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安陵市的旅程并沒有太多的波折,除開偶爾出現在軌道附近的怪物引起的槍火轟鳴,絕大部分時候祝覺都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身shēn)份聽周圍的淘金者談論他們在淘金過程中碰見的各種事(情qíng)。狂沙文學網 將近3個小時的時間,一路上祝覺看著一隊又一隊的人在途經的城市下車,前去尋找他們夢想中的“寶藏”。
其中有專業的小隊,不僅人員搭配合理,全副武裝,更是有著詳實的計劃,早在堡壘列車上就已經訂好了目標。
也有剛加入這個淘金浪潮不久的“新人”,手里拿著一看就知道是通過某些地下特殊渠道買來的,磨損嚴重的廉價武器,只顧著聽那些所謂的“前輩”一夜暴富的經歷,滿眼都是羨慕與憧憬。
殊不知就算是一夜暴富,那也得有本事去接著才行。
當然,這些事(情qíng)跟祝覺并沒有關系,他沒興趣去提醒那些利(欲yù)熏心的人,只是安靜的坐在車廂內聽著他們討論,聽到廣播中提到安陵市之后又默默的拿著三(日rì)月太刀在門口守著。
選擇在安陵市下車的人并不算少。
一方面這附近因為距離安慶府比較近的緣故,周邊地區有相當多的城市在當年屬于緊急撤離區,容易找到好東西。
另一方面則是這其中仍舊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奔著安慶府內的其它城市去的。
鄴城太過于危險,過高的死亡率令這些淘金者望而卻步,但其周邊地區危險(性性)也就是c級到b級之間,只要準備的足夠充分,再加上一些運氣,那么毫無疑問的這一趟的收獲會遠超其它的隊伍。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看著其它人大賺特賺,總有人會想要模仿。
將人(身shēn)安全拋到腦后,向著臆想出來的財寶埋頭猛沖。
離開列車站時祝覺看到有些隊伍已經提前讓安陵市這邊的人準備好了車輛和補給,出了車站沒有絲毫停留,直接驅車離開,一路直奔安慶府當中的目的地。
這下反倒是顯得祝覺很不專業,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車站門口,看著那些明顯經過特殊改裝的越野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駛離,很快又發現車站附近居然還有不少提供危險區接送服務的車輛,專門有人在一側的車窗上掛起熒光牌,上邊寫著可以載人去安陵市外的危險區中的某些地點。
當然,要價不低。
這些車的車主大都是安陵市的本地人,他們知道這些淘金者乘坐堡壘列車來到這邊不可能有交通工具,于是提前到這邊來等著,幫淘金者們節省時間的同時,他們只是開著車出去轉一圈就能賺數千聯邦幣,接近于普通人一個月的工作所得。
而像是祝覺剛才看到的那些早有準備的車輛其實就是這邊最早一批發現商機的經驗豐富的老車手,他們的戰斗能力或許不怎么樣,但是憑借著自己對危險區地形以及路線的熟悉,再加上長久積攢下來的信譽,發展到現在甚至成了“專車”,想請他們還得花高價,往往跑上一趟就能賺上萬,即便是在淘金隊伍里都頗有名氣。
“我不應該在車里我應該在車底”
嘴里哼著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奇怪調子,祝覺找了輛看上去比較靠譜的軍綠色越野車靠過去。
“朋友打算去哪兒?我這車可是經過特殊改裝的,不管什么地方,只要你掏錢,鄴城中心我都能給你帶過去!包接送!”
駕駛座上的是個中年男人,戴著墨鏡和遮陽帽,看到祝覺出現在窗口,拍著(胸胸)脯說道。
“那感(情qíng)好啊,我就是要去鄴城中心,走吧......你這車門怎么打不開?”
祝覺一聽居然還有人能在鄴城中心區包接送,立刻就準備上車。
然而等他握住門把手,車門卻是被鎖了。
“朋友,你還真要去鄴城中心區,瘋了嗎?”
司機也是無奈,他剛才所說的不過是句撐門面的話而已,居然碰見一個愣頭青。
是的,祝覺現在的形象在他眼里跟那些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幾個的要錢不要命的家伙差不了多少,滿腦子想的都是鄴城遍地是沒有被搜刮過的資源,全然忘了考古協會給那片區域貼上的a級標識。
“喂,你可是自己說的可以去鄴城中心區,還包接送,那你倒是開門啊,欺騙消費者嗎?”
“你這不是是扯淡么,別說鄴城中心區,你問問這附近的人,有誰敢去鄴城附近的,我們是想冒著危險賺一筆,但也沒到去閻王(殿diàn)的柱子上摳寶石的程度不是?”
別的不說,這車主做的比喻倒是相當貼切。
“我去!”
旁邊傳來的清脆聲音讓祝覺一愣,車內的司機也是表(情qíng)僵硬。
還他媽真有不怕死的?
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個(身shēn)上交叉掛著兩串拇指粗細的鐵鏈,穿著一件機修制服的女人。
“我去鄴城,你出多少錢?”
戴著灰褐色勞保手(套tào)的手推了推頭頂的機械眼鏡,女人插著腰看向祝覺,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要多少?”
“去3萬,回來2萬,而且我只能送你到鄴城外圍的一個公交站點,然后在那兒等你一個晚上!”
“成交!”
只要能回到鄴城,祝覺自然不會缺錢,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本以為還要討價還價一番的女人一聽對方居然答應的這么爽快反而有些手足無措,要知道她開的價可是這邊最貴的。
“一個瘋子,一個傻子!”
中年男人靠倒在座椅上,頗有些無奈的感嘆道。
祝覺跟在女人的(身shēn)后走向她的車,等看到它的真(身shēn),即便是祝覺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眾所周知的,精神污染源怪物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談判,只要被它們抓住,只有死亡一個結果,而且它們的攻擊力就算是防彈的鋼甲也可以輕松突破,所以在我的理念中,想要盡可能的躲避那些怪物,我們的交通工具就應該追求極致的速度,我的車是經過專門改造的,拋棄了所有的累贅,流線型的車(身shēn),極低的地盤,內置多重拼接式的發動機......”
“多重拼接式發動機?”
祝覺看著眼前有一半露在外邊的,明顯是由各種零件組裝起來的陳舊發動機,他這個車盲終于第一次徹底理解了一款發動機的構造,咂咂嘴接著說道,
“道理我都懂,你就打算開這么一輛四面透風,看上去跟移動棺材差不多的車載我去鄴城?”
沒錯,裝載著“多重拼接式發動機”的這輛學名“蹦蹦”的土黃色巴吉車就是對方的座駕。
祝覺咽了口唾沫,他突然覺得自己要是乘著這輛車上路,有沒有來自于精神污染源怪物的危險還不知道,被這位女司機謀殺的可能(性性)倒是頗高。
半小時后......
摻雜著某種奇怪聲響的發動機肆意的轟鳴著,祝覺坐在車后座,雙手抱著膝蓋,跟后邊那輛車的司機大眼瞪小眼。
實在沒能控制住臟話的祝覺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花錢給自己找罪受。
然而等到車輛真正駛離安陵市,祝覺意外的發現這輛車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轉向靈活,越野能力也還不錯,再加上本(身shēn)確實輕便,速度一點都不慢,而這位之前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譜的女司機似乎還知道一些抄近道的方式,經常會偏離公路,靠著狹窄的車(身shēn)穿過一些野外的小道,能夠節省不少時間。
“伊萬卡,你去鄴城干什么?”
開了兩個多小時,大抵是覺得無聊,這個名叫琳達的女司機突然問道。
“尋寶。”
祝覺正通過制造各種不同形狀的冰塊來鍛煉自己的能力,隨口回應。
“不可能,我沒見過只拿一把刀去淘金的,你甚至連背包都沒有......我剛才聽你說好像還要去中心區?鄴城可是很危險的!”
琳達見過不少淘金者,而最算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都知道出去淘金要準備一個好的背包,否則就算發現了什么好東西都沒地方儲存。
“原來你也應該知道那附近很危險,那你為什么還敢載我過去?”
刻意的轉移話題,祝覺對琳達的意圖也有些好奇,自己是有強大的實力傍(身shēn),而這個一件武器都沒帶的女人居然面不改色的將鄴城作為目的地。
“五萬聯邦幣再加上我之前的積蓄,我就能離開安陵市去到曙光城......拼一次命又怎么樣,這個時代,沒錢的人活著有什么意義?”
琳達的答案相當彪悍。
“祝你成功。”
“你還沒告訴我你去鄴城干什么。”
“剛才不是說了么,尋寶啊。”
拋出一片菱形冰晶,切斷路過灌木橫生出來的枝條,看著它隨風而去,祝覺輕聲說著,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寶物遺失在了鄴城中心區,我得去把它找回來,不管那里有多危險。”
“遺失?你是鄴城居民?”
從祝覺的話語中猜測出他的(身shēn)份,琳達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好些年沒回來了。”
臨近鄴城,祝覺反而有些患得患失,望著從剛才開始就有些云層積聚的(陰陰)沉天空,心(情qíng)驀然有些低落。
這才幾個小時,曙光成的雨云便到了安慶府。
他被冰封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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