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施工地附近。天籟小說⒉3
半個小時候,接到了報警電話的公安o局,才派人來到了事故現場,因為已經鬧出了人命,事情又比較復雜,所以除了交警之外,刑偵隊也來人了。
負責這次案件的刑警叫劉建新,大約四十來歲,是一名有十幾年刑偵經驗的老刑警了,中等個、小平頭、相貌普通,屬于那種扎進人堆里,就很難現的人。
劉建新下了警車后,現場面一片混亂,有警車、有救護車、現場還有不少人,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覺得這個案子,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剛才是誰打電話報警的?”一個站在劉建新旁邊的年輕刑警喊道。
這個年輕的刑警,二十多歲,長得很精神,身材高大、體格健壯,名字叫做鄒鑫,剛分配到刑警隊時間不長。
“是我打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說道。
這個男子面色慌張,臉上、脖子上有不少的劃傷,留著一個小胡子,還有一頭染成黃色的頭,看著就不像什么主流人士。
“你是什么人?”鄒鑫問道。
“我是車主。”非主流男子說道。
“肇事者。”鄒鑫問道。
“嗯。”非主流男子應道。
“你叫什么名字?”鄒鑫問道。
“王小軍。”
“王小軍,是你開車,把地上的人撞死的?”鄒鑫問道。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都跟交警叔叔說了,是那個人往我車上撞得,是他撞得我。”王小軍搖晃著雙手,說道。
“放屁,誰閑著沒事干,會往汽車上撞,不要命了,肯定是你小子開的太快,剎不住車。”鄒鑫哼道。
“不管我的事,我開車不快。”王小軍臉色一變,這條路限八十,他當時的確已經了,為了逃避責任,指著一旁的王根申說道:“都怪他,是他在后面追趕,那個人才拼命往馬路上跑,撞在我車上的。”
聽到王小軍的話,鄒鑫瞥了一眼王根申,問道:“你是什么人?在遭遇車禍之前,追過死者?”
王根申臉色一變,顯得有些慌亂,道:“死者是我的工友。”
“這么說,你承認追趕過死者了?”鄒鑫問道。
“我…我…”王根申有口難言,心里覺得很委屈,雖然他的確追過余震,但是,卻沒有碰到余震,跟余震的死沒有啥關系。
“警.察同志,我能夠作證,就是他追的死者,而且他還有好幾個同伙。”王小軍為了逃避責任,落井下石道。
“行了,這沒你的事了,去那邊跟交警做筆錄。”劉建新揮手說道。
“好嘞,謝謝警官。”一聽說跟交警做筆錄,王小軍立時松了一口氣。
劉建新踱著步子,走到了王根申面前,質問道:“說吧,你們為什么要追受害者?”
看到王根申被嚇懵了,害怕對方說錯什么話,周建民趕忙站了出來,道:“警.察同志,那個死者是個小偷,從我們工地上偷鋼筋,這邊汽車里就是證據,還有那邊兩個人都是他的同伙,我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財產。”
“呦,這還挺復雜,你給我詳細說說,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劉建新說道。
隨后,周建民將現鋼筋被偷后,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番,臨到了害怕劉建新不相信,還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們去警.察局報案,那都是有監控的,我還認識接待我們的警員,您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調查。”
劉建新揮了揮手,當即就讓鄒鑫打電話,讓在公安o局值班的人查監控,果然,現了周建民和李庚生的兩人報警的畫面,對于周建民的話也信了八成。
“行了,事情我大概了解了,跟我回去做筆錄吧。”劉建新揮了揮手,讓警員將現場所有的人帶上警車。
“警.察同志,我們又不是犯人,就不坐警車了,我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周建民笑了笑,他可不想跟那兩個犯人坐一輛汽車里。
“不行,你們必須坐警車?”鄒鑫不容置疑道。
“為什么呀?”周建民問道。
“因為你們的追趕,這個人被車撞死了,這屬于過失殺人,你們現在也是嫌疑人。”鄒鑫哼道。
“憑什么呀,我們是來抓小偷的,怎么就成犯罪嫌疑人了!”李庚生質疑道。
“是呀警.察同志,是他自己撞到汽車上的,跟我們沒有關系。”周建民說道。
“對呀,對呀,我離著他,還有好幾米遠呢,根本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撞上去的。”王根申也解釋道。
“少廢話,先跟我們回警局,如果沒有沒有犯罪,等事情調查清楚了,自然會放你們出來。”鄒鑫厲聲說道。
“這簡直是沒有天理嘛,我們是好人,我們在抓小偷,憑什么就成罪犯了。”
“對呀,我們都是好人啊。”
“我沒有想過殺人,是他自己撞死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其余的幾個建筑工人,也不不約而同的喊冤道。
“別跟他們廢話了,先帶到警局再說。”劉建新揮了揮手,立刻有幾個警.察趕了過去,將周建民等人圍了起來。
“憑什么抓我們。”
“警.察同志,我們是冤枉的。”
“警.察同志,你們不能這樣。”
“放開我們,我們是好人。”周建民、王根申等一干人,也不肯束手就擒,高聲喊道。
“誰在反抗就是拘捕,罪加一等。”為了盡快控制局勢,避免出現什么意外,劉建新掏出了手槍,高聲喊道。
看到這個架勢,看到劉建新手里的槍,幾個農民工頓時老實了,只是嘴里喊著冤枉,手上卻不敢反抗,很快被帶上了警車。
“劉頭,還是您有本事。”鄒鑫一條大拇指,恭維道。
“少廢話,趕緊把人帶回去,省的那幫記者聞到味,又跟過來弄事,煩死了。”劉建新露出厭煩的神色。
一輛高奔馳的帕薩特轎車里,劉輝在駕駛室里開車,周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電話,在撞車事件生沒多久,周強就知道了這件事,隨后,叫上劉輝第一時間趕回富定縣。
至于這輛帕薩特汽車,是周強前些日子,送給劉輝的生日禮物,一是因為在齊元坡的事情上,劉輝幫了大忙,算是最大的功臣之一,再一個,就是為了自己方便。
就像今天,再得知父親出事后,周強第一時間趕回富定縣,但是,卻沒有開自己勞斯萊斯汽車,因為那輛汽車太顯眼了,父親沾上的事情本就麻煩,他不想讓事情更加復雜,畢竟,現在有很多人仇富心理很重,別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涉及到富二代,就會不自覺的使用有色眼鏡,雖然周強不是富二代,而是靠自己本事吃飯的富一代,但是,周強這么年輕,就有這么大的身家,有幾個人會相信,他是憑自己的能力掙到的錢。
自從上車之后,周強一直在打電話,先是跟父親通話,然后將這件事告訴許東,等到再次撥打父親的電話時,得知父親已經被抓進公安o局了。
“媽的,這群警.察,抓小偷沒本事,抓起好人來,到是不漏一個。”周強罵道。
“強哥,您別擔心,咱們馬上就到富定縣了,周叔出不了事的。”劉輝安慰道。
“我爸一把年紀了,我是把他驚嚇過度、著急生氣、把身子給氣壞了。”周強嘆了一口氣。
“您放心,周叔沒動手,那個小偷是自己撞死的,不會有太大干系的。”劉輝說道。
“希望如此吧。”周強依舊是憂心忡忡,想著被抓進公安o局的父親,他又豈能真的釋懷。
“強哥,要不先給許縣長打個招呼,讓他把周叔放出來。”劉輝提議道。
“不行,許縣長只能在暗中幫忙,明面上的事,還得咱們自己出頭,否則,事情只會更加麻煩。”周強搖頭說道。
許東能夠幫忙不假,但是,許東也有自己的政.敵或者說競爭對手,一旦許東也親自擼胳膊上場,就會被那些人抓住把柄,到時候,不光許東要受到牽連,也沒人會在暗中幫助周建民了。
周強的這種緊張氣氛,不自覺的也影響到了劉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周強如此緊張,也用力踩下油門,汽車的度快了很多,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違章不違章了。
當汽車開到公安o局門口的時候,汽車已經開不進去了,因為公安o局大院里圍了很多的人,公安o局門口甚至已經被警.察戒嚴了。
周強立即下了車,從人群中擠了過去,準備進入公安o局大廳里,然后,剛擠到人群的最前面,就被戒嚴的警.察攔住了。
“站住,別往里面走啦。”戒嚴的警.察說道。
“憑什么呀,警.察局都不能進了。”周強反問道。
“你沒看到周圍這么多記者嗎?我要是放你進去,他們也得跟著進去,到時候,警.察局還能不能呆了。”戒嚴的警.察說道。
周強剛才只顧著著急,想著早點見到父親,現在掃視了一眼周圍才現,果然周圍聚攏的都是一些拿著手機、或者麥克風的記者。
現在已經是清晨了,各個新聞網站的記者,都知道昨晚生了一起事故,已經造成了一死一傷的局面,這些記者都過來搶頭條。
“我是其中一個涉案人的家屬,讓我進去。”周強說道。
“你說的那個涉案人員叫什么?”戒嚴的警.察可不傻,如果隨口編個理由就能進去,這些記者估計能混進去一大半。
“周建民。”
“進去吧。”戒嚴警.察聽到人名對上了,對著周強擺了擺手。
“還有我弟弟。”周強伸出右手,指了指一旁的劉輝。
“走吧,走吧。”戒嚴警.察擺了擺手。
“謝謝。”就在周強想要進去的時候,突然,有個身材高挑的女記者趕過來,攔在了周強的面前,說道:“您好,我是新聞快報的記者劉欣菲,想要了解一下案件的真相,希望你能接受采訪。”
“我現在沒有時間。”周強撂下一句話,閃過了叫劉欣菲的記者,隨后,向著公安o局大廳走了進去。
“什么態度。”劉欣菲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周圍亂糟糟的一片,還有其他記者想要采訪周強,所以,對于劉欣菲的埋怨,周強并沒有聽見,即便是聽見了,也沒有心情理會。
周強自己,都不清楚父親的情況,又如何跟她解釋?
走進辦公廳后,周強說明了來意,提出想要見父親一面,接待人員到是很痛快,直接把周強領進了休息室,說一會會將周建民帶進來,讓周強再休息室等著。
一開始,周強還有些擔心,答應的這么痛快,會不會是有什么貓膩,又或者說是在敷衍自己,有些坐立不安的在休息室里轉悠。
休息室面積不大,只有幾張桌椅和一面鏡子。
周強等了一會,正在有些不耐煩,準備出去催促的時候,休息室的門打開了,隨后,一名警員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正是周強的父親周建民。
“爸,你沒事吧。”周強趕忙迎了上去,仔細打量著父親。
“沒事。”周建民擺了擺手,露出一抹苦澀,道:“又讓你跟著擔心了。”
“看您說的,沒事我就放心了。”周強長舒了一口氣,道。
“對了,沒告訴你媽吧。”周建民問道。
“哪敢呀。”周強搖了搖頭。
“沒說就對了,說了,也讓他白擔心。”周建民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憤慨、無奈的神色,他原本只是想抓到,損害公司利益的小偷,哪里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在隔壁只有一墻之隔的房間里,同樣擺放著簡易的桌椅,桌椅上放著幾臺機器和耳機,最奇特的是有一面墻上有一個透明的鏡子,可以看到旁邊屋子里的情況,房間里還站著幾個警.察,劉建新和鄒鑫赫然就在里面,他們拿起桌子上的耳機戴在頭上,耳機里傳出周強說話的聲音。
劉建新盯著透明玻璃,神色微變,吩咐道:“把聲音調大,一字不落,我要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