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圈內的聚會
夜晚。
何笑拖著疲倦的身軀坐上了前往市區的客車，直接奔著回京去的。
這一天的表演算是結束了。
比想象中的還要累許多。
他原本以為跟著林云開的屁股后面打個醬油就把錢給掙了，沒成想林云開才是劃水的那一個，那叫一個雞賊，光張嘴不出聲，說白了就是假唱，真正主唱的事兒全交給他一個人干了。
這一場演出下來，是口干又舌燥。
不過嘛，累是累了點，但一想到兜里揣著的那熱乎乎的三萬塊錢，何笑就感覺又重新充滿了干勁。
林云開讓他在建縣住一晚再走，何笑想了想一晚上就得四五百，沒答應，一咬牙就回京了。
他不想把酒館這邊的工作再落下來，一天六百大洋呢。
又是坐高鐵又是轉飛機的，折騰了足足大半夜，終于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何笑回到了燕京的宿舍。
趴在床上二話不說就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太踏實了，一直到晚上七八點鐘才醒過來。
下樓吃了點炒菜，何笑溜溜達達的去上班了。
見到何笑出現，李陽他們都嚇了一跳。
不是說出遠門商演嗎？你他媽這也太快了啊！超人也沒你快啊！
“笑哥，你這工作效率俺老李是服了！”
聽到何笑連夜走的，李陽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太敬業了。
難怪何笑現在的事業越走越高，就這份拼勁，不服不行啊。
別看平時何笑跟個小透明似的，一工作起來就完全變了個人，太認真了！
換班的時候，一組的趙志明看了何笑一眼，似乎猶豫了一番，最終打了聲招呼。
“笑哥。”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趙志明承認何笑的地位了！
趙志明心里也是有苦說不出，現在兩人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三店的人氣他看在眼里，就連劉經理現在都不敢跟何笑大聲說話了。
何笑雖然從來沒找過他麻煩，但趙志明心里還是打怵，再三衡量后，跟何笑示好起來。
畢竟現在店里面可不止他一個主唱，琛哥的腿傷快好的差不多了，估計再有個三五天也就能出院，要是因為得罪何笑而被裁下去，讓琛哥回來，那可得不償失。
要說琛哥這人點也背，出門買包煙的工夫都能被撞進醫院。
前幾天他給劉經理打電話準備回來上班，結果聽說何笑成了主唱，還是那種店長都快得罪不起的主唱時，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特么離開店里才幾個月啊？怎么就變化成這樣了？
總之，琛哥得知自己不是主唱后非常失落，他知道何笑被雅姐點名過，得罪不起，所以一老早就把目光放在了一組樂隊趙志明身上。
這也是讓趙志明渾身難受的原因之一，他的位置沒那么安全了！
有壓力，才有動力。
趙志明這兩天收起了不少傲氣，對誰都客客氣氣，認認真真的上班。
過了趙志明這個插曲，何笑回到了久違的小舞臺上。
他在外面商演了一天，觀眾少說也得幾千人，從那種大場面冷不丁回到這酒館的小舞臺，還真有些許的不適應。
何笑終于明白像林云開這種過氣巨星的感受了，從萬人追捧到無人問津，落差真的很大！
入夜的燕京城，紙醉燈謎。
出來尋找狂歡的時髦年輕男女們，正在臺下一邊喝酒一邊聽著何笑唱那些無病呻吟的情歌，何笑自己都快唱吐了，偏偏他們很吃這一套，好像自己有多少故事一樣。
“天天唱情歌，這誰受得了啊。”
中場休息，何笑下臺吃了兩碟小菜，心里暗自倒著苦水。
點歌的顧客，百分之八十都是點傷感情歌。
沒辦法，人是情感動物，就喜歡聽這些讓自己傷心的東西，這一類型的歌太吃香了。
但唱歌的人扛不住了啊，成天愛愛愛，你會愛個大錘子你就愛。
何笑現在沒得選，只能被動接受，但心里卻暗暗打定主意，等他正式出道后，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種風氣改一改，他的專輯里情感歌曲只能存在一兩首，多了咱不唱。
時間過的很快。
一晃就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何笑在店里工作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總是被林云開拉著跑出去商演。
短短二十天，他們先后走了六個城市，其中只有兩個是地級市，其他的都是縣城。
說實話，在縣城的演出要比地級市還壯觀，可能是地方小的原因，大多數人都沒見過明星，所有現場總是烏泱泱一片。
雖然大家都是奔著林云開的名頭去的，但是演出的主力輸出卻是何笑，林云開全程劃水，因此每一場演出結束后，觀眾們對林云開的印象一片模糊，可是對那個相貌干凈的男孩卻是無比深刻。
何笑的名氣在基層逐漸的打出去了。
很多人都知道，有那么一個跟在林云開身邊，唱歌很棒的小伙子。
他太出風頭了，唱什么像什么，明明是林云開的商演節目，結果他卻成了主角，一張口所有人都得叫上一聲好。
那副嗓子簡直就是天生用來唱歌的！
何笑漸漸明白了林云開的用意，心中很是感激。
這算是他的導師了。
娛樂圈這個地方，獨木難支，靠自己確實很難出頭。
有老人帶著，出道會順利很多。
何笑沒有公司，沒有包裝團隊，沒有網絡公關。
但是他的人氣，卻不比那些大公司重金砸出來的偶像低多少。
別的偶像練習生們都在公司訓練的時候，而他已經出來開始歷練自己了。
跟著林云開這個娛樂圈老油條，何笑每天不是在走穴，就是正在走穴的路上。
大半個月下來，只有十天不到的時間是在酒館里駐唱，剩下的基本都是在趕行程和接商演。
他成了飛機和高鐵站的常客，打開訂票軟件，這個月的次數已經連上了，一天挨著一天。
知名度也一天比一天高，每天都有漲幅。
最終，何笑辭掉了星雅閣的工作，他這樣不穩定的工作狀態，確實不再適合駐唱了。
劉經理實際上非常舍不得讓何笑離開，他現在火了，是三店的臺柱子，客人都是來看他的。
但人各有志，何笑有了更好的發展前途，劉經理也不能強硬的讓對方留下。
當天晚上，何笑請客了星雅閣的所有員工下館子，包扣一組樂隊的人，算是跟何笑告別。
何笑一走，趙志明心里的大石放了下來，端著酒杯向何笑一頓賀詞，卻不知道何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對手。
趙志明還在這家小小的酒館里勾心斗角，何笑卻已經將心早就放在了娛樂圈里，他想要出道！
徐遠這個瘦黑的大老粗哭的稀里嘩啦，他和何笑感情最好，此時卻也只能含淚祝福這位兄弟奔著自己的遠大前程越走越高。
剛出院沒多久的琛哥無疑是最開心的，他前天回到星雅閣正式上班，接替了何笑之前的鼓手位置，心里苦的一逼，沒想到這才一夜的工夫，他又變回主唱了。
酒桌上，他當場就哭的大鼻涕冒泡，給何笑一頓敬酒，就差下跪喊爸爸了。
何笑也不是那臉皮厚的人，整的還挺不好意思的。
一場場敬酒下來，何笑至少喝了半箱啤酒，半斤白的，其他亂七八糟的各種洋酒何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最后一眼望過去，酒桌上、地上，躺倒了一片，就剩他自己個兒站著。
星雅閣的眾人誰也沒想到，這個從來都是小透明的家伙，酒量原來這么好。
平時店里聚會，他地位太低，也沒人注意他。
今兒個一喝上才知道，這家伙的酒量是真變態。
這還得拜何笑的爺爺所賜，他爺爺是個老酒盅了，何笑三五歲的時候，就往他嘴里灌酒喝，都是打小培養起來的。
從飯店出來，何笑吹著夜風，感覺清醒了不少。
他抬頭，看著燈火璀璨的燕京，也不知道自己這么拼命到底值不值得，真的能進那個圈子嗎？
沒有公司簽他，沒有人知曉他，到底該怎么出道？
夢想啊，你可真是遙遠。
“嘟、嘟…”
手機響了。
何笑已經猜到了是誰。
能在深夜給他打電話的，只有林云開那個老家伙。
“林老師，又有商演？”
“哈哈，你小子挺聰明，但這次你還真猜錯了，不是商演，是我們圈子里的一個聚會，會有不少歌壇老將參加，想不想來湊湊熱鬧？”
林元開爽朗一笑。
可聽在何笑的耳中，卻是讓他心頭直跳。
圈子內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