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珠聞言秀眉不由得一豎,“你還有臉問我,你把我的老巢給燒了種得稻谷都給收走也就罷了,你的海軍還緊追著我不放,害我帶著萬余老弱東躲西藏,無安身立足之地,嗚嗚嗚…”
她說著說著竟然嚶嚀一聲哭了起來,淚眼含嗔帶怒,讓馬度尷尬不已,掏出帕子給她遞過去,張敏珠卻氣呼呼的打掉,“怎么辦!你總得給我個交代,我一個弱女子我容易嘛我…”
“呃…這個海軍其實不是在找你們,而是在找南洋的土王發財。南洋那么大島嶼無數,你就不能帶著人跑遠一點,再往南還有不少島嶼不比呂宋差。”
海軍到底數量有限,要在東海巡邏要在南海護航,縱然偶爾上岸劫掠,在南洋造成的影響也十分的有限。呂宋待不了,就不能到馬來群島、印尼群島,那里的島嶼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沒有你張敏珠的容身之地?
“你以為我從前沒讓人探查過,往南又濕又熱四季不分又多蛇蟲瘴氣,比呂宋還不如。再說離得遠了,我們到哪兒去搶船交易,莫非是要我們近萬男女老少和野人一樣吃香蕉樹皮嗎?”
張敏珠等人從前雖然生活在呂宋島上,可除了口糧、食鹽,大多數的生活物資還是在靠著劫掠和交易,想在蠻荒島嶼開天辟地確實不易。
“你來找我是想我幫你?你別忘了,我可是大明臣子,你我身份有別怕是…哎喲!”
張敏珠也不哭了,咬著牙在馬度的肩頭狠狠的擰了一把,“這會兒倒跟我說什么身份有別了,當然何必把我給放了,不然你就要對我們負責到底,不然我這就找朱賊告御狀。”
張士誠的閨女要去找老朱告御狀,這堅持沒有天理了,馬度忙把他按住,“別胡鬧,你就不怕皇上砍了你的腦袋。”
“八成不會,我若跨海來投那可是他的榮光。明升和陳理不也活得好好的,更何況我一個弱女子,興許還會封我個郡主什么的,甚至幫我找到兩個弟弟,到時候看你如何自處。”
“你這是典型的恩將仇報,信不信我sa人滅口!”
趙初一支棱著耳朵,笑呵呵聽著兩人斗嘴,他好久都沒有聽見公主說這么多的話了,見有人端著托盤過來就扭過頭來道:“那個棒槌過來送飯了。”
棒槌當然是指張五六,馬度顧不上和張敏珠斗嘴,起身到了門外,就見張五六端著托盤吹著口哨一搖三晃的過來,剛一靠近就感覺他嘴里涂抹星子亂飛,也不指點有多少掉進飯碗里面。
“侯爺紅薯稀飯弄好了,老盧的婆娘還給您涼拌了個菠菜,另外還有一盤豬頭肉,還有一壺熱酒。”
“知道了,讓老盧他們早點睡覺,不用他們伺候。”馬度接過托盤見張五六還不走,便道:“今天我餓的狠沒有剩飯,你也趕緊的去睡覺。”
打發走了張五六,馬度端著托盤剛剛的進了屋子剛剛的放到桌子上,張敏珠就把紅薯粥端了起來,做到椅子上撅著嘴哧溜哧溜的喝了起來。
馬度調侃道:“喝得這么大聲可沒有一點公主該有樣子。”
張敏珠抬起頭來道:“我在南洋忍凍挨餓,再看看我這一身的寒酸的打扮,哪里還有公主該有的樣子,沒聽見我都不自稱本宮了,這都是你害的。”
“胡說八道,南洋那個地方還能凍著。老實交代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要是暴露了身份,牽連到我,可就沒有人幫你了。”
張敏珠伸出兩根蔥白一樣的手指,“兩個就只有我們兩個,跟海商的船一直到了應天,一打聽才知道你全家都住在城外,我倆沒路引不好住客棧,干脆就到你的府里歇腳。”
“住我這里比住客棧危險多了,知不知道每個大臣家里都有皇上安插的檢校,虧得你沒直接去鄉下,不然我這會兒可能已經被押進詔獄了。”馬度夾起一塊豬頭肉,大口的嚼了起來。
“你可是他的小舅子,竟然連你都信不過,看來朱賊也不是什么明君圣主。”張敏珠夾了一塊紅薯在嘴里,“這東西松軟香甜,好吃。”
“沒見識,烤的那才叫好吃。”馬度拿起酒壺給她倒了一杯酒,“別光顧著喝粥,陪本侯喝兩杯!”
誰知張敏珠卻翻了臉,冷聲道:“你一個小侯爵也敢作賤本宮,是把本宮當成青樓里的姑娘了?”一旁的趙初一還配合的一抽腰間的短刀。
“還真個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趕緊的把刀收起,在老子的地盤嚇唬誰呀。”馬度把酒杯遞到張敏珠的身前,“哪有你這么小氣的公主,還不如我兩個小外甥女大方,你太敏感了。”
張敏珠接過來一飲而盡,吐出一股淡淡的酒氣,“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公主自然比不上真龍天女,你就盡管笑話我吧。”
兩人邊說邊聊,一壺酒轉眼就見了底,張敏珠明顯的沒什么酒量,此刻她雙頰微紅眼神迷離,臉上洋溢著從未見過笑意,少了一份高冷看起來更加的美艷,還大喇喇的拍著馬度的肩膀,讓馬度給她倒酒。
馬度扭頭來看向趙初一,“你家公主似乎沒什么酒量?”
趙初一笑道:“夫人對公主管教嚴格,公主自幼就沒喝過幾次酒,還都是米酒或者楊梅酒,自然不勝酒力。”
“我娘要培養一個公主,又不是要培養一個酒鬼,自然不會天天給我灌酒。”
“你能這么說,就知道你沒喝醉。”
“別廢話,我頭暈帶我去客房休息。”張敏珠踉蹌起身。
馬度拿起燭臺跟著她帶著她和趙初一進了后院,找了一間干凈的客房,“你就住這里吧,趙初一你就住外面的廂房。”
馬度放下燭臺轉身就要走,張敏珠卻道:“侯爺留步,我還有要事話與你商量。”說著還朝著一旁的趙初一打個眼色,趙初一立刻識趣的走開,還順手關上了門。
“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看你暈頭轉向的怕是也商量不出個門道來。”
張敏珠卻道:“誰要給你商量事,你不是說要給我復診嗎?”
“復診?呃…”
馬度還沒回過神來,張敏珠已經開始tu0'yi服了,動作看似慢條斯理的卻極盡妖嬈魅惑,很快就只剩下薄薄的胸圍子。
看著白花花的胸脯,馬度覺得自己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