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空咆哮,大地震動,整個箜魂山都在顫抖,一座座血色山峰色彩鮮艷,仿佛有血液滲透出來般。大量的上古密紋在天空與大地上浮現,彼此交織在一起化為一個龐大的漩渦。
“聶人雄,快跑…”
乾深奕驚恐到極點,不斷催促席千夜逃跑。
箜魂山的上古禁陣一旦開啟,他們就會墜入無盡深淵,有去無回,有死無生。
自古以來,但凡被箜魂山禁制吞噬掉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快跑啊,你愣著干什么…”
乾深奕真的著急了,一旦被箜魂山的上古禁地吞噬,即使他的父母來了也沒法救他。
如果只是聶人雄一個人,他巴不得聶人雄死在箜魂山里。但現在他被聶人雄提在手里,兩人生死與共,自然不希望聶人雄被吞噬。
席千夜卻是根本不理會乾深奕,淡淡地望著被無盡上古密紋包裹的箜魂山,以他的眼里自然能看出,現在離去已經來不及。不過他卻是很好奇,箜魂山的上古禁陣,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為的手筆。
那個在箜魂山布置下此禁陣的人,自然不是為了吞噬后來修士,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在囚禁著什么。
因為從那上古禁陣上面看,應該屬于囚禁類的陣法。
箜魂山的千里大地化為血色,血色很快又化為一個暗紅色的漩渦,當漩渦出現的那一刻,整個天地都黯然無光,仿佛光線都被吸附吞噬掉。至于席千夜與乾深奕,亦是瞬間就被那血色漩渦吞噬,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箜魂山外一百里處,一道暗影從巨石后面走出,眼睛里滿是驚色與后怕。
暗影乃是一個紫色長袍的年輕人,相貌英俊,瞳孔里有著紫光閃爍。
正是上元宗的三大首席之一陽天缺。
“箜魂山的上古禁陣果然可怕。”
陽天缺望著徹底化為血海,生機全滅的箜魂山,喃喃自語道。
誘騙聶人雄前來箜魂山,乃是他一手安排的陷阱,目的就是為了殺害聶人雄,奪取萬年地母漿。
原本計劃很順利,甚至替死鬼他都已經想好,只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聶人雄居然強大至如此地步,白骨教的半帝都被他所殺。
幸好他留了最后一手,偷偷把箜魂山的上古禁制開啟秘法告訴給白骨教的黑袍人。否則,憑借黑袍人的身份與地位,豈會知曉箜魂山的開啟秘法。
“可惜了。兩件至寶全部被毀滅,不過能殺死聶人雄,倒也了卻我的心頭之恨。”
陽天缺面無表情的望著箜魂山深處,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最完美的結果就是殺死聶人雄,奪取他的萬年地母漿,然后讓乾深奕背鍋,最后他再出現殺掉白骨教的黑袍人與乾深奕滅口。
只可惜,聶人雄的意外強大,徹底破壞了他的計劃。
“聶人雄一死,整個天機圣城怕是都要出現大震動了。”
陽天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他已經留下證據,把聶人雄的死徹底甩鍋在乾深奕身上,至于他自己,則與此事根本沒有關系。謀殺紫霄王朝的聶太子,乃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直接就牽扯到天機圣城的三個超然勢力,也就乾深奕那種智商才會被他當槍使。
陽天缺搖搖頭,轉身離去。
神秘世界,彌漫著無窮無盡的濃郁血腥霧氣,把整個世間都渲染的朦朦朧朧。
九天之上有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仿佛永恒存在,始終在靜靜的旋轉著。
驀然,只見那個龐大的血色漩渦微微一震,然后從里面突出兩個黑點,迅速的向著地面墜.落。
黑點不是其他,正是被箜魂山的上古禁陣吞噬的席千夜與乾深奕。
當自由落體下降到距離地面只有兩百米的時候,席千夜身軀一震,徹底穩住身軀,懸立在虛空之上。
“破碎上古小世界么。”
席千夜目光掃視整個神秘的世界,淡淡的道。
南蠻大陸所在的位置,乃是太荒世界里面的一處大型禁.區,禁.區里面基本都是破碎的上古戰場,以及上古世界被毀掉大半的各大小世界。南蠻大陸在禁.區里面,應該屬于無比安全的凈土,其他區域,怕是就沒有那么安全。
“給我滾回來。”
席千夜目光望向另一邊,伸手一招,正準備悄悄逃跑的乾深奕,頓時就被他攝住,凌空向他飛了過來。
乾深奕面色大變,全力逃跑,奈何根本就逃不出席千夜的手掌心,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束縛住,令他動彈一下都難。乾深奕心中駭然,怎么說他也是圓滿圣境的修士,甚至大圣爭鋒,在聶人雄面前,卻是差距如此之大。
“聶人雄,此事與我無關,乃是陽天缺一手安排的,那白骨教的黑袍人也是他聯系的,玄天離火珠也是他拿出來的…”
乾深奕心中驚恐,不斷地解釋道。
席千夜眼神冷漠,一手拍在乾深奕的腦門上,一根根冥皇尸紋從他的手心里鉆出,不斷滲入乾深奕的體內。
乾深奕身上的金煌帝甲散發出璀璨的帝光,一道道帝道法則出現,企圖攔截住冥皇尸紋的入侵。
然而,冥皇尸紋卻直接無視帝道法則的攔截,一根根冥皇尸紋暢通無阻,紛紛鉆入乾深奕的體內。
乾深奕眼睛里滿是驚恐,什么東西,金煌帝甲居然擋不住。
很快,一陣劇痛令他差點暈厥過去,一條條幽暗的紋路從他的皮膚表層浮現,那些幽暗紋路不斷蔓延,不一會兒就徹底覆蓋他全身所有區域。
“啊…不…好痛…聶人雄…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乾深奕不斷慘叫,劇烈的痛苦令他差點崩潰,從小嬌生慣養的他,什么時候受過如此罪。
席千夜眼神淡漠,無視乾深奕的慘叫與求饒。
半刻鐘后,慘叫聲徹底停止,乾深奕面色蒼白,皮膚也蒼白,眼睛里沒有任何色彩,仿佛行尸走肉般站在原地。一股股死氣從身上散發而出。
“尸奴拜見主人。”
乾深奕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瞳孔里沒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