拍的震天響。
遇襲當天,嚴虎的傷看上去很嚴重,其實沒什么大礙,都是穿透傷,并沒傷到內臟,現在休息近一個月,早已經完全康復。
或許是又想到嚴虎當天血肉模糊的樣子,嚴母的眼淚瞬間涌出眼眶:“到了那邊機靈點,打起來能跑就跑,千萬不能硬拼——”
這話說的真不吉利,嚴虎一瞬間就急了眼:“娘您說什么呢,好漢子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
這話說的嚴母傷心,嚴母抬手就打,嚴順連忙勸解:“放心吧,我們都在后面,就算是打仗,也輪不到我們上,所以娘您別擔心,我們都沒事,您就當我們去華盛頓辦事,跟上次一樣,就是時間長了點,不過您放心,我們會時常寫信給您,也會發電報——”
火車終于鳴笛,出發的時間到了。
“去吧,去吧——”一直沒說話的嚴父發話,眼眶也有點紅。
兒行千里母擔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