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長,我沒有想拘捕,只是在給您講道理,描述案發經過。△,”周期說道。
“有什么事,先回派出所。”趙東暉冷聲道。
“我可以跟您去派出所,不過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而不是被您當成犯人押回去。”周強爭辯道,這不是為了意氣之爭,而是關系到自身的安危。
真要被稀里糊涂的押回派出所,扣上一個打架斗毆的帽子,周強至少也會被拘留幾天,再加上王龍三人都受傷了,若是要追究刑事責任,搞不好還要坐牢。
“受害人?”
趙東暉嗤笑了一聲,道:“你受了什么害了,我怎么沒看出來,到是他們三個被打了個半死,我從警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搶.劫案件。”
“趙所長,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周強說道。
“少給我玩虛的,我現在只認證據,只看到他們三個被打成重傷,沒看到你有什么損失,憑什么認定是搶.劫,憑什么說你是受害人?”趙東暉冷聲說道。
趙東暉和王龍之間是勾著手的,王龍每月給趙東暉孝敬錢,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趙東暉也會盡力幫他擺平,兩人算是一種互利互惠的關系。
“我有證據。”周強說道。
“如果是報警電話,那就別說了,壞人也會打電話,不代表打了報警電話,就是受害人。”趙東暉反駁道。
“我不是說報警電話的事,而是有物證。”周強道。
“什么物證?”趙東暉微微皺眉。雖說他有意偏袒王龍,但是現場還有其他的警察,口頭上的偏袒是可以的。一旦涉及到了實物證據,就不那么好處理了。
“剛才他們三個圍堵我們,拿著刀子和鋼管,逼迫我們交出身上的財務,我們身上的現金都被他們搶了。”周強說道。
“胡說八道,我們沒有那么辦,根本就不是搶.劫。”紅毛扯著脖子喊道。他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知道搶.劫的嚴重性,若是搶.劫的事情被坐實。那么牢底也就坐穿了。
“證據呢?總不能憑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我們相信了。”趙東暉說道。
“證據就在王龍身上,他搶了我們的錢之后,我看到他栽進兜里了。要是不相信的話。您可以搜查一下。”周強說道。
“放你媽.的屁,錢是你們硬栽給我的,這屬于栽贓陷害,根本就不是我們搶的。”王龍破口大罵,臉色氣的鐵青。
王龍在道上這么多年,見過很多不要臉的人,周強雖然排不上第一,但是也算是名列前茅了。自己今天過來,的確是不懷好意。想要教訓周強一頓,但是絕對沒有搶.劫的意思。
打人這種事,嚴重的話也會被判刑,但是比起搶.劫來要輕得多,周強咬死了自己一方是搶.劫,可見心思有多么歹毒。
既然周強提到了證據,別管趙東暉再怎么偏袒,也不可能無動于衷了,副隊長司海成走上前,果然,從王龍身上掏出了大量的現金。
“這些現金是你的嗎?”司海成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是他們栽贓給我的,他們把我們打傷之后,我們根本沒辦法反抗,現場都是他們偽造過的,我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王龍梗著脖子,爭辯道。
“趙所,您看…”司海成也是個老警員,也看出了趙東暉和這個王龍有貓膩,所以自己沒有下判斷,主動詢問了趙東暉的意見。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是不是栽贓不好說,先以打架斗毆處理,都押回去。”趙東暉擺了擺手,依舊決定偏袒王龍,他年紀到了,也沒啥升職的可能了,多撈點錢才是正理。
“周哥,咱們怎么辦?要不要告訴大兵哥。”劉輝說道。
保鏢這個行業,經常處在生死一線,在保護客戶的時候,也需要做出一些防衛,要么打傷人、要么被人打,難免會跟公.安局有接觸,接觸多了自然會有關系,所以劉輝并不怕。
“不用,我已經跟一個朋友聯系了,他在警察局里有點關系,如果擺不平,再告訴大兵。”周強說道。
就在剛才,周強已經跟魏東聯系過了,雖說為了避免自己顯得勢力,周強一直沒問對方的職務,但是,根據未來筆記本中的記載,魏東在警察局的力量不小,應該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是以,對于去派出所這件事,周強也并不犯怵。
“你丫的不是牛叉么?到了所里,玩死你。”被押送上車時,王龍有意繞到周強旁,低聲威脅道。
王龍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早就摸透了這里的門道,因為他一般的活動范圍就在廣渠路附近,所以才巴結上了趙東暉,這樣即便出了事情,趙東暉也能幫他擺平。
王龍的算盤打得很精明、也很實用。
周強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警車,說實話,并不是很舒服,雖然沒有戴手銬,不過雙手必須放在腿上,對面還坐著兩個警察,監視者周強的一舉一動。
此時,已經臨近午夜,街道上的車很少,警車一路上暢通無阻,沒幾分鐘就開回了派出所,周強和劉輝從車里被押下來,王龍、紅毛、眼鏡男人也從另一輛警車里下來,王龍還伸出右手中指,做了一個十分囂張的手勢。
“趙所,現在要不要做筆錄?”司海成問道。
“不著急,先拘留起來,一會再說。”趙東暉吩咐了一聲,在正式做筆錄之氣,他還想著跟王龍見一面,先弄清楚是什么情況。
“對了,把王龍提出來,我要單審他。”
“好。”司海成應了一聲,對于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當警.察的,誰手底下沒有幾個線人,就算領導知道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多大點事。
審訊室里。
王龍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屋子的四周,自從攀上了趙東暉后,這間屋子有段時間沒來過了,那個辦公桌沒有見過,應該是新換的。
“咯吱…”
一聲,門從外面打開了,趙東暉走了進來,隨后將房門關上,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趙所,我這胳膊都被打斷了,您看能不能找個醫生來?”王龍喊起身來,苦著臉說道。
“行呀,我可以把你先送到醫院,不過等你回來以后,要是被定為了搶.劫案件,你可別怪我。”趙東暉說道。
“趙所,看您說的,我怎么可能會去搶.劫。”王龍說道。
“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我才能幫你。”趙東暉說道。
王龍眼珠子一轉,知道不能在瞞下去了,否則,要是連趙東暉都不肯幫自己,今天的事情就麻煩了,道:“趙哥,前幾天,有個人找我幫忙,教訓一下那個叫周強的,所以才會發生今天晚上的事情。”
“教訓?”趙東暉搖頭失笑,道:“我看是你被教訓吧。”
“趙所,我也沒想到,那個瘦猴一般的小子會那么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兩個手下干趴下了。”王龍說道。
“你不也是?”趙東暉哼道。
“我不一樣,我是以一對二,他們兩個一起攻擊我的,要不然也拿不下我。”王龍有意給自己長臉,免得被對方看扁了。
“少說沒用的,這件事,你想怎么解決?”趙東暉問道。
“打架斗毆唄。”王龍說道。
“你是想私了,還是走刑事?”趙東暉問道。
“那要看他,肯不肯出錢了?”王龍露出一抹冷笑。
“你想跟他要多少?”趙東暉問道。
“那小子開了輛雷克薩斯,應該是個有錢人。”王龍沉吟了片刻,說道:“少說也要個二三十萬吧。”
“要不肯給呢?”趙東暉問道。
“那就追究他的刑事責任,只要他不愿意坐牢,這錢出定了。”王龍說道。
“想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也得你們三個人的傷勢夠重,要是連輕傷都算不上,怎么追究?”趙東暉問道。
“這不是有您嗎?您找找關系,別說是輕傷,重傷也沒問題,還怕他不肯出錢。”王龍擠了擠眼睛,壞笑道。
“趙所,這要是事成了,能少的了您的孝敬。”王龍一臉討好的說道。
“我要十個。”趙東暉意有所指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王龍嘴角抽搐了一下,十個可不是指的十塊錢,而是十萬元,這家伙要價也太狠了,自己三人挨了一頓打,大頭卻被趙東暉拿走了,治療一下傷,估計也剩不了幾個錢。
“怎么?舍不得?”趙東暉抬起頭,瞥了一眼王龍。
“趙所,您要的卻是有點多,我和兄弟們都受傷了,這治療費就得不少錢,您看能不能少點?”王龍強擠出一抹笑容。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感恩,喜歡得隴望蜀,錢少點?總比判個搶.劫罪要好,你說是吧。”趙東暉說道。
“這…”
王龍臉色微變,哪里聽不出來對方的威脅,趕忙改口說道:“您說得對,錢算啥?只要您高興就好,權當是我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